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气的是自己还没办法心生嫉妒，或者用性别问题来说事，这家伙的努力和进步是整个分局有目共睹的。
但安吉拉的好胜心还是挺强的，她手指向死者的嘴部：“说说他口中流出的液体是什么情况？”
杰克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太确定的答道：“肺水肿的分泌物？”
“肺水肿的原因？”
杰克有点卡壳，这对他来说就有点超纲了。
“支气管炎或者啊片类药物成瘾。”安吉拉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如果是后者，这个案子就有趣了。”
杰克口中喃喃自语，视线在卧室各个角落寻梭。
安吉拉不著痕迹的用身体挡住某个角度，然后继续询问。
“不如继续说说的你想法。”
杰克从善如流，逐条提出自己的看法。
“这里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也没有被翻箱倒柜，一名闯入的匪徒在楼下发泄兽欲，另一名将死者带进他的卧室是想做什么？”
“如果说是想要侵犯他，床上干净整洁，死者的衣著也不够凌乱，这说不通。”
杰克忽然灵光一闪：“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和死者认识，他们放弃可能存放有贵重物品的夫妻主卧室，反而来到儿子的卧室，是因为这里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安吉拉微微一笑，侧开身体。
“比如说某种处方药。”
她身后有个衣柜，衣柜一侧的地板上躺了一颗小药片。
杰克上前一步，发现衣柜侧面的木板微微翘起，轻轻一拨弄，可以看到里面，在衣柜侧壁和抽屉之间还洒落著几颗相同的白色药片。
安吉拉掏出手机对著这个位置拍了两张照片。
“等下需要鉴证人员带回去化验，但我能一眼看出，这是奥斯康定。”
杰克暗自撇撇嘴，原先对死者的同情顿时消失了一大半。
奥斯康定和酚酞尼是漂亮国最常见也是最被滥用的两种处方类止痛药，作为啊片类药物，这种分子式和马啡类似的玩意儿在止疼和给人带来快感方面效果十分显著，当然成瘾性也同样显著。
但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些原本应该只用于给晚期癌症患者止痛的成瘾性药物，被滥用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做个有趣的比较，如果是一个赛里斯国人感冒了，第一个想到的可能是多喝热水，捂上被子发发汗，如果症状严重或者高烧不退，那就去医院或者诊所，开点感冒药或者退烧药，休息几天也就好了。
可能会有一些人因为体质问题，出现轻微并发症，比如咽喉炎等，医生会开一些消炎药，然后让护士给你挂几小时水，基本也会很快痊愈。
大部分人基本都是参照这个流程，而且这个流程的花费也并不高，即使没有医保，绝大多数的时候，治疗费用也是大多数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但在漂亮国就不是这样的流程了。
基本上三江是没戏了，差了1000追读，但上架还是要上的，希望大家别真把我养死了。
前三个月大概还能混个全勤保底，后面就看大家的订阅情况了。
第71章 节外生枝
当一个老美感冒了，即使有医保的人也不太乐意选择去医院，因为通常医生会直接打发他们回家，建议他们多喝冰水，吃几片维生素C，然后卧床休息。
也许有人会乖乖听话，效果如何暂且不说，这种治疗方案对于另一部分人就不太友好了。
卧床休息就意味著暂时放弃工作，没有收入，无法参加计划好的趴体，不能和心爱的甜心共度期待已久的周末。
这肯定是无法被人接受的，但想要和赛里斯那边一样，去挂个水消消炎，快速消除因为感冒带来的诸如全身酸痛，鼻塞流涕之类的副作用，那就老老实实挂号排队。
