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喜欢的是我的车，不是我的人。
第66章 关于灵怨（2）
蒋山的这些话，每一句都足以在外界引起巨大的恐慌。
另一个，遍地都是灵异的世界？
光是想想都让人脊背发寒......
苏远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先不纠结这些问题。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自己连天眷者都不是，操心这些实在有些多余。
“主线任务是什么？”苏远问出了一个当下最重要的问题。
但没曾想，蒋山却直接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啊？”苏远面色不善的站起身，“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没开玩笑，我真的不知道......等等，你要干什么？”
苏远猛的捏住他的下巴，把带着锈迹的老虎钳塞进了他的嘴里。
伴随着一声让人头皮发麻“咔嚓”声响起，蒋山的一颗牙被硬生生的拔了下来。
苏远面无表情的那颗带血的牙丢进垃圾桶，淡淡的说道，“我建议你考虑清楚再说话。”
蒋山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咬着牙说道，“你觉得我都这副模样了，还有必要骗你吗？”
苏远冷笑一声，并不相信他说的话。
“你从灵怨中出来过，你会不知道主线任务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蒋山突然笑了，鲜血不断的从他嘴里流出，看起来极为瘆人。
“那当然是因为，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走出灵怨啊！”
苏远闻言眸光微动，急忙问道：“是什么？”
“你想知道吗？对，你肯定会想知道的，因为我们都是一类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蒋山发癫般的大笑起来。
苏远也不惯着，一榔头砸在了他的头上。
“谁跟你是同类？蛆虫一般的东西，快别恶心我了。”
这一榔头成功让蒋山止住笑声，他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缓慢的说道：
“杀......杀人，就可以出去。”
“......”
一阵萧瑟的风吹来，客厅的吊灯微微摇曳，照的苏远的面容，阴晴不定。
杀人可以走出「灵怨」。
死人会加速「灵怨」的扩散。
这将直接形成一个无解的闭环。
“要杀多少人才能出去？”苏远问。
“视情况而定吧。”蒋山阴恻恻的说道，“「灵怨」在进行到中期时，血字会给出公告，数量大约是「灵怨」形成初期吸纳的总人数。”
“......”
苏远不知该怎样表达此时的心情。
十班的总人数是51个人。
要想杀掉这么大数量的人，除了手握热武器的普通人，便只能是「天眷者」。
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天眷」分明应该是人类对抗厉鬼的唯一方式......
现在却要被用来对付同类......
灵异降临，百鬼夜行。
人杀人，鬼杀人。
人如蝼蚁，命如草芥。
苏远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末世将要来临。
蒋山见他半天说不出话，又忍不住笑道；
“怎么样？心动了对吗？我早就说过我们是一类人。”
苏远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
“我好像说过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
苏远抓起他的一只手，绑在了面前的桌面上。
接着，从工具箱里拿出几根闪着寒光的针。
蒋山咽了咽口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还告诉了你「灵怨」内的生路，你......啊！！！”
苏远将针缓缓扎进他食指的指缝，微微一笑道：“听你笑的恶心，扎着玩玩。”
十指连心的剧烈痛楚让蒋山浑身颤抖起来，他咬紧牙关面目狰狞，在心底暗暗发誓。
只要今天能从这里活着出去，他一定要找机会杀了这小子和他的全家！
“继续，我问你答。”苏远又把一根针抵在他的指缝前。
“问......”蒋山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你，包括那些新来的保安和宿管，都是准备用杀人的方式走出灵怨吗？”
“不然呢？”蒋山反问，“难道赌上性命去结束灵怨，成为拯救世界的救世主？那是「官方」那群傻子才会去做的事......”
“我问你，没让你问我。”苏远面无表情的把针扎了进去。
“啊~~啊~~~！！”蒋山再次发出哀嚎，他低下头，眼中翻涌着恨意。
“疯......疯子。”
“你说的对，我确实是个疯子。”
苏远拿起第三根针，继续开始刚才的话题。
“可是你们并不在「灵怨」里，为什么要特意进来杀完人再出去，杀着好玩吗？”
“因......因为只有在「灵怨」里，「天眷」才能得到提升。”蒋山不假思索的说，“在这乱世之中，只有提升实力才有存活下去的资本。”
苏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臭虫，老驴，红桃，黑桃......用这些代号，你们是什么组织吗？”
“你......”
蒋山强忍住发问的心思，快速回答道：“没错，我们的组织名称叫「永夜」。”
他的语速很快，生怕苏远再找到借口对他用刑。
“「永夜」......”苏远喃喃了一句，问道，“这组织是干嘛的，邪教吗？”
“听名字听不出来吗？”蒋山下意识的反问，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不，我不是......”
“晚了哦。”苏远扎进第三根针，轻声说，“让世界陷入永恒的黑夜？你们也是人类，对你们有什么好处......难道你们有不被厉鬼袭击的方法？”
说完，他有些期待的看着蒋山。
蒋山却直接摇了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他又主动解释道：
“组织里每个人的目的都是不同的，有的想趁机捞钱，有的想提升实力，有的纯粹享受杀戮，也有的人可能是真心的想要毁灭这个世界......”
“反正在「灵怨」里，不管做什么都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永夜」对于我们来说未必是目标，但却是结果。”
“这个狗操的世界，就是应该越乱越好！”
第67章 宽恕
苏远默默的看了他一会，突然笑了。
“你是不是生活挺不如意的？”
“你！”蒋山像是被触碰到痛处，恼怒的看着苏远。
“说中了？急了？”
“对，你说的太对了！”蒋山突然咧嘴笑了起来，“没错啊，我的生活就是很不如意啊。”
“我十五岁辍学，在社会上摸爬滚打。”
“送过外卖，干过工地，当过后厨，保洁，网管......做的都是社会最底层的工作。”
“没人看得起我，处了三年的对象也和别人跑了。”
“你笑起来可真恶心。”苏远插入第四根针，鲜血染红了桌面。
蒋山这次却没有退缩，深入骨髓的疼痛反而让他更大声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灵怨出现了，我成为了百里挑一的天眷者，这个世界已经重新洗牌了！”
“那些平日里对我吆五喝六的人被我杀了又杀，过去看不上我的女人，跪在我的身下，哭喊着寻求我的庇护。”
“所以呢，这个世界就是应该变得越乱越好，它让我重获新生！”蒋山的眼底出现一丝狂热。
“啪！”
一个清脆，又响亮的耳光，打断了蒋山激昂的发言。
苏远站起身，一脚将他连同椅子踹翻在地。
随后在蒋山那如同杀人般的目光中，把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操你妈！”受到如此奇耻大辱，蒋山双目血红，拼命的扭动挣扎起来。
“所以呢，你所谓的新生就是像条狗一样被我踩在脚底下吗？”苏远居高临下的蔑视着他，眼神如同在看一条可笑的蛆。
蒋山身躯一震，随后极为愤恨的说道，
“是啊，为什么这个世界还是那么不公平，像你这种一觉醒就是「炬火」的人，要胜过别人多少的努力？”
“你跟那种命好，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有什么不同？”
苏远笑了笑，讥讽道：
“现在知道要讲公平了？你跟那些比你弱的人讲过公平吗？”
“阶级之下讲特权，阶级之上谈公平......你这样的人，无论世界变成怎样都只配当一条狗啊！”
蒋山的尊严被一点一点的碾碎，突然，他把脸埋在地上，不再反驳了。
“对，你强你有理，我就是条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