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在心里思考了一番。
这个问题我早就不纠结了。
偶尔我也会在夜里反思自己的过往。
梦里梦外都是一团糟，那些麻烦事到头来九成九都得依靠白姐。
我也从未想过她某天要是突然离开，我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我苦涩一笑：
“神关是我的神关，身世是我的身世。不能什么都依靠别人吧？”
姜姬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她调侃戏谑的表情在这一秒也收敛了起来。
恐怕她也没想到我会认真回答这个问题。
无言良久后，她突然面色一正对我说：
“有些真相不值得深挖，它们被封存起来是有原因的。就好比你和白婳之间除了缘分外，兴许还有其他变数。你懂我意思吗？”
“懂，你是想说她彻底恢复记忆的事吧？”
姜姬没有表态。
她说这个话题暂且搁置，不必继续讨论下去。
因为谁也不知道抽丝剥茧完的结果是好是坏。
起码现在她仍然对我有情，我也时刻惦念着她。
姜姬说这不是一个值得痴情的世道。
守着一个人过完一辈子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
她让我专注眼下，努力让自己和白姐处在同一高度。
这样一来等下次重逢时，我才能毫不犹豫地将她留在身边。
聊着聊着，我俩不知不觉已经逛完了整个市场。
姜姬问我有没有遗漏什么？
我清点了一下塑料袋里的东西，确实漏了几样：
“金漆和符纸没买。”
姜姬摆了摆手说：
“这种坊市里怎么可能有金漆？符纸就用金箔黄纸替代吧，回去我帮你画。”
“你会画符？！”
从认识她以来，我只知道她深谙刻印术。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还懂符箓术！
姜姬轻哼一声，不屑地讽刺道：
“你当我跟你一样是野路子？这都是基本功好吗？”
“是是是，那走吧，把这些东西拾弄拾弄还得花不少时间呢。”
说完，我俩便动身折返。
等回到旅馆后，我和姜姬便一头扎进了“符箓”里。
听说她会画符，所以我也想趁这机会看看能不能偷师！
姜姬先是选择用金漆画了一道镇妖符。
这没啥可说的，我和慈云画的不比她差。
紧接着我又看她用朱漆画了几张我没见过的符。
我问她这都是啥？
她告诉我这些都是常见的五行符和平安符。
说实话，看她画了这么些“没啥用”的符，我总觉得她有显摆的成分。
最后，她咬破手指，血迹在黄纸上龙飞凤舞。
符头和符脚看着十分玄妙，就是最关键的符胆我看不明白。
姜姬一气呵成，等大功告成时，她展开符纸对我说：
“怎么样？画得不错吧！”
我心想咱也看不懂啊。
但她刚才画符时的样子和气势都说明这符不简单。
为了能偷师，我连忙附和道：
“厉害厉害！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符码？”
姜姬满脸不屑，准备着手画第二张的同时得意地说：
“学着点，这叫雷符，祭奠好了甚至能呼风唤雨！”
我瞳孔放大，下意识地伸手捉了她那跃跃欲试的手腕。
见我出手阻止，姜姬脸上浮现起一抹不悦：
“哎哟，你干嘛？！”
第675章 最后的纯洁
我路子再怎么野，那也不可能认不出雷符！
雷符可是我唯一掌握的正统符术。
但姜姬这画的这是个啥玩意儿啊？！
“老姜，别冲动，咱符纸不多，经不起你这么糟蹋。”
姜姬一听就不乐意了。
她说我根本就不懂，这种雷符一般都是不外传的。
可不外传不等于说你能瞎他娘的胡画啊！
这符别说雷，估计连火星子都擦不亮。
多说无益，我决定让她见识见识啥叫真正的雷符！
我洗干净双手，画符前得先诵念一段咒文：
“弟子恭请雷部正神开天助我。天雷滚滚，地雷沉沉。六甲六丁，闻我关名。雷霆诛邪，永镇乾坤！”
咒文尚未念完，我耳边就能隐约听到空灵的雷声。
等我执起笔准备画符时，笔杆子上的雷光已经肉眼可见。
此时外面的乌云尚未汇聚成型，不过已经能听到闷雷在天外炸响。
姜姬瞪大了眼，直勾勾地看着我笔走龙蛇。
当我点完符脚的一瞬间，符纸瞬间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我长舒一口气对她说：
“呐，这才叫雷符！你那画的是个啥玩意儿？”
姜姬惊讶不减，反复打量着桌上躁动的符箓。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
“你从哪儿学来的？”
“这你就别管了，咋样？我这野路子还不赖吧？”
我嘴上这么说，但内心其实也感到有些震惊。
以往我画的雷符虽然也有类似的威能，但绝对没有今天这么强劲！
起码单凭一张符纸我还不足以调动天外之雷。
可结果摆在面前，现在不狠狠装一拨那还等啥时候装？
姜姬见我如此得意，索性两手一摊决定不管符箓的事了。
唉，就这小心眼，以后还怎么跟着我干大事？
于是画符的事就由我全权包办。
姜姬则在一旁辅助，帮着我纠正符胆的笔势。
然而一个多钟头过去了。
我再也没能画出比第一张更好的雷符。
姜姬说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走了狗屎运。
因为我头一张画的雷符即便是她也挑不出毛病。
别的什么五行符我可能画的不如她好。
可即便我后来画的雷符都不咋地，质量方面却还是能稳稳压她一头。
姜姬提议我可以尝试一番，将画符时所运用的力量和刻印术相结合。
她十分笃定地告诉我，一旦尝试成功，那必然会有不小的惊喜！
就这样，我和姜姬边较劲边研究。
我俩合计了一番，觉得最好是一张符搭配一枚刻印同时使用。
于是由我负责画符，她自然就负责制作刻印。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我擦去额头上的汗。
看着满屋子的各种符纸和刻印，我心想这回纵是去十八层地狱也凑合够了！
姜姬显然比我轻松不少，她半个钟头前就搞定了手里的活。
“呼！这下没问题了！”
我抖了抖衣领，这次精力耗费巨大，比修炼还要累上几分。
得亏成果斐然，否则白忙活一场那才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姜姬在一旁打坐调息。
听到我这话，她随口调侃道：
“到时候你别把那个什么万仁巷给炸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