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雪语笑嫣然的模样深深地倒映进了南宫炎的心里。
忽而白首。这是纪青雪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
而南宫炎却被她这句话弄的不知所措,他早该知道的,他的妻子说起情话来无人能及。
南宫炎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拂开了她肩上的细雪:“嗯,与你这样走着走着就突然走到白头了。”
这样温存的时刻,是从前那个南宫炎根本就没有想过的。
以为自己活不过三年,纵然再不想认命,却也无计可施。
直到遇见了纪青雪,这个引起他注意的姑娘,泼辣,狡猾,还有些贪财的女人。
她给了自己重新活下去的希望,还给了自己一个家。
岁月如花,白头倦首。
现在的南宫炎什么都不想争,只想守着她和孩子过平静地日子。
“阿雪。”
“嗯?”
“放弃了京都的繁华到这这穷乡僻壤里来,可曾觉得委屈?”
虽早已与她心意想通,可总要忍不住问上一问,想听她亲口说,自己才会心安。
若是她现在后悔了,自己为了她也不是不可以争一争那个位置。
纪青雪扬眉,然后牵着他的手覆了自己已经隆起的腹部,她浅笑:“有你和孩子在,这里就是家。”
所以没什么好后悔的,王爷王妃说到底只是一个无用的头衔,嗯,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南宫炎紧紧搂住她:“阿雪我们回去吧。”
宁王府,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多余的嘈杂声。
王爷临走前说过,府里那位喜欢安静,没事儿就别去惊扰她,就连平日里做事情也得轻手轻脚。
自从那日与蒙越重逢之后,他隔三差五便会来府上一趟,遗恨虽然无奈,但是也没办法阻止。
一帮黑衣人翻进了院子里,遗恨神情未变,司马珏你还是忍不住动手了吗?
那些黑衣人将遗恨团团围住,遗恨眼中露出肃杀之气:“你们的主子就这么急着让你们来送死?”
黑衣人一拥而上,遗恨不断游走在他们之间,等她再回到方才站的位置时,那些黑人已经通通被她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你到底是什么人?”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能有这样的武功绝不会是什么的无名鼠辈。
遗恨冷哼道:“你们还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吧。”
遗恨长袖一挥便替他们解了穴道,可是他们却并没有离开院子,遗恨淡淡地说:“难不成你们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让你们走都不肯?”
“主子交代的任务是带你去个地方,任务尚未完成,我们又能去哪里。”
遗恨轻轻看了他一眼,缓缓吐出一句话来:“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是,我们的确不是你的对手。来之前主子就已经猜到了,所以他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说着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扔给了遗恨,遗恨见到那块玉佩后,整个人立刻就变了。
她二话没说,运了星辰步游走到那个人面前,抬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说,蒙越的玉佩为何在你身上?你们把他怎么了?”
那黑衣人艰难的说着:“你……你要是想见他……就得跟我们走。否则……他性命难保。”
遗恨想也不想便说道:“好,我跟你们走一趟,你们最好保证他毫发无伤,否则我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蒙越是她这一生中亏欠最多的人,她不能看着他出事而无动于衷。
司马镜悬回到府上的时候遗恨已经不在了。
“她去哪里了?”
司马镜悬目光锐利的扫视着跪在院子里的下人,却没有一个人能给他想知道的答案。
“本王让你们悉心照顾她,结果连人都失踪了你们却一点也不知道。”司马镜悬冷冷地说,“本王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那位要走,因属下们也拦不住啊。”
的确,以遗恨的武功来说她若要离开这宁王府,还真没有人能够拦得住她。
司马镜悬平息了一下情绪,这才又问道:“最近有什么人来过府上吗?”
“回王爷的话,太子……太子殿下来过。”
“司马珏……”司马镜悬轻轻念着这个名字,遗恨的失踪最好跟你没有关系,否则我要你的命。
城外一座小木屋里,蒙越被人绑在木桩上,眼睛也蒙上了一层黑布,他什么也瞧不见。
遗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她立刻冲了过去:“蒙越你没事吧?”
蒙越听见了遗恨的声音,想要叫她的名字,到了嘴边就突然拐了弯:“遗恨。”
遗恨愣了愣,她急忙问道:“你没有受伤吧。”
蒙越摇头,这些宵小又哪能伤得了他,若不是那司马珏哄骗他,说抓了遗恨,他又怎么会轻易上当。
“这些人的武功根本就在你之下,你怎么会被他们抓住?”
蒙越朗声道:“老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再说现在我倒觉得被他们抓住也不是什么坏事,起码你赶来救我了。”
遗恨一把扯掉了他蒙眼的黑布,怒气冲冲的说道:“蒙越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居然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蒙越眼神幽深,叫她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