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可能存在多少受害者？”虽然这次吉尔·莫斯已经在极力掩饰她的兴奋了，但早已看穿她的杰克还是注意到她微微颤抖的小腿。
“现在还不知道，但确认是连环杀手的可能性很大，杰克，通知加西亚扩大筛查范围，将周围几个州女性失踪遇害案全部纳入进去，我们要做好面对又一个‘绿河’杀手的心理准备。”
霍奇纳吩咐道。
“他有没有可能是双性恋？考虑到这些女装可能有些是他自己购买。”吉尔·莫斯的意思是，将可能存在的男性受害者也纳入筛查。
瑞德在一旁插了句嘴，“实际上，大多数异装癖爱好者都是异性恋，尤其是在姓侵犯者中。”
所以女装大佬什么的，特别是喜欢主动的那些，其实都是应该被烧死的异性恋？杰克摩挲著下巴沉思，又学到了一个冷知识。
“我觉得虽然时间过去的有些久，但我们还是可以尝试勘查一下当时的犯罪现场，毕竟是个地下室，只要没被改建，应该会留有一些痕迹。”
杰克自从法医学技能升到精通之后，手痒得很，很想早点升到大师。
想到以后再遇上CSI那帮人，自己一个精通现场勘查和法医知识的心理学大师，堪称完美的六边形战士。
到时候装个大啵一，技惊四座，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顺便还能写进自己刚刚开头的罪案小说中去。
他都想好了，如果有读者质疑主角太过全能，他还能现身说法，大众打脸，再装上一次。
但杰克很快因为自己的提议而后悔了，案发现场所在的城市帕戈萨斯普林斯比那个出租仓库所在的小城距离丹佛更远，这意味著明天一大半的时间他都将会耗在路上。
又是晚下班的一天，等大家散会已经是晚上十点，作为和艾米莉打赌的输家，杰克请众人在一家号称“丹佛最古老餐厅”的牛排餐厅吃宵夜。
上次调查飞机失事案，应急指挥中心坐落在一个偏僻小镇附近，大家基本上都是快餐果腹，这次难得待在丹佛这个大城市，当然不能再亏待了自己的胃。
今天经历了一场虚惊，急需美食安抚内心的艾米莉兴致勃勃的在菜单上一通指点，将这家本地餐厅中的特色菜都点了一遍。
什么“落基山生蚝”，“牛骨髓”，让罗西直皱眉头的“蜂蜜披萨”，还有“烟熏响尾蛇”。
洁洁不动声色的将手机还给杰克，某人刚才谷歌了一下什么是“落基山生蚝”，还将手机递给她看。
然后两个家伙就憋著坏笑，准备等著看艾米莉那精彩的表情。
不久之后，笑吟吟的女招待就端上来了一大盘炸鸡块似的东西，周围还点缀著柠檬片和同样现炸的薯条，附赠一小碟辣椒酱。
“生蚝还能油炸么？”艾米莉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块，蘸著辣椒酱咬了一口，动作之快，让一旁准备开口询问的罗西硬生生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餐厅是罗西推荐的，他自然知道艾米莉点的是个啥。
“好像有点鱿鱼的味道。”
三两口就干掉了手上的美味，艾米莉又拿起一块，正准备继续，却被众人看向她的异样目光搞得有些不太自在。
“艾米莉，你没就没想过，为什么在丹佛这种内陆地区，会有一道‘海鲜’成为特色菜么？”
还是洁洁心软，好心的给了闺蜜一个暗示。
“有什么问题么？”艾米莉被她一番欲语还休的作态搞得心里有些发毛，下意识的放下了手中“炸生蚝”。
洁洁凑到她耳边，小声的嘀咕几句，让后者顿时脸色大变，用力一推餐盘，捂著嘴发出一阵干呕，冲向了洗手间。
“不就是炸丁丁么，怎么这么大反应？”本著不浪费食物的精神，杰克拿过了原本放在艾米莉面前的那碟“落基山生蚝”。
所谓的“落基山生蚝”和海鲜没有半毛钱关系，而是切成奇形怪状，然后裹上面粉油炸后的牛或者是羊的“鞭”。
其实味道还不错，厨师处理的很到位，并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味道，口感也很棒，标准的外酥里嫩。
丹佛还盛产水蜜桃，当地酒厂将水蜜桃汁用来酿酒，桃子口味的白兰地相当赞，杰克品尝过后打算买上一箱带回家，以后请客吃饭的餐前酒有了。
至于另一款小青椒味的威士忌，他就只能却之不恭了，这玩意儿的味道有些过于邪典了。
——
休息过一晚，刚到早上6点，杰克就悄悄溜出洁洁的房间，回去一番洗漱，然后又去到隔壁叫上罗西，两人在酒店餐厅吃完早餐，赶在7点之前就开车上路了。
抱歉今天好像有点发烧，这章做完晚饭才赶出来，马上接下下一章。
第395章 现场重现
