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眼球动了动。
他无比阴森的目光落到我身上时,我仍是被吓得一哆嗦。
“呃……你……你……”
此时的他身形萎缩,皮肉已经烂完了,宛如一具行尸!
我赶紧搀着老板娘往后退。
但他还留有一丝执念,一步一颤地向我走来。
文望亭已经死了。
现在还能动,是因为他的执念化作了怨气。
说白了,他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邪祟!
老板娘皱着眉头说:
“傻小子,这里煞气浓重,切莫留给他化煞的忌讳!虽说镇煞相对容易,但始终是个麻烦!”
“嗯!那我就用血符来镇压,你觉得怎么样?”
“好主意!”
得到老板娘的首肯后,我咬破手指,以气运血。
随着一滴精血飘出,我立马闭上眼开始虚画雷符。
文望亭还没有化煞,所以雷符用不着多精细。
雷符画完后,我睁开眼叠指一点道:
“五雷三千降,雷火百万兵,火光照乾坤,邪魔化清尘!”
血符落在文望亭残躯上的一瞬间,“噼里啪啦”的炸响声随即响起。
我不想把动静弄的太大,所以这样已经足够了。
文望亭在火光中嚎啕不已!
他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向我冲过来。
但雷符克制世间一切邪祟。
从他怨气缠身的时候起,就注定要被我这一手雷符镇邪所消灭!
没跑几步,文望亭的身体就开始迅速消弭。
火光和雷光交相辉映,不断焚烧着他焦黑腐烂的身躯。
他指着我,摇摇晃晃地说了句:
“不…不…公……平……”
话音刚落,怨念散尽。
他身体被雷火瞬间吞没,只片刻功夫就化作了一堆黑色的齑粉。
文望亭,这个到处堵我,追杀我的大麻烦总算除掉了!
当然我们也付出了预料之外的代价。
起码接下来的事,老板娘和朱莉是不可能帮忙了。
直到雷火熄灭,看着地上那一堆黑色的骨灰我才松了口气。
本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应该再找个盒子将骨灰装起来封死的。
可现在我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我靠着墙,一呼一吸都感觉浑身剧痛。
特别是胸口和手腕,火辣辣的疼。
老板娘松了口气,脸上总算有了笑模样。
但她却在撕自己的衣服,还往脸上蹭灰。
我没搞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
等她捯饬完才让我也赶紧准备准备,还得想好怎么处理即将到来的“新麻烦”。
第777章 见面礼
“新麻烦?杜云波还是高倾棋?”
“都不是,你就赶紧把自己弄得惨一些,装受伤总会吧?”
“啊?可这是为什么?”
老板娘没有解释,直接挑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地上装死。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楼道里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坏了!新麻烦原来指的是这个意思!
救援的人赶到后要是发现只有我醒着,那完蛋了。
就算不抓我,但肯定也会怀疑我。
撕衣服肯定是来不及了。
我不顾疼痛,转身就将吟鱼和朱莉双双扑倒在地。
吟鱼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我只好小声对她说:
“小鱼快装晕,待会儿如果有人叫你,你默数十秒再睁开眼睛,然后让他们“救”我们。”
“啊?陆明,我不明白……”
“不用明白,就按照我说的,快!”
吟鱼虽然不明白这么做的用意,但还是听我的话假装晕了过去。
她前脚刚闭上眼,后脚就有人急吼吼地冲了进来。
我只能靠耳朵听,大概有十几个人。
房间里虽然一团糟,但他们第一时间选择的是救人。
声音由远至近,有双手摇了我好几下:
“醒醒,醒醒!”
紧接着我又听到有人在问:
“怎么样?还有呼吸吗?”
“有,只是晕了过去,但他手腕骨折,身上也受了伤,应该是为了保护这两位姑娘造成的。”
“那赶快看看她们俩有没有事!”
话音刚落,我就听见那人喊了一声“担架!”
紧接着我就感觉自己被抬上了担架。
后面的事正如我所料,救援队将我们几个先后送上救护车。
前往医院的途中我胸骨断裂的伤也被查了出来。
综合结果,我居然是受伤最重的人。
等救护车抵达医院后,我们几个就被分开了。
我由着医生帮我治疗,无论是麻醉还是手术我都没有睁开眼。
等麻药劲过去后,我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两位制服叔叔和一位医生。
医生先是对我做了一系列常规检查。
确定我神智恢复清醒后,其中一位制服叔叔才问我:
“你好,我们是这次瓦斯爆炸事件的调查组,请问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爆…爆炸?我就记得轰的一声,然后下意识就挡住了朋友,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知道自己这话说了等于白说。
人家来调查,要的就是线索。
可我总不能说自己在酒店楼顶又是碰上恶鬼降,又是催动了雷符吧?
先不说他们信不信,这事儿压根就不能往自己身上揽。
但我这话可信度很高。
毕竟我伤情最为严重,所以基本不会怀疑我。
随后对方又问了我几个问题。
但没啥收获他们就离开了病房。
我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着了。
可紧接着就有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很年轻的姑娘!
“你好,我姓颜,朱总应该跟你提过我吧?”
这姑娘谈吐气质绝佳,穿着打扮也和朱莉很像。
她脖子上的宝石坠子和璀璨的腕表一看就不便宜。
说明这位也是做生意的老板,而且看样子比朱莉还要有钱。
我心里已经大致猜出了她的身份。
她应该就是朱莉提到过的那位“朋友”!
不过我不想节外生枝,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细前,我不想过早暴露。
我摇了摇头:
“抱歉,我不认识你。”
颜总淡淡一笑,挥了挥手让随行人员退出病房。
等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俩的时候,她才笑道:
“陆老板不用这么谨慎,有些事如果我没把握确定,那是绝对不会亲自来见你的。”
既然对方开门见山,那我也就没必要再装了。
只不过经过手术,我这浑身上下都是绷带和药管,实在不好起身。
我只能偏头看向她说:
“不好意思,形势所迫,我不能和一个陌生人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