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仁巷的情报我不会嫌多。
这地方没准也能成一个小据点。
等把这儿混熟了,我回到昆城之后没准还用得着。
我想了想回复道:
“那就浪漫邂逅吧。”
方薇很高兴,但好像没我预期里的那么高兴。
这女人是有野心的。
我能看出来她巴不得我选五九八的。
但我不相信她一个普通人能知道什么特殊情报。
说白了,她在试探我,我也在试探她!
“行,那我马上给您安排。”
方薇达到目的起身要走被我立马拦住。
“诶诶诶?!刚才你说的啥?这么快就忘啦?万仁巷的消息呢?”
方薇拍了一下她自己的脑门给我连连道歉。
她说自己纯粹是疏忽了,让我别计较。
哼,我看她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
我站起来沉声道:
“别耍我,你要是没消息那我马上就走。”
现在这个时间,外面虽然有不少客人,但能给她提业绩的不多。
就算有,那也是别人的熟客。
我相信方薇能明白我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请我坐下并无奈道:
“大师,您不会真的对那鬼地方感兴趣吧?”
我没搭话,但我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方薇和我对视一眼,眼里瞬间渗出几分恐惧。
我不清楚她为什么看着我会感到害怕,但我确实没啥耐心了。
在没有得到有效情报前,我默默决定只给她五分钟时间。
方薇反手把门锁上,然后凑到我身边小声道:
“大师,如果我说我家就在万仁巷,这话你信么?”
方薇低着头,但气息很平稳。
她眼神复杂,刚刚还十分清亮地眸子,此刻好似被蒙上了一层阴霾。
我看她似乎在极力保持微笑。
但她的嘴角又总会忍不住往下撇。
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并没有撒谎。
万仁巷现在没法住人,不代表那地方以前也没人住。
方薇的话,我信了!
“行,你别给我安排什么浪漫邂逅了……”
听到我这话,方薇脸上终于闪过一抹失落。
但我并不是要走,而且话也没说完呢。
我也低下头,将视线保持和她同一高度道:
“小薇,去给我安排一个粉红的回忆!”
第672章 值了
微黄的地灯使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慵懒惬意。
柑橘味的香气轻轻拂过鼻尖。
我趴在床上昏昏欲睡,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先试试“浪漫邂逅”。
从一个半小时前我被带进这间房里起,我就有种踩雷的感觉。
总的来说,这跟我想象中的“粉红回忆”完全不沾边。
因为她的模样和年纪……唉,一言难尽啊。
“您好,您的项目做完了。这边需不需要帮您拿条毯子?”
我埋着头不敢看她。只好趴在床上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这么麻烦。
反正这钱花得冤不冤,最后还得看方薇能给我提供什么信息。
四十多岁的技师阿姨刚走不久,方薇就来到了我房间。
我光着膀子有气无力地对她说:
“刚才那阿姨手重,让我先歇会儿,你说你的。”
方薇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她转身关好房门,然后回到我身边亲自帮我松弛肌肉。
她一边按一边对我说:
“大师,你以前去过万仁巷么?”
“没去过,我老家在瞎子沟那边,很少来城里。”
方薇的手稍稍一顿,不过很快又续上力说:
“我家里原来是开寿材铺的,不过从我爸他们那一辈开始就没再做了。”
听到这话我多少感到有些惊讶。
没想到她看上去挺时髦的,家里祖辈居然靠打棺材为生。
以前的寿材铺确实是门手艺。
特别是在乡下,一个木匠会的顶天手艺就是打棺材。
只不过随着社会发展进步,人们对棺材和土地的需求也在日益减少。
起码现在我们村里就已经看不到那种上百平的祖坟了。
能埋人的地少了,土葬也就慢慢要被取缔。
时代洪流下这是不可不免的事,棺材匠也终有一天会没落。
方薇说她的父母嫌晦气,所以读高中时她就跟着父母搬进了城里。
不过每逢假期,她还是会抽时间回去看看爷爷。
我听完后问她:
“你难道不觉得晦气么?”
方薇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地对我说:
“我从小就跟着爷爷,家里人数他对我最好,我又怎么会觉得晦气呢?”
她懂得感恩是不错,可这话有些天真了。
我估摸着她肯定没遭过撞客,否则绝对不会这么说。
走阴哭丧,唢呐白幡。
但凡是和这些沾边的买卖,就没有不晦气的。
类似的经验教训,我自小跟在张撇子身边见过不少。
虽说现在我已经能区分开“妖魅”和“邪祟”。
但以前这二者在我眼里,差别并不大。
“好,你接着说吧,我主要想听听‘后来’!”
方薇一怔,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
我能看到她眼中泛起浓浓的恐惧。
同时这也让我打起了精神!
“后来爷爷走了,家里的寿材铺也就兑给了别人。头一回见到他时,我只觉得他长得很…很…很怪,尖嘴猴腮的不像好人……”
我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黄半仙那张脸。
于是我打断道;
“接手你们家棺材铺的人,是不是姓黄?”
方薇猛地抬起头看向我说:
“你……你怎么知道?!”
我示意她用不着纠结这事,继续往下说就行。
方薇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才继续讲述。
她说自己家的铺子兑给黄半仙后,万仁巷就真正变得“晦气”起来了。
起初先是陆陆续续有人失踪。
但因为没出人命,所以就算报案,可找不到人的话谁也没办法。
不过随着失踪的人越来越多,外面也开始流传万仁巷闹煞。
舆论一浪高过一浪,方薇说她记得那几年的万仁巷天天都能上报纸头条。
可连着查了三、四年,依旧没有任何失踪者的线索。
直到一个回乡的中年男人来给自己家人办丧,这层阴霾才被逐渐拨开。
我皱着眉问她:
“你说的该不会是尸体头颅不见了的事吧?”
方薇不自觉地看向房门,随机肯定道:
“嗯,之前给你做足疗的师傅,他也跟你说了一些事,对吧?”
我点了点头,但心里其实有些不满。
总感觉她说了这老半天是在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