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词条:朕乃崇祯,千古一帝! 第83节

  八旗中火炮并不多,镶蓝旗本部加上两黄旗的火炮,也才仅仅七十门。

  但这已经足够对山海关造成巨大威胁了。

  包铁楯车顶着守军的炮火前进,成功靠近城墙根。

  车底藏着的凿城兵抡起铁凿,火星在条石接缝处迸溅。

  城头泼下的金汁淋在牛皮车顶上,滋滋作响的青烟里混着人体腐烂的恶臭。

  “放!”参将再次挥动令旗,藏在二十门火炮齐射,铅子穿透三层生牛皮,将凿城兵的脑浆溅在车辕雕花上。

  仅仅半个时辰过后,战场上便狼藉一片,到处都是燃烧的云梯,到处都是死尸。

  济尔哈朗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这时副将赶来,“多哈的甲喇已折了两成,谭木泰固山章京怕是压不住火气了。”

  “哦,那就让谭木泰看着来吧,我有点乏了,太阳升起前我想在城中休息。”

  “喳!”副将屈膝应了一声,而后再次离去。

  不多时,山海关北翼便亮起一阵火把,镶蓝旗中最精锐的一个甲喇被投入战斗,这些可是正儿八经的三层重甲兵,本不该出现在攻城消耗战上的。

  可以看出谭木泰有多急躁。

  数十名萨满在阵后摇动铜铃,目送重甲兵跃入战场。

  明军的弓矢碎铁打在他们甲胄上,被无情的弹开。

  “放火箭!放火箭!”把总嘶吼着扯开火药桶,却被一道流矢削去半边脸颊。

  参将手边的金汁已经倒完,只能将还在燃烧的木柴挑飞,砸进云梯横梁,包铁木料在烈焰中扭曲爆裂。

  三个女真甲士刚跃上垛口,就被守军用渔网罩住推下城墙。

  尸体砸在楯车顶棚的闷响里,某个镶蓝旗牛录额真的头颅卡在箭垛缺口,怒睁的独眼里映出城楼飘荡的明军大旗。

  “没药了!”炮手踹开滚烫的子铳,抱着空荡荡的火药桶,对参将大喊。

  他的右手只剩两根手指。

  还不等参将回应,又有三架云梯钩住坍塌处,披三层重甲的精兵嘴里咬着佩刀,手脚并用地窜上缺口。

  没有勇卫营那般精锐顶上,也没有近卫虎贲守住缺口。

  山海关城头再被破开之后,便宣告了这座天下第一雄关的陷落。

  战事一直持续到深夜。

  山海关城头早已被八旗兵占据。

  没人看到城外两黄旗的动向。

  参将此刻正拄着断刀跪在内城马道,他的麒麟服成了血布。

  刚刚还要跟他赌能砸死几个建奴的宣慰史,此刻在城头上只剩了半个身子,身下还有一名胸口插着断矛是镶蓝旗章京。

  瓮城里的水井泛着血沫,受伤的战马在吞吃尸体,某个被削去手掌的士兵用牙咬着火绳,点燃了最后一门大将军炮。

  “圣上.圣上啊.”

  参将摸索着怀中浸血的《剿贼诏》,那是宣慰史送给他的唯一礼物,耳畔恍惚听见初接圣旨时的晨钟。

  炮膛炸裂的瞬间,他仿佛看见玄武门上飘动的日月旗,听见崇祯帝嘶哑着在烽火中呐喊,“大明将士,随朕杀虏!”

  仔细听去,却只能听见城头传来断续的《凯歌》。

  这也是宣慰史在最近几天教的,全军将士唯一一个能记住的军歌。

  歌声混着血腥气,竟让包围上来镶蓝旗的重甲步卒为之一滞。

  当第一缕阳光刺穿硝烟时,山海关的城墙已看不出本色。

  城门铁皮上嵌着断箭,护城河漂满镶蓝旗的牛皮盾。

  济尔哈朗搓着翡翠佛珠行走在尸堆里,八旗士卒正回收箭矢。

  宁死不降,持矛挺立的参将死尸,被济尔哈朗以女真勇士的待遇,安葬在城外………

  不知道来年大祭之时,参将能不能履行赌约,虽然没人知道他是胜还是负。

第83章 山不就我来,我便向山去

  京师皇城乾清殿。

  朱由检高坐龙椅之上,看着手中的奏报默不作声。

  殿中倪元璐和王家彦眉头紧锁,黄得功站在一旁。

  准确的说朱由检看的是三份奏报,而且没有一个好消息。

  山海关破了,王二虎带着九千蓟州军、五千宣府军在山海关外三十里的一座小城驻扎。

  跟山海关的清军对峙。

  黄得功把他的推测也写成了折子,生怕朱由检无法压服朝堂诸臣,还特意亲自前来当朝辩理。

  然而他漏算了一件事,那就是朱由检现在对京师朝堂的掌控力。

  在给朝堂的词条升级之后,现在朝堂效率总算提了上来。

  倪元璐有些担忧,“建奴野心有点大啊,我京师王师刚破百万大军,威震四海,建奴非但不惧,反而提兵南下,多尔衮老贼怎么敢的。”

  “若真是和黄帅所言,那事就坏了,周王昨日才递来塘报,十万大军今日就能赶至运河,沿河北上七日便能抵京。”王家彦也带着后怕的说道。

  “徜若真有一建奴偏师巡河而击,怕是江南王师俱不能至!”

