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如果没能抓住凶手呢？”罗伊·寇尔森有些焦躁的用鞋底摩擦著地面。
“这就是你需要自己承担的风险了。”说完霍奇纳就转身面向了杰克，不再理会这位作家先生。
“这份东西送去给罗素，让他的人查查有没有什么微量物证残留。”
杰克也知道以“波士顿死神”的谨慎，不太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但万一呢。
于是他马不停蹄的赶往本地法医办公室，最后却在附近的一处停车场找到了罗素，他和一群研究员正对著一辆轿车采集证据。
这正是昨天杰克在案发现场见到的那辆，车身侧面用被害人鲜血画上了“上帝之眼”。
他道明了来意，递上了那个文件袋，罗素点点头，表示会尽快处理。
杰克正准备告辞，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之前的疑惑，又向罗素提出了一个要求。
第439章 凶案1
第439章 凶案+1
“你们可以通过照片，鉴定一名伤者在接受过治疗，经过缝合后的伤口吗？”
杰克这个问题有些奇怪，罗素却瞬间理解了他的想法。
“你是说那名唯一的幸存者？”
杰克点点头，他对那个乔治·福耶仍旧抱有一丝疑虑，虽然霍奇纳的说法确实可以解释此人略显矛盾的行为，但他内心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这种事情上多虑一些总不会有错，就算事后证明他是错误的，也算是排除了一条嫌疑，更何况如今有CSI这帮研究员乱入，不用白不用不是么？
罗素作风很是雷厉风行，他要来一台平板，在上面调出了乔治·福耶当初的受伤照，但很快就皱起了眉头。
“拍摄这些照片的时候有些晚了，伤口虽然还没拆线，但水肿和炎症反应都消得差不多了，不太好判断。”
这是活人的伤口不是尸体上的，如果是一具尸体，有经验的法医就算只通过照片，也能做一个基本判断，下刀的人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或者有没有可能是自残。
但罗素却对杰克的怀疑表示了一定赞同，“仅从中刀部位上来看，你的怀疑是可能的，胸口腹部大多数伤口都刚好避开了重要的内脏器官，仅有一处戳刺伤位于肺部，但如果伤口深度不够，也不足以致命。
四肢的刀伤看似凌乱，但也没有一道在主要血管和肌腱上。”
杰克顿时来了精神，“能证明是自残吗？”
罗素笑著摇摇头，“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虽然这些刀伤单独一处拿出来都不算致命，但这么多刀伤加在一起，光失血速度就能在很短时间内夺走一个人的生命了。
我也看过当时的报告，哪怕急救车当时晚来5分钟，这个乔治·福耶也必死无疑。”
杰克顿时大失所望，罗素却招手叫来一个小美女，介绍道。
“摩根·布罗迪。”
“这位是FBI行为分析部的塔沃勒探员。”
又是一位金发美女，个子不高，水汪汪的卡姿兰大眼睛配上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娇小可爱，是白人女孩中少见的卡哇伊类型。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杰克差点脱口而出抢了宝玉哥的台词。
他虽然对CSI的这位摩根·布罗迪研究员并不熟悉，但看这脸活脱脱就是之前那起双胞胎被绑架案中的那对姐妹花。
眼前这位看上去只是气质略成熟了一些，如果把那对叫做谢丽尔和崔西的双胞胎找来，三人站一起立马可以组成一对三胞胎，说不定还会原地消除。
好吧，按这趋势看来，以后他还会碰见更多类似的情况，毕竟前世美剧中同一个演员客串跑龙套的情况实在太多了。
虽然在他前世偶尔也能同时看到这么多长相气质相近的美女，比如某房地产商组建的歌舞团，又或者是棒棒国的女团，但在杰克这个穿越者眼中，还是略感违和。
好在他大风大浪也算经历过一些了，只是略略一个恍惚，就回过神来，连忙和女孩主动伸出的小手轻轻一握。
