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特召来两位警员将这位伴郎扶回房间,杰克给他检查了一下情况,问题不大,多喝几杯水让身体将残留药物成分代谢掉就行。
稍候了片刻,见他恢复得差不多了,贝克特继续问话,“说说昨晚你和索菲究竟发生了什么?”
迈克·韦茨刚刚听闻了这位伴娘的死讯,原本激动的情绪已经冷静了下来,神情太不上悲伤,更多的只是震惊。
“是她勾引的我,很风骚的跟我调情,把我引到那间储物室之后,就给了我一杯酒。”
“那杯下了药的酒?”卡塞尔努力进行表情管理。
“是的,简直有病不是么?谁会给男人下药?女孩只需要开口不就行了?”迈克·韦茨说著咕咚咕咚干一大杯水。
“更何况我还看到了她身上那种成套的内衣和吊带袜,谁会在那种气氛下说出个不字?”
“嗯哼。”站在他对面的两个男人同时点头。
贝克特微微摇头,有些无语,“你们之前有过历史吗?”
“没有。”迈克·韦茨摇头的姿势微微一顿,似乎是担心自己和伴娘之死扯上关系,连忙又详细解释。
“我的意思是说,去年在格雷特和凯拉的订婚典礼上我们见过一次,说实话,她是那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女孩,但我们之后就没有过接触。”
“所以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给你下药吗?”杰克又递给他一杯水。
迈克·韦茨接过杯子又是一口气喝完,“谢谢,呃,我对此完全没有头绪。”
“那你还记得她当时有表现出来什么异常情绪吗?害怕,恐惧又或者是生气紧张之类。”贝克特追问。
倒霉伴郎歪著头努力回忆了一下,“有一种下定什么决心的感觉,该死的,我早该知道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她那种漂亮女孩怎么会突然看上我。”
“好吧,你好好休息,如果之后想起什么,请及时告知我们。”贝克特无语的摇摇头,递给他一张名片。
三人转身离开房间,回到仍旧聚集著宾客的酒吧内,贝克特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卡塞尔,“索菲昨晚到底在做什么?”
卡塞尔做出一副严谨分析的模样,“她中途跑出去拿药,说明肯定早有预谋。”
“然后把迈克迷晕关进储物室?这算哪门子预谋?”杰克表示听君一席话,如听君一席话。
“也许.”卡塞尔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让人十分期待这位知名作家又有什么脑洞大开的猜想。
“抱歉,我什么都没想到。”
“切。”贝克特不理会这家伙耍宝,环顾四周发现新郎格雷特·墨菲一个人在角落里吃东西,这才想起他们之前正打算找新郎新娘做进一步询问。
然而就在她一回头的功夫,卡塞尔却已经没了踪影,“他去哪里了?”
杰克耸耸肩,“我猜他去找新娘了。”
面对贝克特和杰克,新郎格雷特·墨菲的态度还是相当不错的,看得出来是个很有教养的人,不过当两人问及关于死者的情况时,他的回答也就比一问三不知略强一些。
“所以,昨晚你最后和死者索菲有过接触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贝克特问道。
“应该和大家一样,彩排晚宴之后大家都在酒吧里,我叔叔泰迪一直拉著我喝酒,大概一点左右的时候我偷偷溜回了自己房间,但我不太清楚那个时候索菲还在不在酒吧里了。”
杰克敏锐感觉到他似乎隐瞒了什么事,因为他说这番话时眼神有些闪烁,但又没有那种心虚的感觉,似乎有些奇怪。
“所以,昨晚你和新娘没有睡一个房间?”他感觉自己发现了误區。
“当然,按照传统,在婚礼之前见到新娘会带来霉运的。”新郎格雷特说完皱了皱眉头,“好吧,现在看来,这都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迷信。”
“呃。”杰克及时闭嘴,他还真不知道有这种传统。
第717章 卡塞尔的情史
搞不清楚是东海岸和西海岸的风俗有所不同,还是杰克之前参加的那几场婚礼不是新娘带球跑赶时间的那种,就是两个女人一起穿婚纱的,可能不是那么的传统.
