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她,我也不可能发现这么多线索。
资料里近八成的人都是她在替我辨识。
可我心里却一直对慈云和阿七的出现耿耿于怀。
这时,老板娘对我说:
“我觉得你与其纠结资料里的人谁是谁,不如好好想想这份资料是从哪儿来的。”
我猛然抬头,刚才总觉得哪别扭。
但经老板娘这么一点拨,我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
没错,我没必要纠结慈云和阿七为什么在资料里。
只要找到提供资料的人,然后再了解这里外里的事不就简单多了吗?
资料是朱莉的朋友所提供的。
照这样看来,她那位朋友恐怕也不是泛泛之辈!
我将资料收好,靠在沙发上长吁一口气:
“老板娘,你说我这次还能不能顺利破坏对方的计划?”
“世事无绝对,倘若白头小子出手,那你恐怕要经历一场恶战!他要是选择袖手旁观,那成功的把握自然能提高不少。”
“也就是说,我的主动与被动,还得看他高倾棋的脸色?”
“呵呵,可不是么?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空谈。
而高倾棋和杜云波恰恰就是有绝对实力的人。
特别是在我亲耳听到老板娘对他的评价后,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想要赢下这一局,我不能莽,只能取巧。
好在原本制定的计划就是以巧制敌。
这让我多少宽了宽心。
今天的任务就是要除掉文望亭!
如果失败,即便能捡回一条命,天海也待不了了。
我正想到这儿,套房外忽然响起一阵骚动。
声音很杂,又脚步声,还有碎裂声。
我和老板娘交换了一个眼神。
目前她还不适合露面,所以只能我一个人出门看看情况。
没曾想,我才刚站起来,墙面就“咚!”的一声被砸出个巨大的窟窿!
只见吟鱼倒飞进来,我连忙运转起灵动术将她接下。
我都不用询问发生了什么。
因为此刻窟窿的另一端,文望亭正阴恻恻地盯着我发笑:
“小子,又见面了!”
“是啊,你这个丑八怪还真他娘的阴魂不散!”
“你这张嘴倒是一如既往的厉害,这回又想逃到哪儿去?”
“逃?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要逃了?”
文望亭摘下头顶的笠帽,将他那张愈发丑陋的脸暴露在我的视线中。
我感觉他似乎又修炼了什么邪术。
不然正常人的容貌,绝不会丑到五官移位,还生出獠牙!
乍一看,他就像地狱的恶鬼夜叉!
文望亭……已经彻底不是“人”了!
“陆…陆明,我没事,他把莉莉姐打伤了。”
“啥?那其他人怎么样了?”
“念念姐和姜姐姐无碍,她们去办你交代的事了。只有我和莉……噗!”
话说一半,吟鱼就喷了口鲜血。
我一边警惕文望亭,一边观察她胸前的伤口。
经过我仔细检查,发现吟鱼肋骨和胸腔都受了伤。
这还只是外表,内伤只怕更严重!
上次我俩在电影院遇到文望亭,他一招连硬化术都破不了。
看来这段时间他不仅更丑,同时也更强了!
文望亭不是话多的人。
就在我帮吟鱼处理伤口地同时,他那边已经响起了“呜呜”的风声!
一道道凌厉的杀气透过窟窿向我袭来。
本来不完整的窟窿边缘竟然被他的杀气给磨平了!
文望亭双手扶着那把怪异的短刀。
眼神也逐渐变得狰狞恐怖!
似乎又某种东西附着在刀刃上,且正在吞噬他的理智。
依旧是蓄千钧之势,挟风雷之速。
“呜呜”的风声被杀气搅碎,取而代之地是屠尽周围一切活物的寒意!
本来我以为过去这么久,自己应该能从容应对。
可眼下依旧和我上次面对他的时候感觉一样。
千言万语就一句话……这一刀,绝对捱不得!
第772章 凶兽!
“呜呜!”
“呜呜!”
比杀意更加令人胆寒的是他那双眼睛!
诡谲的哀凤掀起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看来文望亭来这儿之前,肯定用人命祭了刀!
下一秒,那刀锵锵出鞘,凶气凛然!
我急忙运转妖术护体,准备先尽全力抗下这一刀。
但文望亭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意。
一半邪异,一半疯癫!
他手腕一翻,倒转刀锋对准自己。
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拿起刀就往自己的心口戳!
刀刃“扑哧!”一下扎进肉里。
可奇怪的是,他伤口处竟然没有流出一滴血!
不,不对!
我将担山术运转到极致!
只见那把怪异的刀就好似活过来一样,正在汲取文望亭的鲜血!
不一会儿,刀口血芒大作,就连刀身都变长了几寸。
犹记得当初白姐说她知道这把刀的来历。
似乎是什么凶兽的牙齿。
可后来麻烦接踵而至,我竟忘了询问刀的底细。
现在看来,这把刀比文望亭本人更加可怕!
文望亭的实力能有多强,恐怕完全取决于他是否能“喂饱”手里的刀!
“滋啦!”
突然从文望亭身上传来一道裂响!
紧接着他身上的衣服便随之炸开!
文望亭浑身肌肉隆起,还布满了无数条蠕动的青筋和血管。
我眼看着他的皮肤逐渐变成了红色。
而插在他胸口的刀,此刻似乎也终于“吃饱”了!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的姿态。
但仅仅只是这么瑶瑶相对,我都能感觉到情况非常不妙!
这已经不是能不能抗下“鬼哭神嚎”的问题了。
恐怕我还得考虑怎么才能镇压文望亭这头“怪物”!
“呜嗷!!!”
文望亭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眼球翻白,暗红色的皮肤表面逐渐出现一簇簇瘤状物。
很快,乌青的血管颜色有深有浅。
最终居然组合成了一张丑陋狰狞的鬼面,就像刺青一样!
刀刺中的位置,正好也是鬼面的血盆大口!
文望亭机械般地扶住刀柄,然后猛地一剜,硬生生剜下一片肉。
这一次,他是真的没血可流了。
肉还没掉到地上便被某种力量“溶化”。
他张开嘴竟发出了诡异的悲鸣,就像……就像婴儿的啼哭一般!
文望亭额头两侧青筋暴起,那一簇簇瘤子也隐没不见。
我感觉他似乎找到了某种力量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