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都是熟悉的面孔
“你没事吧？”亚历克西丝紧张的上前想要检查杰克有没有受伤，虽然现场烟尘漫天，但她还是看到有些零星的砖块砸在了他背上。
“我没事。”杰克摇摇头，将救下的两人放到地上，过于危险的事他也不会去做，单纯只是凭借自己超人的身体素质，尽力而为罢了。
几名留在楼外幸免于难的消防员和EMT冲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开始抢救自家队长和那名住户，两人都陷入了昏迷。
杰克拍了拍变成破布的西服，心中有点可惜，这身高档货还是去年第一次来纽约的时候，汉娜帮他挑的。
这种意式西装比英式的西服更为修身，束缚感也更强，加上是比较轻薄的丝麻面料，在刚才一番剧烈“运动”之后，呈现出了一种类似爆衣的效果。
当然，就算是宽松的美式西服，经过今天这一番连滚带爬的折腾之后，大概率也不能要了。
在场的所有人此时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公寓并非倾斜倒下，而是和“911”时的世贸大楼一样，在底层承重部分被摧毁之后，被自身重力压垮的，和人工爆破的效果十分类似。
虽然周围的建筑看似影响不大，只是玻璃窗被震碎了不少，但这也意味著之前还在楼内的人幸存概率变得极低，大部分人都被压在了厚厚的瓦砾之下。
随著烟尘逐渐散去，杰克也终于在半堵倒塌的墙壁下看到了半个黄色的字母“I”，他招呼了两名消防队员，帮忙用撬棍挪开了上面已经破碎的水泥柱。
砖石下面是一男一女，两具已经面目全非的FBI探员尸体，男性探员在临死前，还下意识的护住了女探员，但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等到杰克挖出他们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失去了呼吸。
杰克翻出他们的证件，再次打通了达娜·莫热的手机。
“.是的，我们的人，麦姬·贝尔和奥马尔·阿多姆·齐丹，我找到了他们的证件.对不起长官，我当时应该拦住他们的好的，我等你。”
赶到现场的警车和急救车越来越多，刷著DEA，ATF之类字母的车辆也陆续出现，当然还有如今隶属于DHS（国土安全部）的FEMA（联邦紧急措施署）以及DHS自家的探员。
NYPD这次干脆封锁了整条街，杰克此时已经完全顾不上亚历克西丝了，他找了一名警员帮忙照顾女孩，然后对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示意回头再联系。
半个消防队的队员被埋进了废墟，杰克当然不至于和那些心急如焚的消防队员去抢救援的活，作为一名FBI，又刚好经历了现场，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寻找线索，挖出凶手。
他逐一询问那些及时撤离的公寓住客，然后通过他们找到了这栋公寓的管理员，一位五十多岁，矮胖的非裔中年人。
“爆炸是来自一楼靠近走廊的房间对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应该早点把他赶出去的。”在杰克表明身份之后，并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之后，公寓管理员义愤填膺的爆出一连串黑人俚语。
“你应该知道是谁住在那里吧？”杰克掏出从不离身的小本本，拍了拍上面的灰。
“费尔顿·埃姆斯，一个卑鄙的药贩子，这一年多来，我们都在努力尝试将他赶出这栋公寓。”公寓管理员没好气的说道。
“黑帮分子？所以他可能是真正的攻击目标。”杰克尝试引导他提供更多的信息。
“是的，最近这段时间他神气活现得很，好像真的成了什么大人物似的，每天穿著红色丝绸套装，身边簇拥著一群拿枪的白痴。
我们这里的租客原本都是一些普通的工薪阶层，只想安分的生活，都是这帮该死的混蛋”
“杰克·塔沃勒高级探员？”一个妆容精致，气质极佳的中年美妇和一个胸前别著CSI证件的中年男人一起走到杰克身边，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杰克微微一愣，一时有些恍惚，这两位一同出现，让他产生了些许时空错位的感觉。
“纽约办公室助理局长（Assistant Director）达娜·莫热，这位是NYPD犯罪实验室的主管麦克·泰勒警官。”
伱们两个不应该是搭档么？怎么一个成了FBI
前世在美剧《CSI纽约篇》中，这两位明明是一对搭档来著，结果其中一位现在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且职位还那么高，这个世界融合的可真怪。
三人分别握了握手，现场的气氛不太适合寒暄，达娜·莫热单刀直入，“楼里有多少人没能出来。”
杰克介绍了下他身边的公寓管理员，“租客名单刚刚提供给了NYPD，正在核对，但据这位管理员先生说，这个时间有很多人都在家。
还有两位我们的探员，第二次爆炸发生时，他们刚刚走进大门，当时我应该.”