总之新郎和新娘在婚礼前一天有没有睡在一起这种事似乎和案子没多大关系,眼看对新郎的再次询问依旧一无所获,时间也不早了,贝克特准备回警局将案件的时间线理理。
杰克也打算回家了,毕竟这个案子就和他没什么关系,当然他也可以以受害人来自其他州的理由将其接管,但眼下显然没有这个必要。
两人在酒店六楼晃悠了一圈也没找到卡塞尔,还有些奇怪,贝克特正打算掏出手机给这货打电话,却被杰克抬手阻止,然后带到了宴会厅门口。
他将一根手指竖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贝克特心领神会,小心翼翼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偷偷看向里面。
卡塞尔正在宴会厅中央,也就是原本的婚礼现场,和躲在这里的新娘凯拉一起偷吃婚礼蛋糕。
贝克特皱了皱眉,正想推门而入,却被再次拦下,杰克凑到她耳边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和她窃窃私语,“你就不想知道一些卡塞尔和她的历史吗?毕竟这个女孩看著和这家伙的前两任妻子都不一样。”
杰克没说有哪里不一样,虽然他现在和卡塞尔确实也算很熟了,但在某些事情上,这段时间几乎和他算是朝夕相处的贝克特应该更加了解,毕竟某人的嘴巴一向很大,从不介意和别人谈论自己的过往。
贝克特眼神飘忽,咬了咬嘴唇没有吱声,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将耳朵贴到了门缝边。
“如果今天一切能按计划进行,那么此时此刻,我应该在这里,和我的丈夫翩翩起舞。”
“你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共舞吗?”
“当然,就在中央火车站的大钟下面。”
“那时你正准备去机场,赶一趟飞往伦敦的航班。”
“你本应该和我一起去的。”
这帮编剧难道只会照著尼古拉斯·凯奇那一部《居家男人》往死里抄么?虽然听著很浪漫,但这段对话中浓浓的即视感让杰克有些啼笑皆非。
他的嗤笑声惹来贝克特的怒目而视,就像是那些在电影院里肆无忌惮大嚼特嚼爆米花的家伙一样惹人讨厌。
杰克哭笑不得的举起双手表示自己错了,也不知道刚才毫不犹豫就想要推门进去煞风景的人是谁。
此时宴会厅的对话还在继续,凯拉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幽怨,“你本该和我一起去的。”
卡塞尔则显得有几分无辜,“是你说需要一些空间的。”
凯拉叹了口气,幽怨之意更增三分,“但我的意思并不是永远。”
气氛一时凝滞,卡塞尔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
凯拉环视四下,婚礼现场的布置和幻想中过往时光的错位感将她拉回了现实,时光是最好的疗伤药,她其实早已释怀了。
她低头用力按了按鼻梁,止住某些仿佛就要喷薄而出的东西,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试图转移话题。
“不管怎样,反正对你来说,这些都已经经历过了,不是么?”
她说的自然是婚礼,卡塞尔毫不避讳的回答,“两次。”
凯拉走到他的面前,认真问道,“所以,每次你都觉得自己找到了真命天女对么?”
杰克心中警兆突生,话题没转成功啊,这位新娘打算接著问什么?
卡塞尔斟酌了半天用词,才谨慎的回答,“至少当时,我认为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果然,凯拉再次上前一步,几乎紧贴著卡塞尔,抬头看向他,两人之间呼吸可闻,“但结果却恰恰相反,对吗?”
卡塞尔一时语塞,凯拉注视著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炙热,“伱知道吗,有些女孩可能会认为今天发生的事情是一种预兆。”
“你是说谋杀吗?”某人开始装傻,至少在一旁偷窥的杰克是这么认为的,卡塞尔老司机不可能听不懂这话中隐藏的意思。
谋杀案算个屁啊,余情未了的前男友突然出现那才叫预兆啊,不然为啥每次婚礼主祭宣布两人成为夫妻之前,要先问一句在场有没有人反对啥的?
“还有你的出现,瑞克。”凯拉就这样痴痴看著卡塞尔,眼神逐渐拉丝。
啧,要了命了,眼见两个人的脑袋越凑越近,杰克看看还在扒著门缝往里看的贝克特,这抓著门把手的手指甲都已经泛白了。
真是欠了你们两个了,杰克心中暗叹一声,脚下一个趔趄,撞在了贝克特肩头。
女探长猝不及防,直接被他这一下撞进宴会厅中,“不用谢”杰克没发出声音,而是用嘴型对著朝他怒目而视的贝克特说出了这句话。
贝克特暗暗咬牙,勉强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若无其事回过头的对著宴会厅中央被惊动的一对男女说道,“卡塞尔,我们要走了,你要搭车吗?”
凯拉脸上现出一丝惊慌失措,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片刻,微微低头,看似整理了下自己婚纱,实则是在整理自己的心情,“我也该回去了,他们这会儿可能该找我了。”
见她提著婚纱匆匆离去,卡塞尔注视背影良久,刚将自己的视线收回就又和贝克特的目光撞了个正著。
踌躇、不甘、遗憾、释怀,一瞬间,贝克特感觉自己从未在一个男人的脸上读到过这么多不同的表情。
贝克特就这样直勾勾看著卡塞尔,直到这家伙重新恢复了一脸无辜,举起手中的蛋糕碟子朝她示意,“要不要来点?”
