女警官看向前一刻还来认亲，现在却被戴上手铐的杰克。
“先给他录一下身份，这家伙身上应该背著通缉令。”芬雷心里也没底，说话有些含糊。
杰克开始发挥演技，一边在电子指纹采集器上按指印，一边对著女警官挤挤眼。
“我的这位表亲可是个铁面无私的人。”
搜索数据似乎花了点时间，女警官在电脑上打开一个文件，念道：“杰克·塔沃勒22周岁出生地.吧啦吧啦涉嫌金融诈骗”
“你是个专门针对老年妇女行骗的软饭男？”
女警官吃惊得瞪大了没画眼线却依然动人的一双美眸，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长这么帅随便找点富婆骗财骗色不好么？为什么要针对六七十岁的老年妇女，难道这家伙有什么特殊癖好？
杰克也同样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贾斯汀这家伙居然假公济私，她肯定是因为克里斯意外受伤的事在报复自己。
第162章 旁听审讯
“我我只是个卖保险的而已”
杰克弱弱的分辩道，心中哭笑不得，贾斯汀现在越来越像个正常人，都学会恶作剧作弄人了。
女警官对眼前这个家伙的观感大跌，“向六七十岁的老妇人推销养老保险吗？”
“要知道我们国家的百岁老人现在越来越多，而养老院的虐待问题频发.”杰克一本正经的开始胡扯。
女警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头问芬雷，“要我来把他关进羁押室吗？”
芬雷摇摇头，“我还有一些问题要问，都交给我吧。”说完伸手接过女警官打印出来的文件，押著杰克走向会议室。
这个小镇警局没有专用的审讯室，只有用木制墙板分割开的一大一小两个会议室，芬雷打开小的那间，领著杰克入内，对著隔墙努努嘴，示意他在这里就可以旁听，便拿著文件去了隔壁。
果然，杰克坐在椅子上，清楚的听到隔壁传来的开门和关门声，接著是芬雷的自我介绍。
“我是奥斯卡·芬雷探长，我会问你一些问题，我知道你已经被告知了你的权利，所以伱知道你不是非回答不可。”
回应他这段拗口开场白的，只有沉默。
芬雷轻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发现尸体的地方位于高速路旁的草丛中，靠近一座立交桥，被压扁的硬纸板箱盖著。”
“死者在跑动中，头部中枪，身上没有身份证明，我们的验尸官正在通过指纹核实死者身份。”
“远距离射击，9X39毫米子弹，没有找到弹壳。”
“受害者是一名男性，30多岁，身材中等，在死后遭到毒打，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他是怎么死的？”
回应芬雷的依然是无尽的沉默。
“好吧，和你交谈很有意思，我也不想浪费我下午剩余的时间，也许你的法庭指定律师能让你说话。”
杰克听到有人站起时椅子被向后推动，在地板上发出的摩擦声，应该是芬雷终于失去了耐心，打算结束这场无效的沟通。
就在杰克听到拧动门把手的声音时，隔壁突然多出了一个陌生的男性嗓音，低沉有力，带著点共振腔，“我不需要律师。”
接著是芬雷的揶揄：“听听，他开口了？”
“他想开口的时候才开口。”雷彻的回答也用了第三人称。
“为什么你不需要律师。”又是椅子推动的声音，应该是芬雷又坐了回去。
“因为我没有杀人。”雷彻停顿了下，又接著说道。
“至少最近没有，而且没有在这个镇上。”
芬雷似乎有些语塞，杰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想来他此刻的脸色好看不到哪儿去。
接著是哗啦啦翻开纸张的声音，好一会儿才继续传来警探的声音。
“杰克·雷彻，父母双亡，有个大两岁的哥哥-乔伊，你是退伍军人，曾经领导‘陆军宪兵第110部队特别调查组’，所以，你还是个军队警察？”
芬雷接著读资料，“在你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干掉了几个人，但之后军事法庭的调查裁定这一切属于正当行为，所以，如果我认为坐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个训练有素的杀人机器，你知道那会如何？”
“你的推测没有错，但这场谋杀与我无关，听你的描述，作案人至少有三个。”
听到雷彻开始分析案情，隔壁的杰克脸上也露出了微笑，有种同行之间的惺惺相惜。
