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彻彻底底被他们耍了。”艾米莉有些忿忿不平。
“前面的一切都是在演戏，随机在街头枪击了8名无辜的路人，入侵NYPD系统，对霍奇纳和乔伊娜的汽车炸弹袭击，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掩护。
最终目的是借助一次恐怖袭击而救出安东尼·瓦格斯，该死的，谁能想到这个。”
瑞德依旧是从最理性最客观的角度分析，“所以我们的侧写始终都不对劲，幸好对方画蛇添足般导演了一场凶手借警察之手自杀的戏码。
否则我们还无法将前期那些枪击事件和恐怖主义联系到一起，更不用说提前做出的那些应对了。”
霍奇纳接著说道，“多亏了杰克，如果不是他足够机警，你们现在大概正在废墟中寻找我和凯特的尸体，甚至直到最后也无法将整个事件同杜兰格贩毒集团联系到一起。
因为最后反推所有的线索，一切都将指向一场蓄谋已久的恐怖袭击，而不是什么刺杀行动。”
“但如果没有诸位的侧写，我们也无法最终阻止这一切。”女上司面露微笑。
“圣巴克利医院是一所综合性医院，主楼高达22层，如果真让那一车炸药在地下爆炸，那将是911之后纽约遭受的最严重的恐怖袭击。
所以感谢行为分析部诸位的协助，当然还有我们英勇无畏的杰克·塔沃勒探员，如果没有你们，今晚的纽约又将有几千个家庭陷入痛苦和绝望之中。”
“虽然，但是。”罗西有些不满老情人的语气，“严格来说，杰克现在仍旧是我们BAU的一员。”
“是的是的。”达娜·莫热轻笑著挽起了他的胳膊，温柔的像在哄一个孩子，“不如我们出去喝上一杯，今晚实在有些过于刺激了，不是么？”
第755章 英勇奖章
半夜三更两位老大堂而皇之出门约会去了，下面的小兵们自然也就散了，虽然霍奇纳还有一些疑问。
比如为什么杰克会果断击毙那名急救人员，当时霍奇纳还处于脑震荡加轻微失血的状态，这会儿其实也没恢复多少，并不是很清楚现场发生的一切。
不过杰克给他的感觉一向是心思比较细腻的人，别看他击杀数远超普通探员，开枪时相当果断，但每次开枪都合乎程序，或者说有必须击杀罪犯的理由。
霍奇纳当然不知道杰克在LAPD当巡警时也有故意弄坏执法记录仪执行“正义裁决”的时候，但某人平素行事确实谨慎的过分，偶尔有意难平的时候，也都会尽量利用守则行事。
反正也不急在一时，于是霍奇纳在艾米莉和瑞德的陪伴下先回了医院，等乔伊娜完成手术的同时，他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其实非要严格计较程序的话，这次开枪杰克还真有点违规，因为那名急救人员当时并没有露出太多马脚，更没有在行为举止上表露出任何威胁。
但杰克又必须开枪，因为当时乔伊娜在对方手上，并且他已经猜到了这辆急救车有问题，任何丝毫犹豫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
事情通常总是以结果来论英雄的，这次的功劳又实在太大，哪怕他之后在报告上出点什么纰漏，也不会有不识趣的家伙跑来挑刺找茬。
况且这也是程序上的一点点瑕疵罢了，从那个留在爆炸现场伪装成平民接近霍奇纳和乔伊娜的家伙出现，到某个“自告奋勇”的急救员出现，一切都是早已计划好的阴谋。
当杰克从乔伊·雷彻口中得知特勤局的保护对象是玻利维亚现任总统的时候，最后一块拼图便凑全了。
伪装平民的恐怖分子之所以引爆炸弹后仍旧假装热心市民凑到霍奇纳身边，目的就是为了确认两人的伤势，以及让开著装有炸药的急救车，伪装成急救员的同伙顺利出现在两名受伤的FBI面前。
这是一道保险，不管警方有没有将之前的随机枪击案和恐怖袭击联系起来，猜到袭击目标有可能针对现场的应急人员，导致封锁爆炸现场。
他们都必须保证自家那辆塞满炸药的急救车第一个出现，并且带上一名FBI身份的伤员。
同时此人也是一个备份，如果霍奇纳和乔伊娜全部重伤不起甚至一死一伤，那么到时候他只要套上一件制服就能摇身一变成为一名负责开车的急救人员。