“不用了,谢谢。”贝克特转身就走,嘴角忍不住上翘,直到看见一副看戏表情的杰克,又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们两个怎么了?”卡塞尔经过杰克身边时候一脸疑惑。
“没事,贝克特警探可能急著回去,我们刚才找你找了半天。”杰克随口胡诌。
今天这瓜太多吃得他有点撑,晚上回去一定要好好和汉娜炫耀一下,她肯定后悔死了答应在今天和亚历克西丝出去逛街。
酒店电梯缓缓下降,电梯里的气氛有些诡异的寂静,杰克站在角落里低头给汉娜发消息讲述今天的所见所闻,同时假装自己是一名路人,以远离局部低气压旋涡的核心-站在中间的贝克特和卡塞尔。
卡塞尔终究还是没有忍受住这诡异的气氛,选择了主动开口,“我们是大学里认识的,在一起足足三年时间。”
“我又没问你。”贝克特酸溜溜回了一句,眼神下意识又瞟了眼角落里的杰克,见他低头在手机上打字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
“你问了,只是没出声。”卡塞尔幽幽道,他又不傻,贝克特的突然闯入打断了当时暧昧的气氛,同时也阻止事情朝著背德的方向发展。
虽然老美确实在个人自由这方面无限拔高,但撬墙角这种事依旧被视为不道德的,哪怕他没有主动。
“我只是觉得她和你的前妻不太一样。”贝克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这话是不久之前她刚从某人口中听来的,虽然和她自己心里想的一样。
果然,她一抬头就看见了瞳孔地震的杰克,半张著嘴一副想要说话又不敢说的模样,不由得又羞又气。
“什么意思?”卡塞尔没有注意到旁边杰克的表情,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身边的女探长。
贝克特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的意思是我想说的是,她看上去是那种很真实的女孩,我以为你不喜欢这种,和她分手让你很痛苦吧。”
卡塞尔张了张嘴,似乎这个问题勾起了他内心隐藏的某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并不是太情愿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最终还是做出了回应,“反正已经过去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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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回到公寓已经是将近晚上9点,简单煎了份牛排,他坐在餐桌前边吃边和汉娜讲述自己今天的经历。
小甜妞已经被他回家之前发的那些消息吊起了胃口,听著他娓娓道来,果然十分懊悔今天不该出门逛街的。
她对伴娘谋杀案没什么兴趣,但对八卦很有兴趣,毕竟卡塞尔这个家伙向来给人一种感情生活不太靠谱的感觉,就像和他那两个前妻,结婚离婚都有一种吃饭喝水般的随意。
“所以貌似你们发现了卡塞尔变成花花公子的契机?”汉娜眼中闪烁著名为八卦的光芒,手上动作不停。
杰克凑过去看了眼,发现她正在和今天见过的那位女法医兰妮发消息,啧,小道消息之所以传得那么快,他算是亲眼见证了。
“也不一定,但至少是原因之一,但我确实没想到,像卡塞尔这样的人,在大学里竟然只有过一位恋人,看上去还是差点谈婚论嫁的那种,只能说人生的际遇真是神奇,如果他们当初”
杰克说到这里眼中突然一亮,和汉娜异口同声。
“约翰·诺兰!”
“老菜鸟约翰!哈哈。”
这两个家伙不但长得像(废话),前半生的经历似乎都有些类似,单亲家庭,学习不错,大学里有一个青梅竹马长相厮守。
“也就是说,如果当初凯拉不那么抗拒婚姻,或者也意外怀孕的话,那么卡塞尔现在说不定会是一个始终如一的居家好男人。”汉娜歪头遐想,样子可可爱爱。
“那纽约城可能就要痛失一个受人欢迎的畅销书作家了。”
杰克哑然失笑,回过头却发现汉娜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眼神莫名。
他心中一动,伸手捏了捏她还有婴儿肥的脸颊,“放心,就算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我也会努力找到你的。”
汉娜不屑的轻哼一声,将光滑的脸颊贴在他温暖的手掌中轻轻摩挲,“我一定会最先找到你,让其他人都没有机会。”
“哈哈哈。”某人不得不用干笑强行掩饰尴尬。
第二天一早,正常去联邦大厦上班打卡之后,杰克就在汉娜急不可耐的暗示催促下,带著她一起出门了,反正当下两人手头也没啥新案子,朱巴尔也请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