“远距离射击，一枪致命，所以开枪那个人是个不错的枪手，9X39毫米子弹，那是前苏联生产的亚音速枪型，要我猜，那是一把VSS，自带消音器，高效而且悄无声息，这人不是新手，因为他把弹壳捡走了。”
“好的，请继续说。”芬雷似乎觉得雷彻说得很有道理。
“第二个人是会殴打尸体的狂躁症患者，脑子不太正常，这与那个专业的枪手行为逻辑不符合。”
“而第三个人的性格偏内向，有一定同情心，所以就随手抓了一些东西，将尸体遮盖住，因为狂躁症不会去做这么多余的事，而枪手做事严谨，不会随随便便用纸箱把人盖起来。”
杰克听得频频点头，这虽然是简单的心理侧写，但一想到这番话出自一个体重超过230磅的大只佬，就让人觉得维和感十足，似乎普通人都会带有一种偏见，有肌肉的人肯定脑子里也长满了肌肉，不善于思考。
芬雷似乎也觉得雷彻这番话有些道理，“你的猜测很有意思，但今天有人看到一个人在弃尸地点附近走动，身型很符合对你描述，你知道这里是个小镇，像你这个体型的人可不多见。”
“那个人就是我，我今天早上下了长途汽车，一路走过来的。”雷彻解释道。
“可长途汽车不在马格雷夫停靠。”盲生抓住了华点。
“我没说长途汽车在马格雷夫停靠，司机卖我人情，破例停了一下。”雷彻有些生气。
杰克感觉芬雷是想故意激怒雷彻进行试探，心中暗暗好笑，这家伙还没搞清楚状况，他对面那个大块头不但体格远远超过他，智商同样也是。
接著两人又就雷彻来马格雷夫的目的进行了一番无聊的交锋，雷彻表示自己来这里纯属心血来潮，只是想了解一位已故的蓝调歌手-盲人布雷克。
芬雷表示这无法理喻，一个流浪汉兜里揣了200多块，跑了几百公里来到这个偏远小镇就只为了解一个已故的黑人蓝调歌手？
嗯，此时雷彻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固定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流浪汉，或者更进一步，一个因为PTSD导致精神出了问题的退伍老兵。
“好了，验尸官推断死者的时间是在昨晚12点，如果我能确定这个时间段你在长途汽车上，你就洗清嫌疑了，但在这之前，要先把你关押起来。”
芬雷终于失去了耐心，不打算听雷彻扯下去了。
“你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
雷彻的声音有些失落，“这意味著我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了，申请搜查令需要时间，太糟糕了。”
芬雷干脆的起身，语气带著点幸灾乐祸，“很抱歉，法律规定必须要搜查令，来吧，我送你去羁押室。”
第163章 辛苦把剧情拨回正轨的杰克
没过多久，外面的脚步声再次传来，由远及近，最后在这间小会议室门口停下，下一秒，门被打开，芬雷的一张黑脸探了进来。
“告诉我，那个‘浩克’是不是凶手，你为什么要调查他？”
他小心翼翼关上门，神情焦躁却不得不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是IRS的调查员，谋杀案不在我的调查范围之内，我接近他是因为另一桩更重要的案子。”
杰克一脸无可奉告的神秘笑容。
“还有什么比一桩谋杀案更重要？你知道这个小镇有多少年没有出过谋杀案了吗？”
见杰克无动于衷，一副摆明了什么都不肯说的样子，芬雷的脸更黑了。
“对你来说只是一具尸体罢了，我要查的是隐藏在这平静水面下的累累尸骨。”
杰克豁然起身，他虽然没有雷彻的大块头，但相比这位只有一米七出头的黑人探长，气势上依然能稳稳压过一头。
“伱虽然可能已经核实过我的身份，但你应该明白，我们现在彼此的信任度依然十分有限，有些事情就算我现在告诉你了，你也不会相信。”
被杰克突然严肃的语气有些惊到，芬雷的呼吸不由得一滞，强自镇定得盯著对方的眼睛看了半响，似乎在判断眼前这个来自IRS的家伙是不是在诈唬自己。
最终他颓然的发现，他甚至都说服不了自己，来这个小镇也有一段时间了，再怎么骗自己是在混日子也好，不在乎同事关系也罢，但隐隐中的某些不对劲告诉他，眼前这个家伙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
“那你能告诉我，这个纸条上的单词和电话号码是什么意思吗？这是我们从死者的鞋子里找到的。”