达娜·莫热看著西装破损不堪的杰克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果激起一层烟灰，把自己呛的咳嗽不止。
“你已经尽力了，我们刚刚和那位消防队长欧文·斯特兰德聊过，他说如果不是你坚持立即撤离楼内的民众，现在我们要挖掘的尸体只会更多，他还让我转告对你的谢意，感谢你救了他。”
“分内之事而已。”杰克下意识的谦虚了一下，虽然欧美人不兴这套，但功劳既然都已经被上司看在了眼里，那作为一名新进下属，态度谦逊点总不会有错。
“有人声称对此事负责吗？”他将刚刚询问到的情况汇报了一下，然后问道。
达娜·莫热摇摇头，“暂时还没有，我刚刚下令封锁了克林顿区内20个街区的所有交通，包括地铁线路，并且要求港务局暂时关闭全市区范围内所有的桥梁、隧道和车站，FBI会接管后续的调查工作。
我们的时间不多，在恐怖袭击警报解除之前，大半个城市都将停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神态认真的盯著杰克，“塔沃勒高级探员，看来你要提前入职了。”
说著她又看向已经戴上了橡胶手套的麦克·泰勒，“麦克，这位来自BAU的杰克探员同样擅长现场勘查，你应该不介意他暂时和你一起工作吧？”
麦克·泰勒脸上挂著两个特别明显的眼袋，像是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的样子，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我怎么可能拒绝一位英雄，阻止达拉斯超市爆炸案中最后那枚人体炸弹引爆的神秘FBI探员是么？很遗憾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这种不幸的时刻，希望纽约没有给你留下太糟糕的印象。”
杰克也只能勉强回以一个微笑，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手套，这话都没法接啊。
第507章 连夜干活
纽约人的居住环境是杰克这种洛杉矶人难以想像的，这些上上个世纪末由褐石或者红砖建造的廉价联排公寓楼每一栋都历经了至少百年的风雨。
当杰克踩著碎砖烂瓦走进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倒塌现场，救援工作已经接近了尾声实在是没什么可以救的了，正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除了少数幸运儿，大部分人都被压进了废墟中。
和通常因为地震或者其他原因造成的大楼倒塌不同，这种爆破导致的内陷式塌方几乎不太可能存在生还者，每一块楼板都摔成了碎片，也就不存在可供幸存者容身的空间。
明明原本是一栋6层高的公寓楼，在塌陷之后，大部分建材都砸进了原本的地下室中，这导致周围的废墟并未高出地面太多，在绕过一部分靠近马路边缘的外墙之后，余下的部分甚至都在地表以下。
几只K9探员正在废墟中穿梭，他们不是来寻找幸存者的，而是在找寻可能存在的未爆物，麦克·泰勒手下的研究员也已经开始了工作，他们穿戴著白色防护服和防尘口罩，正在翻找任何有用的线索。
“有什么发现吗？”杰克根据自己的印象，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当时爆炸发生的中心区域，这里就在靠近公寓中间入口走廊的右侧，也就是公寓管理员所说的那个费尔顿·埃姆斯的居所。
如今这个房间已经从原本的3D变成了2D，上面还盖著好几层破裂的楼板，尸体也成了碎块，但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发现点有用的东西。
虽然不经意间杰克已经活成了柯南的样子，但事实证明，跟著大佬混，蹭蹭主角光环，运气都不会太差。
“发现了一只脚，以及一截红色丝绸西裤。”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研究员抬头看了眼麦克·泰勒和他身后的杰克，指著一个翻倒的半截沙发说道，“两位英俊的绅士愿意帮把手吗？”
