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蔡福把马车交给他看管了,他就算豁出去性命也要守护好马车!
“哼!”
酆泰习惯性的想要大喝一声,奈何被鲁智深震伤了内脏,喝不出来……
所以酆泰冷哼一声,一锏扒拉开了阮小七的蓼叶枪,又一锏当头砸下!
“嗖——”
蓼叶枪脱手,阮小七眼睁睁看着又黑又粗又长的铁锏打向了自己的天灵盖儿:
吾命休矣……
就在此时,忽地一道剑光从车里飞射出来!
“嗤!”
剑光直奔酆泰的手腕子,酆泰脸色大变,情急之下一翻腕儿!
铁锏擦着阮小七的头皮过去了,酆泰的手背上却被剑光开了个血槽儿!
“嘶——”
酆泰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气,本能地想退走,一个人影已从车里飞出!
剑光一闪,定在了他的咽喉!
剑锋寒气森森,刺激得他脖子上出了一片鸡皮疙瘩!
酆泰定睛一看,那人打扮得好像算卦先生:
一脸的市侩,两眼的精明,偏偏一剑在手,便多了几分仙风道骨!
正是“金剑先生”李助!
李助终于忍不住了,原本他想找一个有逼格的契机醒过来。
比如七星连珠,又比如地龙翻身,再比如牝鸡司晨什么的……
实在不行,打雷也好啊!
然而一路上硬是风和日丽连个雨点儿都没有。
但是现在他不醒过来不行了,再不醒过来,阮小七就要死于酆泰之手!
一来蔡福对他有情有义,二来阮小七一路护送,他如何能见阮小七死?
所以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李助把剑锋抵在酆泰咽喉,厉声喝问:
“酆泰,你要干甚么!”
“啊这……”
酆泰傻眼了:“丞相,你如何会在马车里?”
李助冷哼一声:“我在青州为一人算命,不知为何糟了反噬,吐血昏迷!
“一直到刚才被你惊醒,我还以为是打雷了,没想到是你在大吼大叫!
“酆泰,你是来杀我的?”
“不敢不敢……”
酆泰被李助一番话说傻眼了:
“大王说你勾结齐王,害得国舅瞎了一只眼,所以派末将来拿李懹……”
“放屁!”
李助破口大骂:“我对大王忠心耿耿,怎会勾结齐王,还害了国舅?”
酆泰连忙解释:“丞相莫要误会,这不是末将说的,这是大王说的呀!”
“大王不相信我?”
李助又惊又怒,眼中噙着泪水:
“当年是我为大王做媒人娶了段三娘!
“也是我助大王杀了廖立夺了房山大寨!
“又是我里应外合助大王拿下荆南府!
“若是没有我,大王如何打得下楚国八州八十六县之基业?”
李助的话无人质疑,若是李助没有汗马功劳如何会被封为军师都丞相?
所以李助的愤怒就显得合情合理了,李助的悲伤也是有根有据……
“大王不相信我也就罢了,还往我身上泼脏水,还要拿我侄儿治罪!”
李助含着眼泪,咬牙切齿:
“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大王得了天下,便要诛我九族了么?”
“轰隆!”
说来也巧,李助这一路都没赶上下雨天,却在此时忽然晴天一声霹雳!
刚好就在李助说完,话音未落之际,雷声轰鸣为他送上助攻!
“嘶——”
酆泰、李懹乃至于看过王庆钧旨的袁朗都是情不自禁倒吸一口冷气:
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李助是真伤心了,虽然他确实动过跳槽之心,但是并没有付诸于行动。
正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李助事实上还没有背叛王庆,王庆却已经在听了段二谗言之后,派人来抓他的侄儿!
事已至此,李助也就不用做心理斗争了。
向着南丰府的方向,李助“唰”的一剑斩断了自己袍角:
“大王,自今日起,我同你恩断义绝!”
虽然李助已经挪走了顶在酆泰咽喉的剑锋,酆泰却并没有趁机逃走。
他情不自禁仰天望去,只见乌云密布,雷电轰鸣,仿佛老天爷在发怒。
“酆泰!”
李助一声呵斥让酆泰回过神来,迎上李助锐利的目光,酆泰心中一颤:
“丞相,我……”
“我已不是丞相!”
李助冷冷的打断了他:
“楚王昏庸无道,你可愿同我一起投奔齐王?”
“啊这……”
酆泰懵了:这也太突然了,你跳槽为什么拉上我?
李助目光冰冷,扬起宝剑,酆泰虽然不太机灵,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
他投降了齐王,如果我不跟他一起投降齐王,他就要杀我灭口!
鲁智深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一把抓住酆泰的肩头,瞪着牛眼珠子说:
“兄弟,武功不错!
“若是不跟俺大哥,端的白瞎了你这个人儿!”
你大哥?
酆泰一愣,如梦方醒:
这凶猛的秃驴不是“花和尚”鲁智深还能是谁?
如此说来,酆泰猛然回头看向抱起了阮小七的蔡福:
这便是“赛玄德”?
不知为何,蔡福抱起了阮小七的样子,狠狠地戳了酆泰的心!
尤其是有“兔死狗烹”的王庆做对比,蔡福这样的主公简直像在发光!
呆滞了两秒,酆泰丢了手里的双锏,推金山倒玉柱的向蔡福拜倒在地:
“末将酆泰,愿效忠大王!”
第474章 袁朗:看我眼色行事!
“竟有此事?”
四条彪形大汉异口同声的问“赤面虎”袁朗。
这四条彪形大汉两两相像,原来是两对兄弟。
一对是“白毛虎”马勥、“独眼虎”马劲,另一对是“食色虎”滕戣、“下山虎”滕戡。
这两对兄弟和袁朗合称“纪山五虎”,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同被王庆封为“虎威将军”!
袁朗看了王庆的钧旨之后,心中忐忑不安,就找来马勥、马劲、滕戣、滕戡把事儿说了。
四虎惊呆了,面面相觑,袁朗又说:“诸位兄弟,我们该如何是好?”
马勥摇晃着大脑袋:“连相公的靠山丞相都倒了,我们还能如何?”
马劲眨巴眨巴独眼儿:“相公被抓和我们有什么干系?”
“糊涂!”
滕戡瞪了他一眼:“谁不知道我们是宣抚相公的部将?
“大王既然能因为丞相之事连坐恩相,焉知不会因为恩相之事连坐我等?”
滕戡这一席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滕戣问:“兄弟,依你看,我们该如何是好?”
“那就要看丞相是不是真个投了齐王了!”
滕戡虽然是弟弟,但比他哥哥滕戣有主意:
“若是丞相真个投了齐王,我们保了恩相杀出荆南府,也投齐王去便了!
“齐王今年刚刚建国,想来正是用人之际!
“丞相投了齐王必然受重用,我们保了恩相,丞相岂能亏待我们?”
“言之有理!”
袁朗一拍大腿:“我早就听闻齐王之名,人都说他仁义无双,智勇双全!
“立国之初便从辽国收回了莫州,定然是一位雄图霸业之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