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后,没有突发情况,没有意外的事情,范金有就准备直接的回家。
陈雪茹又怀孕了,自己不能喝酒,范金有又进去了被动戒酒的状态,非必要不喝酒。
免得自己喝酒,满身的酒气回家,引起陈雪茹的酒瘾,不去小酒馆,也不回父母家的话,也没其他地方可去。
“范干部,范干部,我想和你聊聊。”
“窝脖儿,下班了,你不早点回家,咱俩有什么好聊的?”
范金有很意外,蔡全无今天在半道拦住了自己,要和自己聊天。
其他人聊天都可以接受,蔡全无这个闷葫芦,说话都是习惯性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两个人怎么聊天。
蔡全无扭头朝两边看了看,下班的高峰期,街上的人挺多:“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借一步说话。”
范金有看了看手表,时间算是还早:“行,咱们聊聊。”
然后蔡全无在前面走,范金有在后面跟着。
在胡同里面七转八拐的,范金有是越看越熟悉,最后果不其然,就来到了蔡全无自己家里。
蔡全无自己家,也是一个挺大三进的四合院。蔡全无住的是倒座房的两间屋子,和范金有自己的两间房子大小差不多。
和范金有自己的两间屋子比起来,蔡全无这是倒座房,窗户和门朝北开,多少有点阴暗,比范金有屋子好的地方。
是蔡全无这两件屋子,属于四合院的前院,但是院子中间有一道墙,开了一扇门,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小院子,难得的具有私人空间,这个就值得不少的人羡慕。
“嘿,窝脖儿,搞什么的神神秘秘的,都把我给领你家里来了。”
第四十六章 真的离谱
“坐下聊。”蔡全无用钥匙打了锁,推开了门说道。
范金有进到屋里,打量了一下,虽然家具不多,不过床,柜子,座子,也都有,维持基本的生活没问题:“嘿,窝脖儿,你收拾的还挺干净啊。”
范金有脑子里的第一想法,这屋子安排几口子人住没什么问题。
工作有点习惯了,范金有当然知道,这个屋子蔡全无不可能借出来。
也不是蔡全无小气,不愿意给灾民借住,蔡全无这屋子现在是徐慧芝,带孩子进城之后的窝点。
和范金有的两间屋子一样,不常用,但是没有了会很不方便,父母身体不好,需要人伺候的时候,范金有或者老姐时不时的要住一下。
“嗯。”蔡全无应了一声,承认了自己的屋子干净,做家务这方面来说,范金有加上陈雪茹,都比不上一个蔡全无,这个是事实,不如就要承认。这房子徐慧芝,时不时要来,蔡全无打扫的干净很正常。
看着蔡全无还想要生火烧水,范金有只好打断了道:“行了,蔡全无,我不渴,你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行了。”
“招待不周。”蔡全无也很听劝,直接就停了下来,刚才也就是礼貌的客气客气:“范干部,我去黑市,买粮食的事情,你能不说出去吗?”
“当然。”范金有点了点头:“去黑市,又不是什么好说的事情,我当然不会随便往外说。”
黑市买卖,怎么说都不是正规的事情,没人拿这个当闲话,没事了就和人聊,说出去了,没有一点好处,只是证明了自己去过了黑市这种违规的地方。
正常人都不会说,相反在黑市就算遇到了熟人,也没有聚在一块闲聊的,大家的默契都是装做不认识。
“我意思是,不只是不告诉外人,就连慧真那边,你也不要和她说。”
“窝脖儿,你可不能对不起徐慧真啊,这事你让我瞒着,就雪茹和慧真这个关系,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对不起朋友。”
范金有只能当做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样的说道。
“范干部,你不了解这里面的具体情况,我没有对不起慧真。”
难得的范金有在蔡全无的脸上,能看出来几分着急。
“你没有对不起徐慧真?我都在黑市看见你好几次了,你买了不少的粮食,你家还整天的吃窝头。”范金有发现逗蔡全无还是挺有意思的:“窝脖儿,你不能买了粮食,然后去接济哪家的寡妇去了吧。”
虽然现在没有什么红灯区,但是有一些没有生存能力的寡妇,做的都是半掩门的生意。
范金有相信,蔡全无也是蹬三轮混在街面上的人物,见多识广的,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我就不是这样的人。”
蔡全无大声的说道,这么激动,范金有都以为蔡全无是在给徐慧真做保证了。
“行了,不用这么大声,一会儿外面的人都该听见了,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总行了吧。但是你也要让我知道,你把粮食弄到哪里去了啊,要不然我看到徐慧真的时候,总感觉着良心不安怎么办!”
跟蔡全无聊天,聊的范金有是口干舌燥的,但是这边连开水都没有,范金有只能点上跟烟,缓一缓。
蔡全无沉默了许久了,大概有抽一根烟这么长的时间,范金有一根烟都抽完了,蔡全无才开口说道。
“我和你实话实说了吧,慧真说过,你也知道贺永强的事情,这么长时间没有听别人提起过,说明范干部您能够保密。我在黑市买的粮食,大部分都接济贺永强了。”
“为什么?”