“十分荣幸，杰克·塔沃勒，FBI。”杰克和她握了握手，虽然看不清面容，但看她和麦克·泰勒熟络的态度，关系应该相当亲密。
“喔噢，新来的么？看来这个城市给你的第一印象不是太好，史黛拉·波纳席拉，麦克的助手。”这位大姐还真是连初次见面的说辞都和麦克·泰勒十分类似。
杰克和麦克·泰勒一左一右，并不是太费力的就将半截沙发翻到了一旁，露出下面一截完整的大腿。
“看上去应该是属于那个费尔顿·埃姆斯的一部分，公寓管理员说他总是穿著骚气的红色丝绸套装。”
杰克看著麦克·泰勒原地蹲下，从工具包里拿出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几乎和皮肤融化在一起的裤子。
“那是什么？手机？”看著还是那种类似诺基亚的老式按键手机，杰克心中不由一喜。
“是的，已经嵌进到皮肉里面了，史黛拉，给我一个证物袋。”麦克·泰勒将手机残骸装了进去了。
“还有机会获取里面的信息吗？”杰克问。
“看运气，机会很大。”麦克·泰勒将证物袋递给史黛拉·波纳席拉，“直接送回实验室，要求他们优先处理。”
“有发现麻烦第一时间通知我。”杰克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这种帮派分子查他们名下的手机号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眼下这个随身携带的廉价手机才是最有用的线索。
等杰克离开现场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给亚历克西丝打了个电话，确认她的祖母已经开车前来将她接走，他去停车场取了车，直接开往罗西的公寓。
达娜·莫热已经先回了办公室，临走前吩咐他回去换身衣服随后就来报到。
相比新领导那逮著人就往死里用的风格，罗西这位老领导就可爱多了，当杰克拖著两个行李箱，走出私人电梯，打开房门的一刹那，瞬间被一股豪气所伤。
上下加起来三百多平米的复式结构，浅色调为主的现代装修风格，一应俱全的家用电器，乃至开放式厨房上面那个一看就是新装的大号抽油烟机和同样是全新的对开门冰箱。
杰克原本有些不太美丽的心情瞬间飞扬了起来，如果罗西此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恨不得抱住这个可爱的老头狠狠亲上一口。
要知道这可是寸土寸金的曼哈顿，十几平方的鸽子笼一个月就敢要个两三千刀租金的黄金地段。
眼下这套公寓月租金估计最低也在一万五千美金以上，如果让杰克自己掏钱，每个月从FBI领的薪水全填进去都不够。
不过现在显然并不是参观公寓的好时候，杰克甚至顾不上整理行李，翻出一套西服，冲了个澡就匆匆出门了。
纽约的FBI办公室位于曼哈顿联邦广场的26号联邦大楼内，这里汇集了众多的联邦机构，移民局，商务部等等。
FBI单独占据了其中的一层，当杰克使用自己的证件通过安保，乘坐电梯来到前台表明身份之后，不多时，就见到一名只穿著衬衫，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快步向他走来。
“助理主管（Assistant Special Agent-in-Charge）朱巴尔·瓦伦丁，欢迎你，杰克·塔沃勒高级探员，很抱歉因为今天发生的不幸事件，来不及给你开欢迎会了。”
朱巴尔·瓦伦丁的脸色很难看，杰克当然知道这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虽说负责刑事案件的FBI探员确实风险很高，但一下子损失两人，对于纽约办公室来说也是极其少有的。
“关于麦姬·贝尔和奥马尔·阿多姆·齐丹两位探员的事，我很遗憾。”说实话杰克此时的心情还是有些忐忑的。
虽然这两名探员的牺牲有些意外因素，但天知道会不会有人将其归咎于他，私下扣上一个“丧门星”之类的名号，毕竟迷信这种东西，并不是赛里斯人独有的。
“现场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伱已经尽力了，我们刚刚回收了现场路人拍摄的所有手机视频，你英勇的表现令人敬佩。”