除了有钱人专用的私立医院，大部分人在公立医院轮到挂水的时候，感冒可能已经好了半个月了。
于是，这样的人只能进行另一种选择，就像1949年以前的赛里斯，大部分穷人在无法获得任何医疗资源的时候，能够“包治百病”的大yan土就成了传说中的神药。
在当代的漂亮国，大yan土的表亲，通过现代化学工业合成的奥斯康定和酚酞尼同样被包装成了这种神药。
感冒了？一天磕三粒，告别全身不适。
牙疼？一天磕三粒，等牙神经烂完自然就不痛了。
女孩子姨妈痛？一天磕三粒，轻松熬到亲戚滚蛋。
然后用不了一个月这些人就会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这些小小的止痛片了。
啊片类药物在漂亮国有多泛滥，有个数据可以说明一切，一个人口只有3亿出头的国家，消耗了全世界80%的啊片类药物，在LAPD普通警员杰克的警车后备箱里有个急救箱，里面常备一种喷剂，名为钠洛酮，专门用于急救因为啊片类药物服用过量而陷入濒死状态的人。
“所以劫匪其实是冲着这些处方药来的？”
杰克的疑问得到了解答。
安吉拉指指翘起木板上的钉子。
“看到上面的塑胶袋残片了么，药片被装在塑胶袋中，扯出来的时候被撕裂，洒落了几粒。”
杰克已经大致能够脑补当时发生的场景了。
凶手在拿到想要的东西以后可能放松了警惕，甚至可能打算当场磕两粒然后下楼加入自己的同伴兽行。
结果死者以为看到了机会，试图抢夺对方手中的武器，混乱中枪响了，发现打死人的凶手拉著已经完事儿的同伙仓皇而逃。
“看来案子并不复杂，那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找到凶手？”
安吉拉操作著手机，头都没抬的反问。
“换你你会怎么做？”
就像再次回到了警校参加毕业考试，杰克在脑海中飞快回忆著当初学到的那些知识。
“呃找出死者认识的人，能够知道他有这些处方药的，肯定和他有一定联系。”
“找到他的同学，关系亲近的好友，死者只是个青少年，不可能只靠自己就搞到这些违禁品，这些人中肯定有人知道一些什么，甚至凶手可能就在其中。”
“然后排除掉其中的老人，孩子，身高体型与克里斯汀夫妇描述不符的，然后逐一调查他们的背景，看其中有没有和D品或者违禁品相关的。”
“那我们还在等什么？”安吉拉将手机屏幕对著杰克亮了亮。
“我找到了他的学校，一所昂贵的私立预科学校，离这里不远，我们过去问问。”
下午，杰克和安吉拉一回到分局，就被格雷警司叫到了办公室。
“你们的调查有结果了吗？”
杰克默默将眼神投向安吉拉，他只是协助者，不该出风头的时候应该懂得闭嘴。
安吉拉作为一个正宗的老美，这种时候就没有谦虚客气一说。
“我们找死者一些朋友聊过，死者三个月前做过阶段性戒瘾康复治疗，但克里斯汀夫妇对此只字未提。”
“这也与我们在死者嘴角处发现的分泌物对得上，只有得过支气管炎或者啊片类药物成瘾者，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格雷警司嘴角微微翘起，此时面对安吉拉，他成了考官的角色。
“可是调阅死者的戒瘾康复治疗病历需要法院令，伱们现在只剩不到20小时的时间了，打算怎么查找他那些瘾君子朋友？”
安吉拉不慌不忙，坏笑著回答。
“幸好我带上了威尔希尔警局最年轻也是最英俊的男警官，他轻而易举的从死者某位前女友口中套出了嫌疑人的名字，布鲁诺·温奇，住在高地公园一带。”
“死者杰夫在校期间，一直在替此人向他那些富二代同学兜售处方药。”
格雷警司十分满意，打开了办公室门向外走去。
“我来找法官申请紧急搜查令，你们去通知布拉德福德和哈珀两组人，立即行动。”
“沃特法克。”
安吉拉气急败坏的骂出了脏话，当众人全副武装突入布鲁诺·温奇的住宅之后，看到的是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尸体旁扔著一根沾满血迹的棒球棍和一台支离破碎的手机。
