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孙少平想的自己,和村民不是一个世界,思想也不一样,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但是从回村的表现的看的出来,孙少平和其他在外混的农村人,没什么两样。
“化人”孙少平和“原西贼王”金富,回村的表现,不能是相似,直接说一模一样。
孙少平成为了工人,不愿意回村,但是又想证明自己在外面获得的成功。
只能通过给孙玉厚箍窑洞来体现,一个月给孙老汉寄五十块钱。
寄钱也持续了两年多,除了孙老汉不多的花费,一千四五百块钱肯定是存了下来。
在村里箍三孔窑洞不是什么问题。
要说的是孙少平还真的不少赚钱,怪不得铜城,一个矿业城市,可以那么繁华。
一个新过去的煤矿工人,工资比一个县长的工资都高。
“咱爸在村里箍什么窑啊,你们都要搬到县城去住了,爸妈和奶奶,三个人怎么还能待在村里?三个人加起来二百多岁,没人照顾谁能放心。”
孙老汉对窑洞真没什么需求,孙家的这孔窑洞,才十几年时间。
按着窑洞的使用时间来算,都可以算是新窑。
王满银家的石窑,都传了几辈人了,还是一样的住着。
双水村的窑洞也大多传了几辈人,窑洞只要不出什么问题,新窑旧窑住着没有什么区别。
三位老人住一孔窑洞,也刚好合适,就算家里有再多的窑洞,三位来人也不可能分开来住。
给孙老汉箍窑,除了长了孙少平的面子,没有一点实际的好处。
孙少平有了钱之后,也不想着在铜城,建一处院子,好把家里的老人接过去,跟着工人儿子也享享福。
这双水村的窑洞箍起来,还不把孙老汉困在双水村了。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孙老汉的窑洞,都没有箍的必要,王满银决定,阻止一下这个事情。
“爸,我听说,你准备箍窑洞了?”
王满银等到了半下午,才等到了抱着一捆柴回来的孙老汉,递过了跟烟,接话说道。
也不知在哪座山头,看合适开采的石料去了,回来了也不空手。
“满银,你也听说了啊,这不是少平一直催我攒够钱,就马上箍窑洞嘛。现在钱也攒了不少,我就想着在现在的院里在打上两孔窑,合着现在的一孔窑,就是三孔窑洞。我再在窑外边接上石口,一线三孔接石窑,看着也足够的体面了。”
孙老汉接过王满银手里的烟,然后脸带笑意,一脸憧憬的说道。
箍窑置业,这都是可以传给子孙后代的家业,确实值得高兴。
孙老汉要不是连祖上,传承下来的窑洞,都没有继承到,这辈子也不会过的这么艰难。
不过王满银还是要给孙老汉,泼泼冷水:“爸,咱家的窑洞尽够住了,为什么还要箍窑洞啊?”
“这不是少平,每个月邮寄过来钱,都让我攒着,就是为了箍窑洞的,现在钱攒的差不多了,少平也一直催着,我就想着尽快的把窑洞给箍起来!箍好了窑洞,才好给少平说亲。”
原来孙老汉是这样想的,王满银表示可以理解。
“爸,少平现在是工人,城里的户口,哪里还会回来村里住,你就是箍上了窑洞,少平也住不上啊。”
理解是理解,王满银并不会表示支持。
“是这个理,但是现在哥俩分了家,少平的钱置办了窑洞,这也是少平的家业不是。”
“爸,我给你讲一讲,少平这个工人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少平还真没有能力,奢侈的在住不上的地方,置办家业。”
虽然不爱和王满银聊天,但是提起了孙老汉的骄傲化人儿子孙少平,孙老汉就来了兴趣。
孙老汉直接往墙角一蹲,拿着了烟袋锅子点上,就做好了长聊的准备:“来,满银,你也蹲下,咱们慢慢的聊。”
“爸,少平现在是煤款工人,吃国粮的没错,每个月不少赚钱也挺好。但是,爸,我说但是啊,孙少平在煤矿就是一个普通工人”
“停,停,满银,少平可不是普通工人,少平的来信说过,他现在当上了班长。”
孙少平毕竟是孙老汉的工人儿子,骄傲,孙老汉不容许王满银有任何的不准确。
“行,爸,孙少平现在是一个煤矿班长,但是我在石圪节的厂子,你也进去看过。班长是做什么的你也见过,还是一线的工人,和普通工人没什么区别。就是孙少平这种普通工人,在煤矿根本分配不上房子。”
“满银你等等,少平在煤矿没有自己的房子吗?”
孙老汉拉着王满银的衣袖,就没让王满银继续说下去。
“当然没有,班长就是普通工人,一个铜城,有几十万的煤矿工人,怎么可能都有自己的房子。少平住的就是集体宿舍,一个窑洞睡很多人那种,爸,你明白吗?”
