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螭凰心...原来那么大?”
“是啊,初见时我也吓了一跳。”花无暇柔声道:“而如今正好让我们三人藏身,安静修养。”
宁尘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美妇人。
经历一番惨烈大战,其早已不复优雅端庄,甚至连衣裙都破破烂烂,才知晓往日端庄衣袍下,究竟遮掩着何等曼妙,尤其是那双玉腿,美的令人迷醉失魂。
花无暇垂帘轻吟道:“尘儿,谢谢...”
“你我关系,还道什么谢。”
“但你的伤势...”
“没事。虽有点困难,但我的功法能修复伤势,此伤无忧。”宁尘轻声道:“而且这里灵气如此浓郁,兴许我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活蹦乱跳的。”
花无暇再仔细检查片刻,见其体内当真有功法运转,其中玄妙难明,这才松了一口气,仿佛连日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身子一软,险些扶额昏迷。
宁尘连忙道:“宗主,若觉劳累就快些休息吧。”
三人如今能在螭凰心内部,想来是花无暇撑着伤体,强行带人进来的。
其中痛苦与坚持,令人动容。
“...我现在无心入睡,醒着兴许更好。”
花无暇喘了口气:“让我多看看你,免得再出意外。”
看着她的满脸疲倦,宁尘心弦微颤,感慨万千。
自己拼命救下宗主,宗主如今也豁出一切救下自己...或许,当真如姐弟般亲密无间。
但见双方气氛又莫名温热起来,宁尘心思微动,调侃道:“现在这幅局面,还真有点奇妙。”
“...嗯?”
“若换做那些故事书里的情节,我怕是要化身衣冠禽兽,与某些高高在上的神女仙子来点亲密接触,美名曰双修救人,实则一亲芳泽,扯上点奇奇怪怪的关系。”
他又惋惜一叹:“只可惜啊,如今伤重的人是我,连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实在没办法一亲宗主大人的芳泽咯。”
花无暇听得好笑,道:“你平时难道都在看这些书?”
“以前在开茶馆的时候,偶尔会瞧瞧。”宁尘笑了笑:“虽有些粗俗,但的确能打发时间,所谓雅俗共赏嘛。”
“那...”
花无暇慵懒轻倚而来,虽有倦容,眸中却满是欣慰柔意。“要不要效仿一下...那些书中的情节?”
“呃?”宁尘瞪大了双眼。
不仅是绝世美艳的无暇娇躯入怀,让人心神浮荡。这番话语,更如惊雷般在脑海炸响。
二人对视片刻,他才讷讷道:“等等,宗主你难道是与我开玩笑?”
花无暇轻咬下唇:“你难道不愿?”
“...此事,会不会太怪了些。”宁尘支吾道:“况且之前说了要当姐弟,怎么突然就...”
“自然是以双修,让你早点恢复。”花无暇眨了眨美眸,附耳轻吟:“你呀,难不成在想些什么风花雪月之事?”
宁尘表情微滞:“难道不是...”
“你看你现在这幅凄惨身体,如何旖旎的起来?”花无暇轻声道:“我现在若多碰你两下,你身上的伤口怕是都得重新开裂,更遑论你脑袋里那些奇奇怪怪之举,这半条命或许都得丢掉。”
宁尘:“......”
原来,反而是自己胡思乱想?!
但仔细想还真是,自己不过武宗境、且满身疮痍,花宗主元灵境,单论肉身强度都不知是自己多少倍,这要是一屁股坐上来...
宁尘脸色顿时绿了。
花无暇瞄着他变幻不定的神情,悠然浅笑一声。
“放心,此双修非彼双修。只是相互交渡内息、调和魂力,双方共同运功而已。你我双方都伤势沉重,此举能恢复的更快些。”
“啊...咳、看来是我想多了。”
宁尘尴尬一笑,不知惋惜还是庆幸。
花无暇眼帘渐垂。
默然间,轻轻抚上他的胸膛,指尖拂过纵横交错的裂痕伤口,刚才所经历的一幕幕,仿佛犹在眼前闪烁,心尖不断为之揪紧。
花无暇幽幽叹息:“亏我一直以姐姐、宗主、前辈的身份自居,直至遭遇此番波折,却是尘儿挺身挡在我面前,接连救我两次...你说,我如何才有颜面继续自称什么姐姐?”
宁尘神情渐敛,柔和道:“花宗主长我年岁、资历见识胜我许多,称得一声姐姐,倒是我占了便宜,哪关什么救命不救命的,不必多想。”
“...之前曾暗暗发誓要保护你。”
“未尝不晚。”宁尘笑了笑:“宗主将来变得更强,自然能救我于水深火热。但宗主若有危险,我这当弟弟、当朋友的,又为何不能挺身相助?”
花无暇抿起一丝温暖笑意:“你说的对...不过,我对你又有些刮目相看。”
宁尘故作调侃道:“在花宗主眼里,之前我是怎样的人?很柔弱?”
