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冷的天,刘炎手心都冒汗了。
刘景握着刘炎的手,见他手心冒汗,心里不是滋味。
没想到父皇如此在乎刘枭的死活,不过也好。
血水不容,足以证明刘枭搞了一场乌龙,他今天也是必死无疑了!
“父皇,这……”刘景装出一副震惊之态,小声道:“皇兄搞砸了啊。”
“怎么会这样?”刘章也是满脸纳闷,之前刘枭还将司马泰调换了。
按说眼前的司马泰,那就是如假包换的司马泰,怎么会血水不容?
“这……”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别说大乾皇子们战战兢兢,就连对面是纳兰鸿雁,都不由得暗自叹气。
她原本还对眼前此人抱有一丝幻想。
只要他是真正的司马泰,纳兰家族就可免于一场浩劫。
谁能想到,此人不是!
“哈哈哈!”
满朝朝臣还在瞠目结舌,对面的司马徽却是冷不丁哈哈大笑了起来:“诸位,都看到了吧,权威的滴血验亲,已经验证了,这个人的确和我北凉皇室,没有丝毫关系!”
“武王,你那肮脏不堪的手段,也终于被识破了!”
气氛都到这了,司马徽也就不装了!
北凉的使团们,也都愤慨不已,指着刘枭喝道:“你们大乾朝廷,毒杀我北凉储君,还准备在此瞒天过海!”
“今日,你们大乾若不给我们北凉一个说法,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
“你们坑杀我国储君,我北凉与你们势不两立!”
“武王刘枭,必须凌迟,下油锅!”
十几个北凉使团,就差跳了起来。
两国签署最终条约,北凉储君人质司马泰却被大乾毒杀,为了掩藏这场阴谋,刘枭还搞什么替身之说。
如今完全被北凉识破伪装!
北凉使团,如何能忍?
一瞬间,太和殿炸了锅!
几百名禁军冲进太和殿,但没有皇帝的命令,他们也不敢随便抓人。
刘炎脸都黑了,方才刘枭还跟自己这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有任何问题,现在居然搞成了这样。
大乾莫名背了黑锅不说,刘枭因此还要死在太和殿!
这可如何是好?
“都咋咋呼呼什么呢?”
刘枭当即一喝,所有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严知远,你贼喊捉贼,也太着急了?不知道血水相容,需要等上片刻吗?”
“现在就下定论,也太早了吧?你还是好好看看碗中的血水吧。”
“还有什么好看的?”
严知远冷声一哼,趾高气昂道:“武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死心?齐王和这个人的血水都相抗,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融合,你还指望这几滴血水能融合?”
“我看,你还是趁早准备以何种姿势下油锅吧!”
“哈哈哈!”
北凉使团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对于司马泰的死,他们好像压根就不关心!
“等等!”
此时,一旁的纳兰鸿雁却是忽然打断了诸位。
作为最关心司马泰死活的人,她并没有参与斗嘴,而是一直看着碗中血水,期待奇迹的诞生。
没想到,这个奇迹,终于诞生了!
“碗中血水,融合了!”
“什么?”
众人闻听,都扭头看去,却见那碗中的几滴血,居然真的奇迹般融合在了一起。
“这……”司马徽眼眸震撼,简直不敢相信。
而严知远见此,早已吓得双腿发软:“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196章 下油锅
“肯定是你们有人从中作弊!”
“这个结果,不能算!”
严知远近乎癫狂,指向现场诸位。
他可是让北凉御医做了手脚的,只要北凉御医做了手脚,司马徽和这个所谓的司马泰的血,就不可能相容。
如今二人的血相容,这完全超乎了严知远的想象。
别的问题暂且不提,他可是和刘枭打了赌的,自己这下输了,岂不是要凌迟下油锅?
啪!
严知远话音刚落,刘枭便是一脚踹了上去。
这些日子,刘枭功夫大涨,力气也远胜从前,这一脚踹去,直接踹得如疯狗般的严知远连滚带爬,撞到了太和殿的栏杆上。
原本还在咆哮的他,也是瞬间傻眼。
“作弊?”