王满银说完,孙老汉当时就开始了愁了,眉头紧皱,要是夏天,这夹紧的眉头,苍蝇应该都可以夹死了。
“明白了,满银你继续说。”
“爸,少平都二十五了,没有自己的房子,怎么找对象,没有对象,怎么结婚,结不了婚,怎么抱孩子!虽然你老现在不缺孙子,但是少平也应该有自己的孩子。所以,爸,少平工作了这两年多,应该就你给他攒下来这么多钱,所以这些钱,不能在双水村箍窑洞,要把这钱还给少平,让少平想办法在铜城,给自己置办一处院子。”
当然了,孙少平不在乎这个,已经完美了班长的遗产,应有尽有。
但是王满银看不得小舅子这么堕落,自己一点都不努力,所有的物质都要靠寡妇。
入赘到寡妇家里,太丢人了一点。
“满银,现在爸的脑子有点乱,你先不要急。”检测到你的最新阅读进度为“第二百章 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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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过分了一点
“爸,你放心吧,我不着急,我又不箍窑洞,我着什么急。”
王满银感觉到孙老汉知道了孙少平真实情况,整个人都乱了。
这才是孙少平的一点点,更多的王满银都没敢说。
王满银也是真心为孙少平着想,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结婚,自己什么都不准备。
寡妇把儿子都给孙少平准备好了,再让寡妇准备房子,确实过分了一点。
孙老汉很焦虑,王满银也只能陪着,孙老汉把半袋子旱烟都要抽完,才开口说道:
“满银,箍窑洞的事情先停下来,让我好好想想,你跟我过来屋里,给少平去封信,我要问问少平的情况。”
王满银跟着孙老汉进了屋里,从抽屉里面找出来笔和纸,钢笔确实旧了一点,勉强能用,可能是很多年前孙少平或者兰香淘汰掉的。
三位老人都不认字,家里能有个能用的钢笔,算是不错了。
“爸,怎么写,你想和少平说什么?”
王满银在炕桌前,坐好了说道,这也是王满银第一次给孙少平写信,这个一般都是孙玉亭干的活。
“你就告诉他寄过来的钱,都已经收到。家里一切都好,让他在工厂安心工作。然后告诉他,家里箍窑洞的事情不着急,我们三个现在住一孔窑旧挺好。你再问问他在煤矿有没有房子住,单位能不能给分上房子,尽快的给我回一个消息。”
“写好了爸,你有没有其他事情想和他说?”
王满银把孙老汉的思想提炼了一下,发现写不了几个字,就想着问问多写一点,又不多费邮费。
“你问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你妈都想他了,算了,还是不要写了,让他安心的工作。”
怪不得孙少平一直也不回家,孙老汉就怕影响孙少平工作,家里什么事情都不和孙少平说的,一直都是一切安好。
“妈,你有什么想和少平说的没有?”
“满银,你告诉平平,我和你爸,奶奶身体都挺好,让他不用担心我们,在外面多照顾点自己,吃的好一点,穿的好一点,最好能给自己找一个婆姨。”
写信王满银当然不能自己做主,都是孙老汉和兰花妈,两个人说什么,王满银写什么。
基本的道德还是讲的,奶奶眼睛都要失明,孙老汉一身的小毛病,不适合再卖力气种田,都没有说。
说了也不会效果,孙少平没能力把老人给接走伺候。
最多就是放假的时候,能回来看一趟老人,不是急症,也没什么必要,只能说聊胜于无。
“爸,其实都没有问的必要,你看咱们原西城里就知道,各个单位有资格分房,和能分到房子这是两回事,他们矿上的情况也不会例外。”
写完之后,王满银也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嘴。
得了便宜还卖乖,还要给兰花,表示一下,自己不是真心给孙少平找不自在,这一切都是意外。
信不是我王满银非要写的,都是孙老汉的想法。
“那满银,要不就不问平平了,家里不箍窑洞了,钱都给平平攒着,好让他在铜城置办院子。”
“那到也没这个不要,信写都写了,少平肯定也想知道家里的消息,剩下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我到石圪节的时候,买个信封,贴张邮票,把信给寄出去。”
为了孙少平,王满银自己都觉得自己婊里婊气的。
和孙少平我几年都不回一次家,但是我很孝顺。
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等收到孙少平回信的时候,时间已了83年阳历年底。
孙少平回信,不至于和老两口说谎,不过孙少平小小年纪,深谙说话的真谛,谎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
这一次也是问到了,孙少平才说出自己的住宿情况。
直接就打消了孙老汉的箍窑洞的想法。
儿子还没有住的地方,孙老汉哪顾得上给自己箍窑。
给自己箍窑,也就孙家的面子好看。
孙老汉不是虚荣的人,不会花了小儿子几年的工资就为了孙家的面子好看。
不过这也不全是好事,孙老汉得知了孙少平的处境之后。
窑洞是不箍了,开始琢磨着怎么多赚钱了。
王满银听兰花妈说了,孙老汉整天琢磨着明年种什么庄稼最赚钱。
在自留地边上,想着怎么再开垦一片荒地,多种点烟叶,去集市上多换点钱。
甚至想到了,和村里的其他村民一样,想着农闲的时候去揽工做。
总之,就是一句话,孙老汉现在对赚钱很着迷。
王满银最近一段的时间的事情,就是帮孙少安留意适合的房子。
这个事情好解决,孙少安现在没有太多的钱。
只是想着在县城租一套房子,租房比买房的选择,要多上太多,就算想租楼房也不成问题。
对王满银有难度的是,帮着孙老汉找一份工作。
孙玉厚,不愿意占王满银这个女婿的便宜,来自家工厂上班。
这就让王满银很为难。
不能真让孙老汉去当一个揽工汉。
说实话,一般的工地也不能收,孙玉厚这种六十多岁的老汉干活。
要找一个工作轻松,时间自由,因为农忙时节不能耽误孙老汉回家种田。
对于王满银来说也是一个挑战。
王满银只能使用自己的py能力,在自己的合作企业,县玻璃厂,给孙老汉找了一份闲差,混一混日子,挣一份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