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继续造孽!”
李修善不急不忙地说道:“趁现在杀的人还不多,后悔还来得及,明白吗?”
“轰!”
魏国公虎躯一震。
他似乎被戳中什么秘密,眼神躲闪,不敢直视。
许久后,他才掩饰住慌乱,呵斥道:“疯和尚,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李修善继续说道:“我也只能提醒提醒你,最后怎么做,决定权还是在你自个儿,记住了吗?”
“本国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魏国公大手一挥:“看在你是疯子的份上,本国公不跟你计较,来人,把他轰下去。”
“是!”
侍卫们连拖带拽,将李修善推回人群。
随后,魏国公看着众人,说道:“诸位,想去本国公产业劳作的,可以过来签字画押了。”
国公府的管家,已经支起桌子,上面有笔墨纸砚。
“我我我!”
人群拼了命地往前挤,生怕错过如此好的机会。
结果这个时候,刚被轰走的李修善,大声喊了起来:“都……都别去!
谁去谁死!
魏国公,要弄死你们!”
这句话,就像是深夜有猫抓门板一样刺耳,令人极其不适!
流民们怒气冲冲地骂了起来。
“疯和尚,你胡言乱语什么?”
“谁杀我们,国公都不可能杀我们!”
“就是!”
“你们还看不出来吗,这就是个疯子,刚才还打国公呢!”
“……”
“圣僧,你这到底是为什么?”
谭招娣也满脸疑惑。
从今天早上开始,李修善就很奇怪。
不对。
这位圣僧,好像没有哪天是不奇怪的。
李修善面对着人群,郑重地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们谁去睡死!”
“混账!”
魏国公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你这和尚,三番两次在此捣乱,凭空污我清白,实在可恶!
来人,把他抓起来送到最近的官府,关进大牢!”
“是!”
一群侍卫上前,将李修善押了下去。
“诶,这!”
谭招娣不知所措。
她想上去拦。
可这件事从表面上看,确实是李修善的错,对国公如此不敬,关进大牢都是轻的。
而且,她只是镇魔司的百司,身份低微,就算出面恐怕也没什么用。
眼看着李修善被侍卫带走,谭招娣着急道:“法空禅师,我们要不要回去找我义父,把圣僧救出来?”
“阿弥陀佛,谭施主,你别着急。”
相比之下,法空就显得冷静许多:“以道济师兄的修为,你觉得凭这几个侍卫,能拿他如何?”
“对……对啊!”
谭招娣眨眨眼睛。
法空分析道:“你仔细想想,师兄他每次看起来疯癫,但实际上都有着他的理由。
今日,道济师兄大闹一场,会不会,也是为了用这种办法提醒我们,有大事要发生?
而且,事情就发生在魏国公和这些百姓的身上。”
记得最开始,李修善说他们有血光之灾,就真的应验了。
今日,他说这些百姓会死,是否同样会应验?
“有可能!”
谭招娣呆呆点头:“那……法空禅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法空想了想,说道:“我们也去签字画押,假装成劳工,跟他们一起离开。”
“好!”
——
仙鹤湖畔,静天水月,美不胜收。
一袭白裙,盈盈而来,完美地融入这绝佳的景色当中。
“刚好申时。”
汐月准时来到这里,但却只看到不少白鹤在湖边饮水,并未见到任何异常。
就在她险些以为,自己被骗了的时候,一道瘦弱的身影,从草地尽头出现,朝着湖边一路跑来。
那是一个小丫头。
大概七八岁左右,从衣着来看,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不过,她的脸色煞白,骨瘦如柴,似乎常年重疾,弱不经风。
每跑两步,小丫头都会摔倒一次,然后再爬起来,继续跑。群
她似乎在躲什么。:
最终,小丫头来到湖边,看着湖水握紧拳头,脸上有着决绝和害怕两种表情,不断切换。⑤
她犹犹豫豫三四次,最后还是一咬牙,“噗通”一身跳了下去。⒈
“呜呜呜,救命!!!”9
不过,她刚落水,就彻底被恐惧战胜,不断挣扎呼救起来。①
一股清风,将她从湖中托了起来。⒉
汐月飘然而来:“小妹妹,你年纪轻轻,有什么事情想不开,要跳湖自尽?”4
“我……我病了……”⒉
小丫头蹲在地上,脸色憔悴:“我爹爹为了救我,和他们合作,杀了很多人。4
我不想让爹爹再杀人了。3
如果我死了的话,爹爹就不会再杀人了……”
什么?
汐月立即联想到炼丹案的事情。
她急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父亲是谁?”
“我叫刘薇薇,我爹爹,叫刘建平。”
刘建平?
魏国公!.
第三十四回 荒山野岭困众人,国公为女造杀孽!
谭招娣今天,没有穿镇魔司的差服。
法空也没有穿显眼的白色僧袍。
因此,他们两人相当顺利地混在贫民当中,签字画押,准备不久之后去魏国公的产业,一探究竟。
弄明白,李修善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前来。
足足有一千余人,想要去魏国公的产业劳作。
黄昏时分,结束招人。
“所有人集合起来,准备出发,从今天开始,你们以后就在国公提供的地方吃住。”.
众人喜悦不已。
他们当中,除了流民,不少穷困人家,直接拖家带口前往。
反正,魏国公不会拒绝。
不久之后,一辆辆大型马车前来,把所有人载上,出发。
“国公真是大善人!”
“是啊,路途遥远,知道我们这些老弱病残走不动,还直接用马车把我们拉过去。”
“不过,咱们这马车的窗户,怎么是封闭的?”
“……”
似乎是不想让他们窥探路径,所有的车窗都用木条封死。
有人想打开车门,也都被呵斥回来。
这让本就心存疑虑的谭招娣和法空,慢慢感觉到不对劲。
“魏国公要把大家带到哪里去?”
不过,百姓们倒是无所谓,不让看就不看,反正大善人魏国公,是绝对不会害他们的。
再说了,他们都是身无分文的贫民,就算害了他们,又能有什么用?
终于,马车停下。
“下车!”
迎接他们的,不再是国公府的家仆,而是一群披甲持锐的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