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走过来,我便闻见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我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但很快我就发现这股血腥味……很“陈”!
换句话说就是“不新鲜”。
而且气味有着明显的层次感,总之相当奇怪。
他们刚来到我身边,脖子上有刺青的男人先是打量了我一番,随即便冷声道:
“南叔说要见你。跟我们走吧。”
龙哥在他身后冲我微微点头。
我暗道纵使这真是个局,那也没关系。
反正来都来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总得去问问才知道。
于是我这才跟在他们身后走进了城中村!
嘶!好浓的血腥味!
一进城中村,那股血腥味几乎无处不在。
街上行人多半都病恹恹的。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这种气味。
而且越往深处走,这股气味就越浓!
领头的人带着我们来到一幢老旧的茶楼前。
他在门口站定,然后瞥了我一眼说:
“进去吧,南叔在二楼等你。”
我进入茶楼,发现龙哥并没有跟上来。
他被挡在门口,意思好像是只许我一个人进。
正当我想询问时,那个男人再次冷声道:
“南叔说了,只见你一个人。”
他带着近乎命令的口吻跟我说话,这让我很不爽。
行,我先记下了。
回头要真打起来,说什么我都得多“关照关照”你!
我收回目光,集中注意力观察起茶楼。
一楼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等我上道二楼才发现,人似乎都在上面。
南叔我是见过的,他就坐在靠窗的位置。
他身边站着七八个保镖摸样的男人。
几个茶楼服务员也赫然在列。
但他们都低着头,只有南叔看了我一眼,并招手示意我过去。
见他也戴着口罩,我便没把口罩摘下来。
不过有一说一,茶楼里的血腥味似乎比外面要淡一些。
来到桌边,我冲他微微点头,然后才坐了下来。
南叔摆了摆手道:
“你们都出去,我和小陆有事要谈。”
咦?听他这语气不像是要跟我开战啊。
莫非陈天魁的消息有误?
还是说他故意给我传递假消息,目的就是想让我们打起来?
带着心里的疑惑,等无关人员离开后我才询问道:
“南叔,好久不见。请问城里出什么事了?”
南叔没说话,他亲自给我倒了杯茶。
不过这茶我没敢喝,生怕里头放了东西。
南叔是老江湖了,当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他笑了笑,语气平淡道:
“小陆,以你今时今日的身份,谨慎点儿也对。只不过茶该倒还是得倒,这叫礼。至于你喝或是不喝,全在你。”
我去,老家伙一句话就把我给架住了。
这茶我要是不喝,那就说明对他有所戒备。
之后我虽然有信心能全身而退,但这场内斗想必是免不了了。
我权衡再三,决定还是选择“有话好好说”。
于是我扒开口罩,端起茶杯正要一饮而尽。
不料却听见对面响起“嗖”的一声,茶杯登时就碎了……
第867章 血钉子
茶水洒在桌面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我猛地起身躲开溅起的水花,眼睁睁看着桌面被腐蚀出一个浅坑!
换做以前,我这时候肯定会指着对方鼻子破口大骂。
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重新坐回去,看着桌上的浅坑询问道:
“南叔,想必这就是你找我来想谈的事吧?”
南叔嘴角勾起,毫不掩饰眼里的欣赏之色。
其实我并没有在卖弄冷静和沉稳。
因为这事根本不用想。
南叔如果要害我,又何必打碎茶杯?
他只是想借这事试探我,看我值不值得跟他继续聊下去。
既然双方都没有恶意,那便有“谈下去”的余地。
我也不着急,静静等待着他的回应。
南叔对我鼓了鼓掌以示称赞。
紧接着他从身边抱起一个包袱放到桌上说:
“这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正打算伸手去拆包袱。
南叔却先一步按住了包袱的结,摇头道:
“不急。”
紧接着,他又掏出一个纸包,然后关上窗户,小心翼翼地将其打开。
纸包里有一些褐色的粉末,看上去和铁锈差不多。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闻着有一股子……”
我没把“血腥味”三个字说出口。
不过南叔也跟我心照不宣。
他叹了口气,说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南叔说,大约在一个多月前,有几个外地人来南城做“生意”。
所谓的生意,自然是见不得光的。
但这本身就是南城的生存之道,南叔也没太过问。
他只是吩咐手底下的人盯好那几个外地人。
刚开始,那几个外地人还算守规矩。
他们的生意也只在南城做。
可没过几天,他们就开始变得“贪心”了起来。
那些外地人偷偷把姑娘们带去城外做生意。
但每次出去十个,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九个。
这点儿事自然瞒不过南叔的眼睛。
不过连他自己也说,这要怪也只能怪他平时对底下的人太纵容!
于是南叔派人端了那些外地人的窝,把人赶出了南城。
同时,他也在寻找那些失踪人口的下落。
本以为是有的人心野了,见过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所以不愿意回来。
没曾想,就在不到半个月前,那些失踪的姑娘们居然一个个先后又都自己回来了。
可她们这一回来,就带回了病!带回了灾!
听到这儿,我不禁插了一句:
“什么病?脏病吗?”
南叔无奈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回答道:
“血钉子,听说过么?”
听到“血钉子”三个字时,我立马倒吸一口凉气!
他娘的,我一直以为那就是个鬼故事。
都是老一辈人编出来吓唬小孩儿的。
没成想,居然真的有这晦气玩意儿!
“嗯,我小时候听村里人讲过,据说得了血钉子的人无药可救。”
“唔……说无药可救倒也不尽然。过去得这病的人,不是烧了就是埋了,毕竟沾晦气。”
我点了点头,他的言下之意我完全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