只听罗素继续说道，“摩根，你负责确认这个案子，并且直接向塔沃勒探员汇报，必要时可以联系LV的法医部门支援。”
摩根·布罗迪点头表示明白，转头对著杰克甜甜一笑，脸颊上浮现起两个浅浅的酒窝。
两人交换过名片，杰克又和罗素寒暄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时间又过去一天，案子依旧毫无进展，但凶手显然不会就此停手，第三天凌晨两点，杰克突然被芬雷的电话叫到了一处偏僻公园附近。
这是一处没有路灯的林间小路，不过此时已经被一堆包括警车在内的各式车辆围得水泄不通。
杰克只能将车停在刚刚拉起的警戒线外，然后和霍奇纳，罗西一起下车走进案发现场。
见到三人，芬雷主动迎了上来，脸上布满沉痛和愤怒。
“是一对老夫妻，亚瑟和戴安娜·勒内萨夫妇，来自韦茅斯，已经结婚32年了，他们每周都会去麋鹿俱乐部两次，玩宾果游戏，事发时他们正从那里回家的路上。”
韦茅斯是位于波士顿周边的一个卫星城市，相距很近。
宾果游戏则是在欧美曾经非常流行的一种老式赌博游戏，据说“Bingo”这个单词就是起源于此。
在联邦大部分禁赌的州，这种赌博游戏都是合法的，因此一度盛况空前。
“我现在得去通知他们家属。”芬雷继续说道。
“要帮忙么？”杰克见他这副样子，有些担忧，“我可以陪你。”
“不用了，我会搞定的。”芬雷摇摇头，步履沉重的离开了现场。
三人的注意力回到受害者身上，杰克戴上手套，想在CSI到来之前，先简单勘查一下现场。
被害人驾驶的是一辆银色本田轿车，停在路边，驾驶位的车窗被人主动放下，但副驾位置的车窗玻璃碎裂，大部分玻璃都落在了车内，明显是被人从外击碎的。
在轿车的引擎盖上，同样用受害人的鲜血画上了一个大大的“上帝之眼”。
两名死者年龄都超过了70岁，丈夫死在驾驶位上，被人一刀割喉，妻子倒在副驾和后座之间，头部中了一发大口径子弹。
现场情况并不复杂，杰克很快就重现了作案过程。
“他们没理由在这条小路上停车，男性死者右手边有散落的驾照和行驶证，看上去像是凶手伪装成了警察临检车辆。”
他站在驾驶室外，对著死者的位置做了个挥刺的动作，然后绕过车头，来到副驾一侧，右手虚握，假装手上拿著枪，然后用枪柄部位击碎了副驾车窗。
接著他又向前一步，对著后座位置做了个射击动作。
“他干掉丈夫之后，副驾上的妻子惊恐万分，在车窗玻璃被砸碎之后，下意识想要逃到后座，然后被一枪击中了额头。”
演示完这一切，杰克不解的看向霍奇纳和罗西，“比起上一个案发现场，这次凶手显然在行凶过程中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为什么？”
罗西也有著同样的困惑，“因为受害人的年龄？”
第440章 凶案2
第440章 凶案+2
与此同时，霍奇纳也打著手电，一寸一寸的仔细检查车内的情况。
“还记得上一起案子中妮娜·黑尔不见的手表么？他留在了这里。”
杰克循著他的手电光柱看去，果然在女性死者的右手腕上看到了两块女士腕表。
“那么，这次他拿走了什么？”
罗西从另一边打著手电查看两名死者身上的饰物，虽然现场血腥味刺鼻，但并未对两位老FBI造成任何影响。
“这里，丈夫的婚戒。”罗西的手电灯光落在男性死者的左手无名指上，那里有一处明显的凹痕。
接著霍奇纳又有了新的发现，“妻子的包被翻动过。”
杰克将自己的手电凑近，帮他一起寻找，不多时便有了发现。
霍奇纳伸手拉了一下副驾上的遮阳板，一张死者的全家福掉了下来，上面同样也死者血液写了一个单词，“Fate”，单词后面还跟著一个问号。
“什么意思？”杰克接过照片，又有些不解的转递给罗西。
“Fate”这个单词有很多含义，命运、宿命、灾难甚至是死亡，加个问号又表示什么，嘲讽么？
“这是给我们看的。”霍奇纳解释道。
“他的意思是这不该归咎于命运，我们原本有十年时间可以使这些人免于一死，新出现的这些受害人都是我们造成的。”
“太厉害了，你居然能从一个问号中看出来这么多。”罗西的话中带上了些许讥讽，代入自身情感可是干这行的大忌。
杰克也觉出味儿来了，霍奇纳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似乎有点当初罗西为了那起20多年旧案耿耿于怀时的状态。