“花花肠子多、又爱捉弄女孩,虽然算不得坏人,但还得耐心教导才行,不能让你迈入歧途。”花无暇眸光微挑而来:“练武是很勤奋,但眼珠子可时常会乱瞄哦。”
宁尘表情僵硬,心里更轰隆作响。
原来自己平时的那点小眼神,都被花宗主看了个清楚。
“咳、我那只是欣赏美的眼神,不带任何杂质的,宗主莫要误会了我。“
“嗯...或许吧。”
花无暇意味深长地回应一声。
见她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宁尘尴尬万分,但却心下一横,索性咧嘴道:“宗主如此天香绝色,我身为血气方刚的正常男子,有时会想入非非也是人之常情。”
花无暇莞尔道:“此次拼命救我也是?”
“是啊。”宁尘道:“若看见花宗主这等大美人香消玉殒,我可受不了。哪怕豁出去拼上一回都无悔。”
此话半真半假,倒也说的一脸坦然。
花无暇凑近至面前,四目对视,轻柔道:“该说你是还未长大、还是得说你有了男人的坚实臂膀,能为人遮风挡雨?”
宁尘‘邪魅一笑’:“宗主不亲自试试?”
花无暇美眸轻眨:“现在?”
“咳、还是之后再说吧。”
花无暇有些忍俊不禁,浅浅一笑,悄然间已紧紧贴了上来。
“好了,排除杂念,本座来助你一同运转功法。”
“...好。”
宁尘赶忙闭眼定神,不再去看那份惹火曼妙。
花无暇也渐渐平复心情,耳语浅笑一声:“当时还喊我‘无暇’,如今倒假正经的喊我宗主。待修炼运功结束,记得喊我姐姐。”
宁尘浑身一抖,花无暇含笑阖眼。
但——
她却不曾发现,自己双瞳内隐隐浮现两道奇异纹路。
一道死、一道生。
象征生机之纹,泛起柔光亮泽,娇躯内悄然弥漫出一丝粉霞迷雾,充斥灵泉之间。
...
半晌后——
宁尘和花无暇二人原本平静的面庞,微微一抖。
旋即,一抹异样红晕在脸上齐齐浮现。
尤其是花无暇,此刻呼吸渐急、额间渗汗,黛眉时蹙时抖、渐渐恢复血色的艳唇,或微张急喘、或紧抿微颤,仿佛强忍住那一丝几将漏出的轻呼。
“......”
与此同时,在虚幻黑暗之中。
九怜原本正倚靠王座,倏然眉头猛跳,隐约听见了一丝古怪声音。
似嗔似怨、如泣如诉,更带着千转百回的婉转撩拨,勾人心弦。只听一回,九怜都感觉莫名有些脸颊发热。
该不会、是宁尘他...
九怜绷着脸、默默轻哼一声。
臭徒儿,还敢跟一个元灵女武者嬉闹,当真是不怕死。
至于什么吃醋之类的,压根就不存在。区区一个徒儿而已,有什么好值得她吃醋的。就算当真跟花无暇以双修微借口缠在一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可...虽然心情莫名有点糟,哼。
九怜软身托腮,心怀恶意地胡思乱想起来。
双修那点事,她当然明白。
虽然花无暇应该会顾忌那臭小子的身体状况,不会太过乱来,但宁尘遭此一役,也该知晓自身孱弱,还有外面那些妖艳女人的不好对付了吧?
呵呵,区区武宗境面对元灵境,怕是吸口气,都能将之吸成一具干尸了,哪还有什么爽利可言,怕是只剩折磨痛苦,定会给他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凄惨经历。
说不定,每次提及都要惨叫抱头,哭喊求饶...嘻嘻,臭徒儿也有这种时候。
至于到时候嘛...
九怜琼鼻微扬,哼哼了两声。
到时候自己这个当师尊的,就宽宏大量、好心好意、大发慈悲地去安慰一下可怜的小徒儿吧。
给他一点小小的鼓励、再稍微照顾安抚一下,往后应该就会变得更乖巧听话些...嗯,如果还哭的可怜的话,或许还能摸摸他的脑袋?
九怜浮想联翩,嘴角笑意愈发灿烂。
但听了会儿,她逐渐感觉...情况不对劲。
“诶?”
她暂停运功,猛地睁眼。
再侧耳仔细偷听一下,脸蛋迅速涨红,连忙捂嘴。
“怎、怎么回事...花无暇那个傲慢女人,现在怎么都快哭了?”
不是‘快’,再听了一下,是真的哭出来了。
九怜脸色通红,忍不住心底一丝好奇,偷偷撩开魂海纱幕,远远瞄了一眼。
“......”
她一脸木然地收回目光,瘫坐在王座上。
旋即,双手捂住面庞,香肩直抖,整个人仿佛煮熟了似的,红的发烫...不对,是真的魂体沸腾,开始冒起了青烟。
“臭徒儿,大变态!!”
羞愤欲绝的娇嗔怒喊,久久回荡。
远处的黑色毛球骤然缩成芝麻大点,消声敛息,躲着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