或许急救车到了医院依旧会被特勤局的特工拦下，但车上有垂死的FBI探员，再加上一针硝酸甘油，制造点下一秒就要重伤不治的紧张感，通过封锁进入医院的概率非常大。
然而这一切都被及时出现的杰克给搅和了，哪怕乔伊·雷彻并不是今天特勤局保护任务的当值主管，导致他没有获得特勤局被保护对象是玻利维亚现任总统这一信息。
可随后当加西亚告诉他之前那个追踪的号码一直就在急救车附近的时候，杰克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制服急救员，然后检查车辆。
现在无非就是在写报告的时候春秋笔法一下，比如写上一句他注意到急救人员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有对乔伊娜造成威胁的行为举止等等。
实则是杰克对自己的外挂相当有信心，治疗术出手乔伊娜怎么可能还会有生命危险，拉开车门时对方做出抢救的姿态就是最大的破绽。
当第二天杰克神清气爽的出现在作战中心时，对上的是吉姆·奥布瑞那哀怨的小眼神，他昨晚在第一次爆炸发生前被朱巴尔派去NYPD总部充当临时联络员了。
如果当时他能跟在杰克身边，别的不敢说，今年晋升高级探员肯定不是问题。
堪堪才写了半个上午的报告，扶著老腰的罗西出现在杰克办公室门口，告知他NSA和DHS难得给力了一把，在今天一早将最后一名参与这次恐怖袭击的“Dark Jihad”成员逮捕归案。
参与这次恐怖袭击的一共有13人，策划者正是被杰克击毙的那名伪装成急救人员的光头男，他是唯一一个出现在纽约的杜兰格贩毒集团成员，同时也是一名爆破专家。
急救车内炸药和当初装在爱丽斯脖子上的项圈炸弹都出自此人之手，NSA还在调查他的真实身份，据信此人应该出身委内瑞拉的特种部队，还在那个被有些神话的“猎人学校”中担任过教官。
杰克在前世看过某部叫做《冲出亚马逊》的军旅题材动作片，虽然不是很清楚这个世界委内瑞拉的“猎人学校”有没有那部电影中的那么牛逼，但从光头男的表现来看，这家伙应该是有点东西的。
这些消息只是附带，罗西特意过来想要告诉杰克的是，“今天一早，科罗拉多州ADX佛罗伦斯监狱报告，安东尼·瓦格斯死在了自己单人牢房中，死因是心脏病。”
“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一个隔著一层玻璃看著炸弹在自己眼前爆炸都没被吓死的家伙因为心脏病死在了单人牢房中。”杰克语气中充满了讽刺。
“或许只是延迟发作呢？”罗西的笑容同样也很讽刺。
“这件事和我们无关，或许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又或许是某些人不希望因为昨晚的事让自己和恐怖主义联系到一起。”
杰克闻言耸耸肩，“希望到此为止吧，至少短期内我是不想再碰任何和炸弹或者恐怖袭击有关的案子了。”
“那你们在后面挑选通缉犯追捕的时候要留心了，再说个好消息吧。”罗西这次笑的很开心，发自内心的那种。
“你将获得一枚英勇奖章（FBI Medal of Valor），而BAU行动小组全员则会获得勇敢盾牌奖章（FBI Shield of Bravery）。”
怎么突然有种被钦定的感觉，很明显这不是什么正式决定，这种奖章的授予决定以FBI的官僚流程至少得走上个把月才会正式宣布。
FBI的英勇奖章是仅次于FBI之星奖章的存在了，而后者通常只授予在重要任务中英勇负伤的探员，再往上就只有纪念之星奖章了，那个只有家属能领，因为只授予牺牲探员。
第756章 能把BAU叫回来吗？
接下来的几天，BAU小组没有像往常那样案子一结束就离开，一则霍奇纳还需要几天时间静养，手臂骨折当然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但大腿上的伤著实让他流了不少血。
二来大家难得一聚，反正BAU的案子是接不完的，每天都有从全国各地警局发来的无数案件资料，正所谓债多不愁，罗西直接替霍奇纳做了决定，大家索性在纽约多留几天。
瑞德和加西亚大概是众人中最高兴两个，纽约可不单单是全美的经济中心，同时也是文化中心。