“白色运动鞋，红三角，这个布鲁诺·温奇就是对克里斯汀夫人施暴的家伙。”
格雷警司收起手枪，踢了踢尸体的脚上的鞋子。
“这死法有够凄惨的，D贩内讧应该也不至于为了点违禁药就下这么重的手吧，他们擅长的不是行刑式处决么？跪下从脑袋后面来一枪什么的。”
杰克嘴里嘀咕著，还有些不死心的蹲下身子，想搭下对方的颈部脉搏，却不料尸体猛的睁开眼，把在场众人都吓了一跳。
将重伤的D贩布鲁诺·温奇送到医院，安吉拉和杰克两人面面相觑，借机来看一下老情人的约翰拉著嘉丽丝询问情况。
嘉丽丝摇摇头：“重度颅脑损伤，救活了也大概率是个植物人，现在病人处于深度昏迷，短时间内不可能苏醒。”
安吉拉叹了口气，此时已经是晚上7点，格雷警司只给了他们24小时时间，也就说最多到明天中午，他们如果还抓不住另一名凶手，或者获得决定性证据，这个案子就要移交给某位正式警探了。
这案子查到这个地步，基本已经脉络清晰，就算交给个傻子来破案，也只剩时间问题，而他们现在最缺的正是时间，案件一旦移交，意味著他们之前的努力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第72章 小聚一场
“走吧，去我家，弄点好吃的，大家坐下来把案情再理一遍，说不定能有意外收获。”
杰克招呼约翰带上嘉丽丝一起，开车带上安吉拉，先去超市买了一堆食材，然后回到他家。
这栋白色二层小楼如今已经焕然一新，约翰在休假前就基本上帮忙搞定了厨房，之后的两周假期，杰克除了在一楼浴室折腾出个大号浴缸，又清理了大部分的老旧家具，将墙壁重新粉刷和油漆了一遍。
整栋房子从外表看毫无变化，但是内部已经焕然一新，除了还缺一些电器，已经无限接近杰克梦想中家的样子了。
杰克一到家就进厨房忙活，让他们随意参观，
“怎么了？你的表情有点奇怪？”
杰克在厨房中忙碌，看到走进来的约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这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约翰的食指朝上，画了个圈圈，代指整套房子。
“是啊，两周假期基本都在忙活这些了，我还重新调整了下几个房间的电线布置，虽然试了下没什么问题，但还需要你帮忙检查下。”
杰克尝了下味道，又往罗宋汤里加了点水，转成小火，这次折腾完，那些从《军地两用人才之友》获得的入门级生活技能基本都升级到了娴熟。
但他那点小积蓄也基本用得干干净净，要不是恐袭案之后上面发了一笔奖金，差点就没钱付月底帐单。
“我当初的合伙人如果有伱一半的工作效率，也许我早就发财了。”
这是什么资本家发言，杰克倒是能猜到约翰的真实想法。
“你也想重新装修下你的房子是吧，没问题，只要我有时间就可以来帮忙。”
印象中这位老兄折腾他那套房子折腾了一年多，中间出了无数诸如电路起火，架子倒塌之类的小麻烦，现在想想还是挺搞笑的。
约翰面露感激，搓著手来到案板面前，拿起一个西红柿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简单切片就行，还有这个。”
杰克毫不客气，顺手递给他几根黄瓜，今天人不少，还都饥肠辘辘，约翰虽说厨艺不咋地，但好歹也是个有丰富生活经验的中年大叔，帮他打下手的水平一向可以。
将一整只用锡纸包裹好的鸡塞进炉灶下面的烤箱，订好时间，杰克将炸好的花生米滤掉油，趁热撒上点海盐。
很快，一碟的花生米，一盘拍黄瓜，一碗糖拌西红柿先端上了桌，还有一些从超市买的即食香肠之类的凉菜。
“还有40分钟上正餐，大家先随意吃点。”
杰克正犹豫著要不要开瓶二锅头，他最近手头有些拮据，真忘了给家里备点红酒，手头只有这玩意儿，但想到等下还要谈事，喝得醉醺醺又有些不太合适。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被安吉拉喊来的韦斯利提著一瓶哈兰酒庄的乾红葡萄酒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