  “以臣之见,当速速发兵赶赴喜峰口,堵住建奴南下关口!”

  “虎山的意思朕明白了,但四千浙兵不能派往喜峰口。”朱由检将手中奏报放下,看着黄得功说道。

  后者一惊,赶忙劝阻,“陛下!浙兵守京师确实万无一失,然若是让建奴掠山东地,那后果也不堪设想啊!”

  朱由检摇摇头,“朕的意思不是放任建奴去山东道。”

  “朕问你,若真如你所推测那般,有一偏师自喜峰口出,直扑山东道,以建奴的速度,恐怕等浙兵抵达,喜峰口早已破了吧?”

  “这……”黄得功愣住,这个确实是他所忽略的,虽然去喜峰口要绕道四百里,但多尔衮已经在山海关外待了两三天了,以建奴的行军速度,若是偏师和多尔衮一起动身,恐怕现在都过喜峰口了。

  “所以浙兵不该派往喜峰口,而是山海关一线!”朱由检按住桌上奏报,“将多尔衮压在山海关附近,使建奴中军及后勤不得寸进。”

  “另遣京师附近守军至喜峰口,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不妥,建奴偏师既已越过喜峰口,就应当急调重兵回援,山东道守军不过数万,且久无战事,一万建奴便可横扫。”黄得功想了想,还是否决了这个策略。

  朱由检的安排没什么纰漏,但那是对山海关建奴的。

  等建奴偏师扫过山东道,北地便彻底沦为飞地。

  北有建奴、西有闯逆,就算挡下了多尔衮的中军,也没有什么大用。

  谁知朱由检再次摇摇头,“山东道有泽清部三万,前日不是还上折子说要勤王吗?告诉他不用来了,就给朕守在黄河边。”

  说完,又抬头看向王家彦,“王卿,史可法部到哪了?”

  “禀陛下,昨日寅时史尚书刚出徐州,眼下应该快到曹州了。”王家彦张口答道。

  虽然京师大胜没震慑到建奴,但天下军头还是很受震撼的。

  对待朝廷的态度也愈发恭敬。

  要是放在以往,除了发饷,谁搭理你兵部啊。

  “通知史可法,让他也不要来京师了,加封他为山东提刑按察使司、布政使司、都指挥使司三司总使,总督山东道防务,带着人直接去济南府。”

  “他不是有五万人吗,刘泽清的人和山东道全地的卫所也归他管,缺钱缺粮就地取材,战事结束之前,朕不会管他,保证不放建奴匹马过山东即可!”

  “啊?”王家彦和黄得功同时惊吓出声。

  这给史可法的权利也太大了吧!

  三司同身啊,要是史可法今天想自立,晚上就能登基!

  然而倪元璐却没有任何惊讶之情。

  或者说他都已经习惯了,自从闯军破宣府以来,陛下做事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不管你是忠是奸,也不管你到底想要什么,只要能完成他给的任务,那他就什么都能给到。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典范。

  要是放到太平年月,倪元璐感觉自家陛下都能和唐宗汉祖比肩。

  当然,也只是他这么想而已。

  “诸卿莫要多言,王尚书一会下去就给史可法传令便是,圣旨朕会让王伴伴拟好,由夜不收一起送过去。”

  “臣……臣遵旨。”

  朱由检心意已决,王家彦也只能领命。

  黄得功则是在心里默默盘算一番,按照他的推测,这支偏师人数不可能太多,毕竟是千里穿插,粮草是个大问题,山东道的粮草储备情况朝廷都没弄清楚呢,建奴不可能派大军过去。

  一旗之众已是极限,以刘泽清和史可法加上山东道卫所,十万人应该能依靠坚城和黄河天险挡住。

  那眼下就只有一个威胁了。

  “陛下,山海关外有多尔衮的两黄旗和镶蓝旗,偏师应当是正白或镶白无疑,然建奴有八旗,此时尚余四旗,蒙古科尔沁部和土默特部及北境诸番也皆顺从建奴。”

  “多尔衮既然抱有吞并北地之意,余下诸军不可能留在关外。”

  “臣担心……”

  朱由检缓缓点头,“朕知道。”

  “虎山无非是在担心建奴余部与闯逆联军,共侵我大明北地罢了。”

  这个猜测非常合理,甚至极有可能发生。

  如果朱由检还是原来的崇祯,那他百分百会把为数不多的大军调到大同一带,防备李自成。

  可他是从后世来的,知道李自成的所作所为。

  前世李自成攻破京师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南下,而是调集大军北上防备跟满清决战。

  其中虽然有吴三桂引满清入关的原因在。

  但朱由检看过的史书中都有记载,李自成还没拿下山西时,就已经在牛金星和宋献策的协助下,定好了攻克京师之后,李岩南下,李自成大军北上的计策。

  可以说李自成虽然是大明朝的逆贼,但他依旧是汉人。

  再加上朱由检之前的汉贼两论,李自成和满清联盟的概率几近于无。

  除非他不想要山陕两道的基本盘。

  “此事莫虑,李自成定然不会与建奴联军的,虎山只需把精力放到建奴余部的动向上便是。”

  “陛下……臣遵命。”黄得功嘴张了数次,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都说说,这建奴余部应该在什么地方啊?”朱由检看着殿中三人再次问道。

  “禀陛下。”王家彦率先站出来。

  “臣以为,建奴此番入关,狼子野心世人皆知,妄图驱圣天子南迁,以图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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