这里有一大堆和自然历史相关的博物馆，对于瑞德来说简直就是老鼠掉进了米缸，一个大型博物馆就够他仔仔细细逛上三天了，更何况还有很多历史悠久藏书众多的图书馆。
加西亚之所以高兴，自然是因为杰克美食，按照中国人的传统，伤员需要进补，加上新办公室的装修竣工，宿舍和厨房正式启用，他也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
每天的各色炖汤让霍奇纳喝了个饱，牛骨头猪骨头都是滋补元气的好东西，加入各种中药材，一连七天都不带重样的。
因此加西亚和其他众人也跟著大饱口福，此外还有里根那一大家子以及打著拜访同行名义的卡塞尔和他的乖女儿亚历克西丝。
于是BAU众人就这样热热闹闹了整整一周这才坐上了回洛杉矶的飞机，只是来的时候6个人，回去的时候就剩5个了，洁洁站在杰克身边笑靥如花的冲着众人挥手。
作为爆炸案的另一位功臣，丹尼也难得休了一个小长假，这次也陪著杰克来机场送行，看著白色湾流商务机腾空而起，他的手机也适时响了起来。
等他面色古怪的挂断电话，杰克调侃了一句，“怎么，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工作了？”
“呃伙计们。”丹尼指了指已经变成一个小点的湾流商务机，“话说，我们可以让他们掉头回来吗？”
“哈？”杰克、汉娜和洁洁齐齐愕然。
——
纽约中央公园内拥有好几处公共水域，一个名字就叫做湖的人工湖和一个大型人工水库是公园中较大的两片水域。
此外还有一个养著各种乌龟的乌龟池，一个养著鸭子和各种鸟类的水域自然保护区，以及一个很大的公共游泳池，冬天结冰的时候就变成了溜冰场。
在被杰克几乎彻底摧毁的绵羊草地北边绕过一个叫做樱花山的小土丘就是那个叫做湖的人工湖，夏天会有很多人在这里划艇或者踩脚踏船。
当时杰克在停下自爆急救车之后，就是丹尼开车带著他直接往北冲，一直开到樱花山后面接近湖边才下车避开了之后那巨大的冲击波。
再次来到这里，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南面的一些体育设施遭受了重创，包括丹尼当时提到过的那个漂亮的旋转木马场。
绵羊草地原本的设计用途是用来做阅兵场的，不过遭到了当时的设计师奥姆斯特德的反对，直接将其改成了绵羊牧场，当然如今这里早就不养羊了，就连位于西侧的羊圈也被改成了酒馆。
如今这个酒馆成了一家米其林一星餐厅，但因为在这次爆炸中直面冲击波，连房顶都被掀没了，几乎被夷为平地。
绵羊草地的右侧是一条购物街，平时会有游客坐著漂亮的马车在里面来来回回，如今都只剩下了一片狼藉，清理工作才刚刚开始。
这还要感谢中央公园那极为密盛的植被，树林以及灌木能够很好的阻碍冲击波，但也因此变得东倒西歪。
据说纽约市政府已经开出了第一笔高达6000万美元的拨款，用以清理爆炸产生的垃圾。
但鉴于去年冬天，纽约环卫局仅在除雪费用一项上面的开支就达到了5200万美元，媒体对于公园管理部门号称要在一年之内就将中央公园恢复原貌的说法持悲观看法。
丹尼此时带著杰克和其他人再次来到中央公园可不是为了回顾两人之前英雄事迹的，NYPD向媒体隐瞒了关于他身份的具体信息，虽然事实上小报上已经到处在流传纽约警局里根局长的儿子拯救纽约的故事了。
但总而言之，NYPD的公关部门已经非常尽力的低调在处理这件事，自从艾琳·里根和丹尼的妻子琳达·里根遇袭之后，弗兰克·里根就意识到自己的家人过于出名并不是有一件好事。
艾琳这位助理检察官其实还好，可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是警探一个是巡警，都处于一线岗位，日常工作中本就容易遭遇危险，再被有心人盯上，风险会成倍上升。
尤其是这段时间BAU小组滞留在纽约，弗兰克和罗西本就有些交情，彼此之间交流颇多。