只不过霍奇纳的性格过于内敛，平时喜怒不形于色，如果不是他这番话，恐怕连罗西也无法发现异常吧。
霍奇纳一如往常般宠辱不惊，并没有因为罗西的讽刺有太大反应。
“也许，我对‘死神’的了解，远不止这些。”
在杰克和罗西讶异的眼神中，他接著说道，“其实，对于他，我做过完整侧写。”
他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BAU当初被邀请来参与“波士顿死神”一案，刚开了个头就又被那位去世的老警探汤姆·肖纳斯给请走了。
“你一直没有放下，私下做了调查？”罗西叹了口气，“心魔”人人有，他当初不也是因为一个案子纠结20多年，似乎也没有资格去批评霍奇纳，可担心仍旧是避免不了的。
“是的，这是我成为BAU一名正式的侧写师之后接手的第一起案子，怎么可能放得下，这些年来我多次翻开卷宗，独自研究凶手。”霍奇纳唏嘘道。
“我知道我一直强调侧写是需要协作的工作，可这次不一样，我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怎么想的，也许是担心我如果错了，反而会引导大家在错误的方向愈行愈远。”
“既然你说出来了，那么说明你现在觉得自己之前是正确的？”杰克适时的接了一句。
霍奇纳叹了口气，“这两起案子，让我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
“好吧，明天一早，我们先私下听听你做的侧写。”罗西摘掉手套，拍了拍他肩膀。
——
“‘波士顿死神’符合“杂食者”的特征，不同于大多数的连环杀手，‘杂食者’没有特定的受害人群体。
准确来说，他就是头饥不择食的猛兽，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猎物。”
霍奇纳站在会议桌前端，开始讲述他独自完成的嫌犯心理侧写。
时间已经来到了第三天一早，众人开了一个闭门会议，除了BAU小组的成员，就只有芬雷一个外人参与。
第一个问题也是由芬雷提出的，“为什么，难道他杀人还讲究‘皿煮’吗？”
“因为他杀人的快感并不来源于受害人本身，凶手需要的是认同感，要为世人所知，正如他的作案特征之一，将前一名受害人的物品，放在下一个受害人身上。
那是对警方的一种展示，为了彰显他的能力。”
霍奇纳说著在证据板上那份协议的照片上指了指。
“给汤姆·肖纳斯的那封信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诱使其做了书面妥协，凶手知道不可能让警方做出公开的声明，所以将肖纳斯警探摆上了祭坛。”
瑞德举手插话，“凶手操纵了肖纳斯，通过他那超越常人的智商，并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了无以伦比的快感。”
艾米莉接著说道，“这样的话，其实我们可以将肖纳斯视为‘死神’的第22个受害者，他的自责，背负的压力，正是凶手施加给他的。”
“昨天的那起案件，也让我想到了霍奇之前提到的一个特征。”杰克昨晚熬了一个通宵，又看了一遍和“波士顿死神”相关的所有卷宗。
“凶手具有杂食属性，但越是年轻的受害人，尤其是女性，他在其身上花费的时间就越多。
比如，19岁的妮娜·黑尔，被刺了46刀，而十年多前，同样19岁的阿曼达·兰伯特中了67刀，还有之前更多类似的”
“你怀疑他还是个‘恋青者’？”罗西试探著问道。
所谓“恋青者”被区别于“恋铜癖”，是指对青春期中期和晚期的青少年（通常是14岁到18岁）有著性偏好的人群。
虽然网上冲浪时，经常会有人调侃说男人永远喜欢18岁的，但事实上，一个正常男性在其不同年龄段，对异性年龄的偏好都是不同的。
而有一类人（这里不论男女），却只会对青少年产生姓冲动。
杰克点点头，“我甚至怀疑他还是个性无能，因此选择了将匕首作为武器，反复戳刺受害人，以此作为进入她们身体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