虽然大家在某些事情上都心照不宣，但外出办案时，尤其是在案子侦办的过程中，杰克和洁洁还是比较注意的，很少私下亲近。
这次算是情况特殊，某人连续当了两天“鉴黄师”，认为有必要及时矫正一下自己的“姓”癖。
今天要去的地方距离丹佛实在太远，杰克的猛禽F150上虽然没有警笛，但这次因为是私车公用，他额外带上了一个可携式的警灯。
一路闪著警灯的猛禽以100英里（16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疾驰，终于在中午之前赶到了帕戈萨斯普林斯。
帕戈萨斯普林斯是科罗拉多州还算有名的一处旅游景点，郊区有一个号称全世界最深的地热温泉，还建有一个规模不小的温泉度假村。
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是位于郊县某个中产社区内的一栋房子，杰克上前敲开了门，出示了自己的FBI证件。
“奥弗霍尔特先生？我是塔沃勒探员，这位是罗西探员。”
开门的中年白人男子微微一愣，下意识看了眼身后正在玩耍的小男孩，主动向前两步，走到门廊下，虚掩上了身后的房门。
“FBI？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罗西收起了自己的证件，问道，“你居住在此已经四年了对吗？”
叫做奥弗霍尔特的白人男子点点头，表情有些疑惑。
“那我想你买房时，应该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事吧？”罗西试探著问道。
奥弗霍尔特轻舒了一口气，已经大致猜到了两人的来意，轻声叮嘱道。
“我儿子不知道这事，我不想让他担惊受怕。”
“当然。”杰克后退两步，尽可能留出谈话空间。
“我们理解，只是想要看看那间地下室。”
“没问题，稍等。”奥弗霍尔特转身进屋取了钥匙，然后再次走了出来，向著两人歪歪头，示意他们跟自己走。
绕过门廊，来到房子的侧面，奥弗霍尔特才放开了声音说道。
“如果不是当初经纪人主动将价格降到了周边屋价的五分之一，我也不会买下这里，自从搬进来以后，我就把地下室锁了，你们懂的，毕竟这里”
他顿了顿，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反正也用不上，一到下雨天里面就会有积水，变得特别潮湿，电路也是一团糟。”
来到屋后，他掏出钥匙，打开了一个挂锁，打开了两扇和地面成60度角的地窖门。
“呃，希望你们不要介意自己下去。”
杰克掏出手电，走在了罗西前面，“我们不会待太久的。”
地下室挺大的，差不多能有个五六十平，只是扑鼻而来的霉味证实了现任屋主的说法，下面很潮湿，并且里面很少有人来。
这对于杰克和罗西来说算是一个好消息，这说明了很多现场痕迹极有可能被保存了下来。
BAU不是CSI，他们不需要明确的证据指向，很多上不了法庭的证据对于CSI是场灾难，而对于BAU来说，却是对嫌疑人进行心理侧写的重要参考。
“有兴趣重建一下现场么？”罗西也打开了手电，跟在了杰克身后。
“呃”杰克在手上翻动著加西亚发来的卷宗，根据上面法医描述的在死者身上发现的伤痕，开始复现嫌疑人的作案过程。
“嫌疑人应该是蓄谋已久，他假借看房的名义，约到了戴安娜·福斯特这位房产经纪人，在看过了刚才那套房子的主要房间后，离开前，他假装不经意的询问能否看看地下室。
和加州不同，科罗拉多州是龙卷风的重灾区，这里大多数房子都带有地下室，戴安娜·福斯特并未多想，就像现在这样，领著他下到了这里。”
“然后，砰！”罗西冲着杰克的后脑勺，虚虚挥动了一下手中的手电，接下去说道。
“就像这样，这家伙给了她一下，使她失去了知觉，然后关上了门。
这里位于地下，距离周围的邻居有相当远的距离，他可以为所欲为，甚至不用堵上受害人的嘴，也许这正是他喜欢的。”
杰克用手电四处照著，最后停留在木制的支撑梁上，上面有明显的被绳索摩擦出的痕迹。
“验尸报告上特别注明了死者手臂上的瘀伤，受害人被吊了起来，就像那家伙画过的那样。”
“该死。”杰克此时有些痛恨自己那过于优秀的想像力，什么“单柱缚”，“双柱缚”之类的，又开始攻击他那原本正常的“姓”癖了。
“受害人被折磨了很久，最后被通上电流，受害人拼命挣扎躲闪，最后被电得浑身痉挛的样子让他愈加兴奋。
不过验尸报告上说明了尸体上的电击灼伤和电牛棒或者泰瑟枪造成的不符，你觉得凶器会是他图上画的那种吗？”
罗西显得有些困惑。