具体罗西是聊了过往案件还是分析了某些连环杀手杰克不得而知，总之丹尼如今虽然在NYPD内部算是个风云人物，但也就仅此而已，该晋升晋升，该发勋章发勋章，可在外界的热度很快就降了下来。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骚气的瑞克·卡塞尔，其实就连这位知名作家也没到人尽皆知的程度，因为他日常活跃的圈子向来比较高端，打交道的也以上流人士为主。
能够凭借小说封面上的照片一眼就将卡塞尔认出的普通人其实并不多，毕竟喜欢吃鸡蛋不代表人人都会对下蛋的那只鸡感兴趣。
这也是作家这个职业的特点了，和那些天天在媒体上曝光的明星不同，就算是知名作家，日常在媒体上露脸的机会也有限。
尤其是在卡塞尔成为警局顾问，天天跟在某位长腿美女警探后面出现场之后，他更是将自己的社交帐号交给了自己的乖乖女儿打理，不再在社交媒体上分享自己和家人的任何隐私。
谁让他有个经常给他讲一些恐怖连环杀手故事的FBI朋友呢。
言归正传，此时众人正站在湖边面面相觑，几名潜水员还在湖水中作业，而岸边放著三张黄色的防水布，上面一字排开了三具腐败程度不一的尸体。
刚刚被从联邦大厦叫来的吉姆·奥布瑞正捂著嘴在一棵歪倒的大树旁倾泻自己的午餐，包子脸大眼袋的CSI纽约实验室老巨无霸·泰勒正带著他的研究员们在尸体旁忙碌。
“全部是女性，没有发现衣物，自然也没有身份证件。”史黛拉·波纳席拉抬手和好闺蜜汉娜打了个招呼，视线在洁洁的俏脸上停留片刻，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杰克，最后又看向正在大吐特吐的奥布瑞。
“看起来你们招了不少新人。”
“还有两个在匡提科培训，等人到齐了再正式介绍大家认识，小队成立那天我会召集一个趴体。”这次杰克没有戴上手套过去检查尸体。
除了眼前这具尸体的算是略好一点，死亡时间应该不到一周，另外两具的其中一具已经开始呈现白骨化，还有一具则是刚好处于巨人观状态，肚子已经鼓得老高。
一个全身穿著防护服的研究员正小心翼翼的拿著一根空心管准备去戳尸体的肚子给它放气，否则等下说不得就会爆开，然后溅周围所有人一身尸水。
这玩意儿要沾上一点能臭上三天，一般的肥皂和沐浴露洗脱皮了都去不掉。
第757章 又是连环杀手
一次三具尸体，脚上全都用电线绑著水泥块，防止尸体上浮，这现场怎么看都像是一起连环凶殺案，也难怪丹尼在机场脱口而出要不要让BAU回来。
“死因是什么？”汉娜问道。
CSI实验室的老法医汉默贝克很少出现场，但研究员们会初步检查尸体，先期采集一些可能会留下证据的物证。
“初步判定是扼死，有很大可能性曾遭受过性侵，但在水下的时间太长，不要指望什么DNA证据了，最近的一个死者应该死于9到10天之前，差不多是在你们炸掉了绵羊草地之前的两到三天。”
麦克·泰勒将证物袋交给下属，走到众人身边说道。
“是因为湖水温度低于环境温度吗？”杰克察觉自己之前对死亡时间的判定有误，若有所思说道。
“中央公园虽然不是什么大森林，但依然拥有自己的小气候，尤其是夜间的温度要远低于城市环境。”
麦克·泰勒话音未落，丹尼就拿著记事本踩著林间腐败的树叶，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来。
“看起来很可能是我们之前制造的爆炸动静太大，导致其中一具尸体脚上的电线松脱，随著尸体的腐败，在今天一早浮出了水面，然后被清理倒伏树木的工人发现。
那具尸体上的刺青图案和一例失踪人口报告相符，来自康涅狄格州的碧翠丝·桑托斯，刚好越过州界，所以这起案子归你们了，当然，NYPD会负责协助工作。”
“很高兴你再次找回了工作热情，对在FBI担任NYPD联络员的这项兼职而言。”杰克话中有话。
凯特·乔伊娜现在还在医院，但她已经向达娜·莫热提出了辞呈，准备回去英国养伤，杰克不清楚霍奇纳在其中是否起了什么作用。
在吃瓜群众们看来，说不定那位的是因为心伤更重所以选择了离开美国，当然这主要是女士们的看法。
某段模糊不清的录像被众人反复观摩，最终确定霍奇纳当时只是亲吻了下对方额头，这实在太不符合老美的主流价值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