刘枭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直接踩在了严知远的脸上:“方才两国御医都在场,当场滴血验亲之时,并无任何人靠近。刚才你不说作弊,现在来说作弊?”
“你这脸皮,是不是有点太厚了?”
刘枭穿着皮靴,在严知远的脸上来回摩擦!
满场诸位,有震惊之人,也有不忿之人,但没一个人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
严知远这显然就是胡搅蛮缠了。
结果已经公布,尽管大家都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蹊跷。
但这么多人在场,方才滴血验亲之时,除了两方御医之外,的确没有任何人近过他们的身。
这个时候说作弊,有点太扯了。
就连北凉使团的人,都不好为严知远说什么。
他们都知道,这场闹剧,北凉完全输的一塌糊涂。
“来啊!”
不等严知远说话,刘枭大手一挥,喝道:“刚才的打赌,大家都亲眼见证,结果也显而易见,严知远打赌输了,按照赌约,他必须要凌迟之后,再下油锅!”
“还不将他抓起来,现在就开始行刑?!”
刘枭一喝,一旁的禁军都有些懵,这严知远毕竟是北凉使臣,将他凌迟,有点过分了吧?
更何况,这可是太和殿,大乾朝廷议政的地方,在这个地方当众行刑,有点不讲究啊。
禁军统领低着头,目光看向了刘炎,请示皇帝。
而刘炎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作为大乾皇帝,为保两国颜面,刘炎这个时候大可出面为严知远求情,大事化小,但这个严知远方才实在是太癫狂了。
必须做出惩戒!
刘枭本身就是兵部尚书,且有节制京都兵马之权,禁军名义上也需要听他调遣。
见皇帝都默认了,禁军统领也不废话,当即努嘴,让人上前抓捕。
十字架已在殿外摆好,禁军拿下严知远便准备拖拽出去,当场凌迟。
“王爷,王爷……救命啊……”
严知远使劲挣扎,看向司马徽,企图让他站出来为自己说几句话,只要能保住这条命,就行了。
但此刻的司马徽,恍若没听到一般。
严知远虽然是他的人,但搞出了这种事情来,别说司马徽没资格为他说话,即便有这个资格说话,司马徽都懒得说了。
刚才严知远还跟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滴血验亲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现在搞出这么大的乌龙,倒好像他司马徽不愿意认司马泰这个侄儿一般。
司马徽的脸都被晾到了一旁,事情败落,严知远这个废物,是死是活,他可管不了。
不过在大乾朝堂上,北凉朝臣就这么被杀,这让许多北凉使臣满面怒容。
眼见着严知远被拖拽出去,有几个忍不住站了出来。
“贵国皇帝!”
“严大人可是我北凉朝臣,即便他犯了错,也不应该你大乾来惩处吧?”
“你们说刮就刮,可有将我北凉放在眼里?”
这些朝臣中,有不少和严知远关系不错的,见着大乾皇帝如此无视北凉朝臣,谁心里不气?
刘炎正准备说话,却被刘枭拦住了。
他缓缓扭头看向北凉使者,冷冷道:“你们这意思,是说方才严知远和本王打赌,是代表的北凉朝廷是吧?”
“额……这……”
北凉几个使者闻听,都不由得互相对视。
刘枭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严知远代表是北凉朝廷,那方才的打赌,可就是北凉和大乾打赌,也就间接代表整个北凉朝廷都不承认司马泰的身份。
不仅如此,北凉朝廷在大乾这边,可谓是丢尽了脸!
这是在给他们挖坑啊。
刘枭见他们哑口无言,冷笑道:“你们如果承认严知远代表的是北凉朝廷和本王打赌,那今天本王倒可以放他一马!”
“没,我们可没这么说……”刚才为严知远说话的几个北凉使臣,都连忙改口。
他们可代表不了北凉朝廷,这要是承认,岂不是给朝廷背黑锅?
刘枭上前一步:“即是不代表北凉朝廷,那就仅仅代表严知远个人,他和本王打赌输了,只当要愿赌服输。本王将他刮了,应该不涉及任何政治因素吧?”
北凉使团的人,都低着头,无话可说。
刘枭扭头看向禁军们,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有三千刀要刮呢,还不开始,你们想刮到明天吗?”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