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这两个字铿锵有力。
纸扎铺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包括子离，他也没再说对方“放肆”。
谁说妖族没落了？
如今的妖族内部确实有像瑞域那几个老东西一样的搅屎棍。
但也不乏有像刘顺一样的真汉子。
别人怎么想我管不着，反正现在我很爽！
他虽然说得不多，但仅凭这态度我就可以把他当成自己人！
我登时就来了兴致，笑问道：
“你们几个没见过盟皇吧？”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点了点头。
我十分疑惑，毕竟当时封禅，绝大部分妖族应该都见过我的相貌才对。
又或者说，当时我站的太高了？他们没看清？
我当即便追问道：
“不应该啊，那日封禅，你们莫非没看到昆墟投影？”
这次换成他们几个面露疑惑。
最后还是由老六开口解释：
“离皇，您莫不是忘了，凡域早就已经……”
哎哟，对！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
凡域脱离妖族上千年，估计早就被排除在外了。
昆墟的投影他们自然是看不到的。
但我成为盟皇的消息却能轻而易举地传到他们耳朵里。
就在这时，子离突然传音给我，说让他接管一下肉身。
他没有江明原因，但我还是同意了。
交换控制权后，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子离有些郁闷。
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他还是保持住了最基本的气度。
他扫视过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刘顺身上：
“若是本座给你一个机会，你能不能保证将来死心塌地效忠盟皇？”
刘顺闻言，眼里里顿时有了光彩。
他没有开口回答，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子离随即调动起体内的生机之力。
不过当然运转力量的时候，并没有形成风团。
生机之力以它最原始的样貌汇聚在掌心。
对此我感到颇为诧异。
因为我实在没想到，子离居然还会这一手！
不用他说我都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子离接下来会把这力量分给众人，让他们今后能为我所用。
他们一旦选择接受这股力量，就等于是接过了一把“双刃剑”！
生机之力自然能够帮助他们提升修为。
可要是谁胆敢有叛逆之心，我只需要动一下念头就能让对方形神俱灭！
刘顺没有丝毫犹豫，连问都没问就接受了生机之力。
老六等人见状，紧跟着也接受了力量。
趁着他们都在专心炼化生机之力时，子离开口道：
“封于神山，禅于陆明。从今往后，你们几个代表的就是凡域！”
说完，子离就让我接过肉身控制权。
紧接着他又传音道：
“师弟你用不着担心南老头，眼下只等你拿到妖丹，他自然会交出凡域。”
“你就这么有把握？”
“当然，南老头已有死相。他现在做的事，都只是善后而已。”
原本我还想再多问一些关于南叔的事。
但子离却少有的冷静。
他让我先专心搞定“血钉子”。
回头等事情办完，有什么问题我自己去问南叔就行。
有他这句话，我自然也就不再多想了。
等到纸扎铺里众人都炼化完升级力量后，刘顺才开口道：
“不知离皇想让我们怎么做？”
他们到现在都还认为我就是子离。
我想了想，暂时没必要告诉他们真相。
于是我开始分配任务。
老六和刘顺跟着我去拔血钉子。
五瘟则负责跑腿，把中煞的人都带到筒子楼来。
南叔也说了，这段时间筒子楼那片区域我说了算。
既然如此，那就要好好利用这份权利。
筒子楼离纸扎铺不算近，我让他们轮流值守。
从今天起，那地方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一律只许进，不许出！
……
傍晚，气温难得不算太凉。
我向老六还有刘顺重新了解了一下南城。
准确地说，应该是重新了解凡域！
老六口才不错，所以基本上都是他在讲，然后刘顺补充。
他们告诉我，凡域真正意义上的妖族并不多。
由于他们扎根外界已久，所以有近九成的族人都是半妖！
南城的半妖在妖域虽然不受待见，但在外界都是个顶个的人才。
没办法，拥有血脉的半妖，生来就比人类要强。
但也不是说所有的半妖都聚集在南城。
也有一些擅于伪装或是对人类极其了解的半妖，它们已经彻底融入了外界。
而这部分半妖，哪怕在南城都鲜有人会搭理他们。
因为在老六他们眼里，这些半妖才是真正的“叛徒”！
说到这儿，老六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瞒您说，我们几个虽然都是纯正的妖族血统，但其实也很向往外界。”
“噢？这倒不像你们会说出来的话啊。仔细说说？”
老六苦涩一笑：
“因为南城的规矩已经被立下规矩的人亲自打破了。所以大家都觉得再遵守下去也没有意义。”
“规矩？你指的是南叔？”
老六没有否认，但随即刘顺就补充道：
“是小龙！”
在刘顺说之前我就隐约猜测到一些事。
龙哥上一次带我来南城的时候，南叔对他就没什么好脸色。
但也仅仅只是这样而已，南叔并没有责怪他什么。
如今，恐怕连瞎子都能看出来，他俩关系非同一般！
我没细问，有个猜测就足够了。
毕竟无关我自身痛痒，问清楚了又能怎么样？
所以，正是南叔的这份“袒护”，让许多人对他失去了信心。
我问刘顺：
“跟你们有同样想法的人里，包不包括老狗？”
刘顺摇了摇头：
“老狗和驼子才是一路货色，他俩一个是疲條客，一个是倒阴人。以往干的都是些下三滥的勾当。死有余辜！”
随后刘顺和老六又跟我说了许多这次闹“血钉子”的细节。
他们说，那个死了的女人似乎死状很惨，而且还是一尸两命。
但城里谁都没见过那个女人的尸体。
后来听人说尸体烧了，可也有人说是埋了。
真真假假都是后话，关键是那时候谁都没把这当回事。
直到城里中煞的人越来越多，等他们想起来找女尸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完全没有线索了！
我叹了口气，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
忽然觉得老狗和驼子死的有些草率了。
如果暂时能留他们一命，我有信心能从他们口中套出些线索。
也罢，反正驼子死之前也吐出不少“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