说著芬雷拿出一个证物袋，上面是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著‘PLURIBUS’和一串数字。
杰克当然知道，如果按照原剧情，警察们会在那个立交桥附近发现两具尸体，还有一具就是雷彻的哥哥-乔伊·雷彻的，而这张纸条，就藏在乔伊的鞋子里。
昨晚沃尔夫兄弟按照他的吩咐，跟踪了乔伊，当时他正在和死者接头，突然遭到不明身份的人袭击，死者当场毙命，乔伊也身受重伤。
如果没有意外因素介入，乔伊会在临死前，将获得的重要线索，也就是这张纸条塞进鞋子，但当他被沃尔夫兄弟拼死救下后，纸条顺理成章的到了布拉克斯顿手上，接著便被转交给了杰克。
于是在今天一早，趁著天还蒙蒙亮，杰克赶到了马格雷夫，根据布拉克斯顿的描述，找到了案发现场。
他不但将纸条塞进了死者的鞋中，还担心尸体被人发现不了，将盖在上面的纸箱踢开了一些，随后便来到的中午那家餐厅等著，一直到某大只佬出现在餐厅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如果这个世界意志有灵，一定会为他如此辛苦维持原剧情线而感动的吧，毕竟只有纸条上的号码才能引出揭露克莱纳基金会罪恶真相的关键证人。
‘PLURIBUS’这个单词的翻译成中文就是合众、归一，乔伊的意思就是他在汇聚了所有的线索后，找到了能揭示谜底的关键人物-这个电话号码的拥有者。
所以杰克非常理所当然的回答：“我不知道，但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查查这个号码的归属？”
芬雷的语气中透著些许无奈，“私人电话公司比警察系统更为官僚，到现在我们还在等待回复。”
杰克耸耸肩，“这个IRS也帮不上忙，不过我有种预感，这个号码的主人，也许挺重要的。”
感觉眼前这家伙又说了句废话，芬雷也懒得再问更多了，挥挥手道，“我会安排你们两个杰克关在一起的，但那个流浪汉嫌疑不大，明天一早可能就得把他放了。”
“没问题，明天一早那份假的通缉令也会被撤销，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杰克说道。
“什么建议？”
“不要用刻板印象去判断一个人，那个雷彻将会是个不错的帮手，我建议你深挖一下他的履历，有时候承认一个人比自己优秀并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
杰克微笑著说出了一句扎心的话。
黑人探长沉默半晌，才艰难的点点头，“我确实很讨厌他，但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所谓的羁押室其实就在警局的办公区一角，用钢条围了个单间，芬雷打开牢门，在里面坐著的雷彻听到声音抬头看向两人。
“啊哈，又见面了。”杰克再次和雷彻打了个招呼。
雷彻没理他，只是皱了皱眉。
杰克不死心，继续试图搭讪，“那家餐厅的蜜桃派怎么样？是像我说得那样美味吧？我敢说这是佐治亚州最好吃的蜜桃派。”
雷彻皱著眉头看了他半天，才回了一句，“他们在我正准备吃第一口之前冲进来把我逮捕了。”
“好吧，那真是太可惜了。”杰克耸耸肩。
一句话就把天聊死了，杰克也不想过于热情引起对方疑心，于是沉默的气氛维持了很久。
大概过了有两三个小时那么久，那位长相清秀的女警官端过来一杯咖啡，递给了雷彻。
“你进来挺久了，我想著你可能需要喝点东西提提神。”
“谢谢。”雷彻站起身，走到栏杆旁接过咖啡，感激的报以微笑。
杰克猛得抬起头，眼巴巴的看向女警官，虽然他早已在餐厅里吃饱喝足，甚至连喝了三杯咖啡，但不患寡而患不均啊，凭什么只给雷彻。
秀气女警官瞪了他一眼，见他笑得八颗牙齿闪闪发亮，一张帅脸还带著两个浅浅的酒窝，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转身又倒了一杯，但颗糖都没放，直接递了过去。
杰克走到雷彻身边，伸手接过喝了一小口，差点没苦死，蔫蔫的双手捧著杯子回到座位上。
“我猜你喜欢黑咖啡。”女警官对著还站在栅栏边没离开的雷彻说道。
“你怎么猜出来的？”雷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你这个人看起来不喜欢花哨，奶精和糖就是花里胡哨的东西。”女警官回道。
“所以你认为我是无辜的？”雷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