范金有没想过蔡全无,能主动提起这件事情,范金有没想逼蔡全无说这个,准备蔡全无随便找上一个理由,敷衍一下自己,自己就选择相信的。
但是蔡全无既然自己提起来了这件事情,范金有还是想,了解一下蔡全无是怎么样一个心路历程的。
“范干部,你也知道,这个小酒馆,本来就属于贺家的。”
“嗯,我知道,老贺头嘛,专业掺水二十年,大前门底下的老人,能有谁不知道。”
“老贺头没的时候,说的是让慧真来继承小酒馆和贺家的家产。”
这也就是范金有了,知道事情是真的,如果是其他人听到,一定认为蔡全无是在扯澹。
现在这些街坊邻居,都接受了徐慧真继承小酒馆,都是因为徐慧真说了贺永强被车给撞死了,所以才都认为徐慧真继承的理所当然。
如果徐慧真说贺永强抛妻弃女跑路了,那就轮不到徐慧真来继承了。
就算贺永强跑到了天涯海角,这小酒馆也都应该是姓贺的。
“嗯,老贺头,把小酒馆留给了徐慧真,徐慧真这不是也继承的挺好嘛。”
“但是我想着,老贺头是被气死的,临终的时候说的都是气话。但凡老贺头的身体情况能好一点,冷静下来之后,都不可能说小酒馆,和贺家家产,都让慧真继承。所以,现在贺永强生活的困难了,能帮贺永强一把,我就帮他一把。”
范金有第一次了解蔡全无的想法,还别说,这个想法真的很清奇。
而且范金有琢磨了一下,蔡全无的说法还真有那么一些道理。
不管按着传统来说,还是按着法律来说,老贺头死了,小酒馆都应该由贺永强继承。
不管贺永强是老贺头的侄子,还是老贺头的过继儿子。
贺永强都是继承贺家家产的不二人选。
在社会上,不管从民间还是政府方面来说,认可的继承人也都是贺永强。
按说老贺头的遗嘱,也是分配遗产的重要依据。
但是老贺头的遗嘱只对徐慧真一个人说过,徐慧真还是受益人。
不说字据了,连个见证人都没有,怎么看都没办法作为依据。
有没有老贺头,写的家产留给贺永强的遗嘱,都不影响贺永强继承这份家产。
总之老贺头这份家业,最后让断绝了关系的过继儿子贺永强,抛弃了的媳妇,徐慧真继承就很离谱。
第四十七章 托妻献子的关系
“我明白了,窝脖儿,就是对于徐慧真继承贺家家业这件事情,你感觉徐慧真亏欠了贺永强。现在你和徐慧真结婚了,作为徐慧真的男人,你要帮她弥补贺永强,所以你在黑市买的粮食,都接济贺永强家了。”
“是这个意思。”蔡全无点了点说道。
范金有心里又高看了一眼蔡全无,不管怎么说,觉得徐慧真亏欠了贺永强,自己就帮忙去弥补,而且这个人是前夫哥,这种品质还是值得范金有尊敬一下的。
“好吧,以后你就继续的接济贺永强吧,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就连陈雪茹我也不告诉她。”
范金有也想通了为什么好多人都看不惯徐慧真。
按着传统,徐慧真继承了贺家的这份家业,已经是占了偌大的便宜。
徐慧真还不愿意让贺家唯一的血脉,徐静理姓贺。
直接吃了贺家的绝户,谁看到了这种吃绝户的狠人,不犯一下滴咕。
经常来小酒馆的这些人,了解徐慧真的为人,还可以平常看待徐慧真。
那些不来小酒馆的,各位大妈大娘,大姐大嫂的背后滴咕徐慧真,还真都是有缘由的。
蔡全无这个人,倒是很大气,一点都不贪,这种事情都能对范金有说出来。
说明蔡全无,现在就已经有了把贺家的家业,还给贺永强的想法。
徐慧真的脑回路,无疑和蔡全无最接近,所以背后,看着蔡全无接济贺永强一家,也不管不顾的。
默认蔡全无接济贺永强一家的事情。
徐慧真就算对前夫贺永强,抛妻弃女的有气,但是对占了贺家的家业,还是有感到亏欠。
早已经想好了,要把家业还给贺永强,不要贺家的家业,所以对于徐静理姓徐这件事,不会有什么心虚惭愧。
虽然被蔡全无耽误了一些时间,不过搞清楚了蔡全无和徐慧真的脑回路。范金有还是觉得很值得的。
搞清楚徐慧真的想法,对于帮助陈雪茹赢过徐慧真还是很有帮助的。
徐慧真对于贺家的想法,这么的复杂,也就难怪一辈子徐慧真都会和贺永强来一个纠缠不休。
心情好了,值得一顿的美食庆祝,范金有回家之前,也就取出来了一条大鲤鱼,准备做一个糖醋鱼吃。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全家四口人,除了范金有,三个人都嗜甜。
范家家里不缺糖,但是没有人孩子肆意吃过。
“范金有,你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还哼起了小曲?”
“我心情很好吗?也就还行,就是想通了一件长期困扰我的事情。”
“什么事情啊,你也说给我听听?”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一个有关我有一个朋友,自家的粮食的粮食都不够吃,还要给别人家的事情。”
“那你朋友和这家人的关系很好吧。”
“嗯,他们的关系很复杂,不能用简单的好与不好来形容,就是那种很特殊的关系,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我怎么不明白,就是感情很深厚的那种,按照你们男人的关系来说,就是那种可以托妻献子的关系对不对?”
范金有想了想一下,陈雪茹总结的没意见什么问题:“对,你要是这样说,也没什么毛病。”
“那你这个朋友的人品可以啊,值得交往,我怎么没有见过你有这样的朋友来过家里。”
范金有:“”
范金有真的想说,这个朋友怎么没有来过咱们家,刚来过咱们家吃饭还没有几天。
“这个朋友和我关系比较一般,之前的时候我以为这个朋友是一个傻子,怕沾染傻气,就没有太多的接触。”
也还好,陈雪茹也就是闲着的时候随口问问,没有说一定想要见到这个朋友,不然也有的范金有头疼,不知道该去哪里“无中生有”。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和,范金有的压力也小了很多。
有很大一部分灾民,都决定了要返乡。
回去准备春耕,希翼着今年可以风调雨顺。虽然种粮要收获时间长了一点,但是种菜成熟起来就快多了,瓜菜代也是这个的时候的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