杰克摇摇头，“他画出来的那种需要大号的蓄电池，并不方便携带，也许他之后进行了改进，但我更怀疑这家伙就地取材了。”
说著他环视了一圈电线走向，踢开一堆杂物，露出一个靠墙安装的插座，用手轻轻一拨，插座盖子就掉了下来，这里显然被人动过。
“插座盒被简单改造了，夹子还留在电线上。”
罗西撇撇嘴，“这家伙手很巧嘛。”
杰克想到了在仓库中发现的那堆教科书，“这家伙虽然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但在职业学校时却是个上课认真的‘好’学生。”
罗西叹了口气，“手法太老道了，这不可能是他第一个受害人，他计划好了一切，充分利用了各种条件，还留有充足的时间，供他慢慢享受了很久，中间没有出现任何差错。”
地下室没有更多的收获，在和现任屋主告辞以后，杰克和罗西踏上了归途。
猛禽F150依旧还是一路亮著警灯，在高速上疾驰，直到罗西的手机响起，看到发来的视频请求是加西亚，他连忙竖起手指，示意杰克减速。
“又发现了三名符合描述的受害女性，年龄分布从31到38岁，尸体分别在新墨西哥、堪萨斯和犹他三个州的高速公路旁。
尸体被发现时全稞，电灼伤的特征符合，天啊，太可怕了，我今晚一定会做噩梦的。”
加西亚的情绪难得如此低落，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罗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先就事论事，“加西亚，时间点是什么时候？”
加西亚回答道，“从12年至14年的秋天，相关资料我正在和联邦人口失踪库进行比对，因为是跨州弃尸，这些案子当初都被归类于无名氏，没有更进一步的调查。
估计等你们回到丹佛的时候，我能整理完所有的资料。”
还真是联邦特色不得不品尝啊，只是因为不是本州的居民，在没有更多线索的时候就直接列为了无名氏，甚至懒得花费时间申请权限搜索一下联邦人口失踪库。
一边开车一边旁听的某人默默翻了个白眼，不予置评。
“辛苦了加西亚。”罗西挂断视频，转头对杰克说道。
“看来这只是个开始，很不幸被莫斯探员猜中了，又是个类似泰德·邦迪或者‘绿河杀手’类型的连环杀手，我几乎可以预见媒体会是怎样的反应了。”
杰克冷哼了一声，“我不知道媒体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但莫斯探员那欣喜若狂的样子已经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了，一想到她那种因为发现尸体时的兴奋，我就不寒而栗。”
第396章 自以为是，又或者是别的？
罗西显得有些无奈，“好吧，我会找时间劝诫一下她的，其实她和我年轻时真的很像，野心勃勃，想要干一番事业，不顾一切.”
杰克这次难得的不给罗西面子，“那不一样，有些人只是一时被眼前的利益屏蔽了双眼，有些则不同，就像是被命运摆布的棋子。
洁洁没有告诉你吧，她昨天去莫斯探员的办公室，看到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在给我们的嫌疑人起名字了。
什么‘电刑折磨杀手’、‘高电压杀手’、‘电击诊疗手’之类，你年轻的时候也干过这种事？你猜媒体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罗西目露骇然之色，“杰克，你是在暗示什么？”
杰克摇头，沉声道，“我什么都没有暗示，但我知道，你继续这样放任莫斯探员这样下去，她会给自己，给我们所有人都带来麻烦的。
她在利用你，利用BAU小组。”
《犯罪心理》杰克看得不多，但BAU这些组员，每个人在与深渊对视的过程中，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影响，这点是可以确定的。
所以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影响著众人，除了用美食缓解众人的心理压力，想法设法引导行动小组低调行事，不引起太多关注也是其一。
按照他之前和罗西的约定，但凡他们参与的案件，都不会出现BAU的名头，只会以FBI的身份出现。
他们中的任何人，包括负责对外联络，和媒体打交道的洁洁，也从来不会出现在公众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