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巫殇里镇压的三个天巫。
“三人”先是一愣，见到海神后立即躬身行礼。
海神轻轻挥手示意不必，叹息一声开口说道。
“你等因我古神一脉被禁两千余年，今日算是解脱。”
“本王还有一事嘱托......”
听到巫祝如今已经如此势微，再加上海神的关系，三位天巫立即答应教导聋婆婆传承巫术。
对着海神再次行礼后，化作三道黑烟飞到了华九难眉心的火焰印记中。
禺猇这才笑着重新望向陈大计。
“大计，刚才那个愿望算是替九难完成的，你可以再说一个。”
“真的？！”陈大计闻言就像穷小子忽然中了一亿彩票那般狂喜。
随后大脸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贱兮兮的凑到海神耳边。
“那啥、海叔啊，咱喜欢一个同学叫李云，可是她好像不是很喜欢咱。”
“你有没有啥好办法让她同意跟咱搞对象呢......”
海神愕然，随后伸手将满脸讨好的陈大计从自己眼前扒拉开。
“咳咳，刚才那句承诺作废，当本王没有说过......”
陈大计：“......”
就在这厮想说两句骚话吐槽的时候，困着兽神的坚冰忽然破裂。
困在里面的毒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向四面八方。
异变忽生，快的就连海神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即便反应过来，以他的身份一击没能杀死对方，也不屑于出手第二次......
看着虫群消失在海上，海神双眉微蹙。
也不给华九难面子，冷声说道。
“至人......妇人之仁！虽然和我古神一脉同源而出，但行事未免太过优柔寡断！”
“若非如此，哪用得到小九历经轮回之苦......哪会有绝地天通......”
“没有古神的约束，所谓彻底自由的人还是‘人’么？”
“鸿蒙万物，在自由‘人’的脚下，又还剩多少了呢？！”
海神说完双手虚空抬起，无数被人类活动害死的海洋动物灵魂缓缓升起，密密麻麻的浮在海面上，对着禺猇哭诉跪拜。
那场面震撼心灵。
同时，这短短的几句话，信息量可谓是相当大：
第一古神和至人应该是同一血脉，只不过不是一类。
类似古希腊神系中宙斯一脉和泰坦巨人之间的关系；
第二至人和古神对待“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看来当年那场古神浩劫（绝地天通）另有隐情......
第1191章 你当如何
华九难毕竟是有情大帝，看着密密麻麻的生物灵魂不禁心生怜悯。
叹息一声后“太乙超度咒”洒出。
“青华长乐界，东极妙严宫，七宝芳骞林，九色莲花座......”
以他教主的道行，倾尽全力也不过超度了方圆百米的冤魂。
然而这点数量，相对于一望无际的冤魂来说，只不过是沧海一粟。
更有被超度者舍不得离开父母“亲人”，哭的更加凄惨......
海神见状，原本如同雕塑一般的脸上满是慈悲。
“小九，你看到的这片‘哭泣的海洋’，只是我东海一隅。”
“其他三海加上陆地......你又能超度多少？！”
“是无知人类屠戮的快还是你超度的快？！！”
说到这里，一向表现的温文尔雅的海神忽然狂暴起来。
连带着整个东海都风起云涌、巨浪滔天！
“失去束缚的人类，已经让整个世界开始哭泣！”
“你们听！！”
海神说完之后双手一挥，大片蓝色光芒洒出。
光芒所过之处，尽是各种动物的灵魂出现。
死状凄惨者不计其数，哭嚎哀求声不绝于耳。
在这幅凄惨景象的上方，却是一张张贪婪的人类嘴脸。
二者对比之下，显得是那么面目可憎。
即便反应迟钝如陈大计，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个字，“魔”！
见到众人心神震撼，海神惨笑一声。
“小九你现在说，没了古神束缚的人，是不是整个三界的灾难！”
“假如有一天，有人无缘无故的占你家园，屠你亲朋，食你妻女，你当如何！！”
心思单纯的陈某人，被一连数问问的双目赤红。
甚至下意识的突破了胎中之迷：
阴风呼啸间，那个残盔残甲、全身插满箭矢的将军再次归来。
手中长柄大刀哗啦啦一声插在地上大声吼道。
“还能如何？！本将军誓必杀之！！”
“灭他满门！诛他九族！鸡犬不留！！”
海神没想到眼前的祸害还有这种变化，稍一愣神后连连点头。
“好！”
“那你再说，本神代表所有无辜生灵向‘人’讨回公道，该否？！”
陈大计刚想回答“应该”，瞪眼间看到了一旁低头沉思的华九难。
猛然想起做人家小弟的第一准则：
老大没表态之前自己少哔哔，不然容易挨揍......
于是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气势，缩了缩脖子、挠了挠大脑袋，就连鬼态都收了回去。
重新穿上了一身猥琐的王八壳子。
“这......那啥、海叔啊，我傻，就不乱讲话了。”
“另外......另外该不该的咱爷俩说的不算，得听咱老大嘀......”
海神愕然，几千年不曾运转的神识中两个大字疯狂滚屏：
2B......
华九难见海神望向自己，深深地看了一眼哭泣的灵魂后，努力压制住心中震撼。
“回禀世叔，小九以为人自有道德约束。”
“即便现在不堪一些......会越来越好的......”
海神禺猇闻言冷笑连连。
“道德？！世人只知将这两个字挂在嘴边，却早就不明白其中含义了！”
“道德本是圣人定下，用来约束自己的行为准则。可如今呢？！”
“如今你们多是用这两个字来绑架别人吧？！”
除了陈大计，咱家大长虫的心眼也不多。
闻言下意识的连连点头。
“可不是么！”
“就是乌鸦落在猪身上，看见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为了卖蛇胆挣钱，一年得祸害老多大长虫了......”
“我们又不敢乱咬人，大哥说害了人、会给常家带来灭门之灾的......统统拉出去挖苦胆，得老疼了......”
华九难：“......”
见到自家小先生尴尬的表情，常八爷立即意识到自己多嘴了。
心里后悔之余赶忙改口。
“不过......不过咱听说被挖苦胆的都是人家自己养的，不是小八我这种自己找食儿的野生大长虫......”
......
就在方向完全被海神主导的时候，两道金光万丈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众人身旁。
凭空出现。
就像恒古以来，他们一直就站在这里，从未曾离开过。
看不清具体面目，但给人的感觉，却和眼前的海神一样宽广深邃......
第1192章 我将不再回来
华九难和小儿鬼见到来人，立即恭敬行礼。
“小子拜见三叔，拜见颛顼世伯。”
没错，来的正是五帝之一的颛顼大帝和至人君王姜楚大帝。
小儿鬼已经数千年没看到过自己父皇，犹豫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含泪扑了上去。
颛顼大帝轻轻抱了一会儿，便将小儿鬼放在了华九难怀里。
“和你九难皇兄一旁候着，父皇有要事处理。”
可能是早就习惯了自家的冷漠，小儿鬼哽咽几声没有说话。
只是把脸紧贴着华九难衣衫默默流泪。
姜楚帝就见不惯颛顼一脉冰冷的样子，冷哼一声表示心中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