朱巴尔·瓦伦丁说话的语速极快，行事风格也偏简洁凌厉，他快步带著杰克走进一个大办公室，用力击掌吸引了里面所有正在忙碌的探员们的注意力。
大办公室内全部是没有隔断的长条形办公桌，两两相对，一排至少6个工位，上面摆满了电脑和电话机，此时几乎都坐满了人。
这里应该是一个常设的作战支援室，里面大部分人都身著便装，杰克猜测这些人都是以内勤为主的情报分析员。
“简单介绍一下，杰克·塔沃勒高级探员，来自BAU的新同事，他将参与接下来的调查行动。”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朱巴尔·瓦伦丁挥手指向大办公室正前方的屏幕，“让我们继续专注眼下的案子，两位外勤探员贝尔和齐丹的死令人伤心，我们必须立即做出反击。
两枚炸弹，并且都被成功引爆，这意味著嫌犯的目的很明确，所以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恐怖主义威胁，詹妮，说下情况。”
一位女分析员站起身，朝向众人，“NSA、CIA和DHS过去72小时内都没有在网络上发现任何威胁信息，爆炸发生后也一样。”
朱巴尔·瓦伦丁挥挥手，示意众人看向正对所有人的大屏幕，“很好，如果是恐怖组织干的，那么他们早就应该发表声明了，所以我倾向于杰克探员在现场了解到的这个情报。”
他的话音未落，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形如枯藁的年轻黑人照片，“有人攻击了一个叫做费尔顿·埃姆斯的帮派分子，据信他是麦克巴拉家族的成员。”
说完朱巴尔·瓦伦丁又指向一名胸前挂著访客证的中年白人，此人看上去和他年纪差不多，也有著一副壮硕的体格。
“丹尼，你们NYPD能给大家介绍一下情况吗？”
第508章 又炸了
被称呼为丹尼的警探是个年过四十，发际线明显已经开始上移的中年人，看气质像是个退伍军人，说话时眉头紧皱，手里拿著一个印有NYPD警徽的文件夹。
“此人全名费尔顿·亚瑟·埃姆斯，33岁，有大量非法持有和出售药片的前科，不久之前NYPD的有组织犯罪科捣毁了麦克巴拉家族的老巢，这家伙上面的人不是进了监狱就是挂了。
因此他在麦克巴拉家族内的地位节节攀升，不过根据线报，这个家伙向来懒散马虎，不是很能服众。”
“这是件好事，大部分帮派分子都这个德性，所以我们的日子才能好过一些。”朱巴尔·瓦伦丁又在屏幕上放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张纸条，里面列了一堆的名字。
“这是雷克岛狱警在一名麦克巴拉家族成员囚室内发现的，费尔顿·埃姆斯的名字在最底下，上面还有好几个活著，显然费尔顿·埃姆斯当初上位时越了级，可能有人不服他。
现在，深挖这个家伙，一如既往，所有的情报都要先经过我，动起来伙计们，为了贝尔和齐丹。”
杰克有些喜欢这位风格直接的指挥官了，全程没半句废话，和进入工作状态后的霍奇纳很像，最关键的是，他不像霍奇纳那样总是板著脸，让人感觉难以亲近。
霍奇纳？？？┌(。Д。)┐
“至于杰克·塔沃勒探员”朱巴尔·瓦伦丁看向杰克的目光有些犹豫，估计吃不准自家上司准备怎么安排这位初来乍到的BAU“大人物”。
好在达娜·莫热此时出现在了大办公室最后面的过道口，她直接接过了话头。
“杰克暂时和NYPD的丹尼·里根警探搭档，作为一名外勤探员，多在街头转转，有助于他熟悉这个城市。”
好吧，虽然她的安排有些不同寻常，让一名FBI和一位NYPD组成临时搭档，但考虑到罗西之前的说法，却异常的合理。
再联想到她之前亲自带著CSI纽约实验室的头头出现在现场，看来那个所谓的联合行动项目还挺煞有介事的。
在大BOSS的关照下，杰克的入职手续异常简洁，一个小小的，可能还不到十平米的单独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朱巴尔·瓦伦丁还丢了一把车钥匙给他，外勤探员的标配——萨博班。
杰克原本那把格洛克22的佩枪没有问题，不过他这次还带了两把备用枪，除了FK7.5之外，那把带有金色船锚LOGO的MK24都需要重新登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