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家族,从西域开始崛起 第438节

  ……

  而另一边,王洪昌将李骁的原话带给了城中的豪强大户们。

  瞬间让这些人愤怒起来。

  “什么?他们要耕地和草场?”

  “这是要掘我们的根啊!”

  “是啊,我蒲察家的田地都是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耗尽了百年心血啊,凭什么北疆大都护的一句话就让我们交出去?”

  “不交?杀你们全家啊!”

  “要是交出来,还能给你们留下一些财产过日子,或许未来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杀我全家?让他们来好了。”

  “反正没有了耕地,我们全家也没活路了,不如现在跟他们拼到底。”

  凉州城内的官员、大户们吵吵闹闹,威严庄重的刺史府竟然成了一片菜市场。

  而苏毗捺罗借故病重的名义,一直没有露面,但所有的事情却都没能瞒的过他。

  “哼,一群蠢猪。”

  “正是有了这群欺软怕硬、贪得无厌的蛀虫,我大夏才落到今天的境地。”苏毗捺罗冷哼说道。

  当初联起手来架空自己,想要去向北疆人投降的时候,这些人可没这么硬气。

  现在好了,北疆人要他们的耕地,立马就要跳起来去和北疆人拼命。

  早干什么去了?

  不过想到这件事情,苏毗捺罗也是一阵头疼。

  他在凉州城中也有不少耕地呢,若是被北疆人要去,一辈子辛苦也就化为乌有了。

  “哎,麻烦了啊!”

  很快,北疆军的条件开始传的满城风雨。

  “耕地?跟我有啥关系?我家的地在爷爷辈起就全都卖给蒲察老爷了。”

  “俺家也没地了。”

  “那些官老爷也真是的,北疆人想要,那就给呗,地还能比命重要?”

  “往年天灾的时候,家里吃不上饭,为了活命不还是把地都卖给官老爷了?”

  “你们不懂,那些官老爷们手里的地可都是成千上万亩,一下子交出去,不跟要他们命似的?”

  “反正跟咱们也没啥关系,给官老爷还是给北疆人种地,都没啥区别。”

  “不过我听说,北疆人的地租只有两成呢。”有人忽然说道。

  正是锦衣卫安插进凉州城的探子,因为战事紧张,所以也被抓了壮丁,在守城期间自然抓住机会蛊惑这些士兵,宣传北疆的好处。

  果真,此话一出,瞬间让周围士兵来了兴趣。

  “两成?真的啊!”

  “乖乖嘞,咋这么低啊?俺家种的要交五成租子呢!”

  “若真只有两成地租的话,给北疆人种地咱们还赚了呢。”

  “是嘞,北疆人还怪好嘞。”

  士兵们的口风开始转变,从最初的漠不关心,变成隐隐期待给北疆种地。

  两成的地租,再加上两成的田税,百姓最终能到手六成的粮食,比起这个时代的标准要高的多。

  百姓们获利多了,北疆的利益也没少。

  甚至相比于西夏、金国、宋国的国库收入水平,还要多得多!

  谁的利益少了?

  自然是中间没了田主、士大夫阶级的获利。

  将他们的利益,瓜分给了百姓和大都护府。

  如此一来,既能调动百姓们的积极性,又能大幅度增加北疆的府库收入。

  两全其美。

  所以李骁在坚持的推动土地公有化。

  而土地公有化还有一个好处,那便是阶级晋升渠道的变化。

  普通百姓不允许拥有私田,只能租种大都护府的公田。

  自然也就不会再出现地方豪强和士大夫阶层。

  想要改变命运,就只有两个渠道。

  通过手工业买卖成为商人,但却无法从根本上改变阶级。

  一辈子的艰难拼搏,甚至还比不过孙子的一句‘爷爷,我要这个’。

  想要实现阶级的跨越,就只能参军,成为军户便可拥有私田,立功越多,田地也就越多。

  也只有成为了军户,才能拥有成为官员的资格,社会地位也就越高。

  这才是真正可以传给子孙后代的资本。

  所以,土地公有化也是在潜意识中驱使百姓们参军,推动北疆战争的车轮不断向前。

  ……

  相比于其他人的兴致高昂,苏仁礼却是一直坐在一旁,情绪低落的样子,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虽然也一样被征召成为了士兵,但他却是有着正儿八经的举人身份。

  所以也能得到些许照顾,分到一个比较轻松的后勤活计。

  可他的心情依旧糟糕透顶,只因为苏家虽然是小门小户,但也有好几十亩耕地呢。

  若是被北疆人抢走了,苏家可就彻底没落了。

  “苏兄,咋办啊?”

  “那群北疆蛮子是要咱们的命根子啊。”

  一个同为举人的士兵凑了过来,哭丧着脸说道。

  他家的地更多啊!

  “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苏仁礼唉声叹气说道。

  准备找个机会回家和婆娘商量商量,她是北疆人,看能不能找到个北疆亲戚,使些银子把自家耕地给留下来。

第260章 姐弟重逢

  破晓时分,祁连山巅的残雪尚未褪去寒意,北疆大营便如蛰伏一夜的猛兽般慢慢苏醒过来。

  袅袅炊烟升起,战马嘶鸣咆哮,营中各处都是士兵们的嬉笑怒骂,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战争和死亡的压力。

  对于他们来说,只等神威大炮将凉州城墙轰塌,自己穿着甲胄冲进城中劫掠屠杀便是了。

  战争,似乎就是这般的简单。

  与此同时,凉州城头的守军早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

  一些年轻的士兵彻夜未眠,蜷缩在城墙后面,脸色苍白。

  即便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也同样是攥着城垛的指节发白,望着城外遮天蔽日的黄白色日月战旗,脸色凝重又慌乱。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划破了城墙上的死寂。

  一名北疆士兵来到城下,马刀直指城头。

  他的黄色棉甲上面渗出暗红血痂,在晨光中泛着摄人的威势。

  “凉州的鼠辈们听着!”他的声音裹着晨风,像一把生锈的刀刮过城墙。

  “给你们最后半个时辰,开城投降,献上周全之礼,我家大都护还能留尔等一条生路!”

  “若敢负隅顽抗,破城之日,定叫这凉州城血流成河!鸡犬不留!”

  说罢,那北疆士兵猛地一扯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划出危险的弧线:

  不屑的目光看了一眼城头上的西夏战旗,直接调转马头,大摇大摆的离开。

  但他的话却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每个守城士兵的心脏。

  守军们握紧武器,指节在冷汗中打滑。

  “他们.他们真会屠城吗?”新兵赵小六攥着断裂的长矛杆,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比城墙缝隙里的风还虚。

  他身旁的伍长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可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的镇定:“狗日的北疆蛮子,之前攻破肃州时,连吃奶的娃娃都没放过.”

  “听说整个删乐城都被他们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

  “那些蛮子是真的敢屠城啊。”

  “那咱们咱们拼了吧?死也要拉几个垫背!”

  话刚说完,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老兵苦涩道:“拿什么拼?就凭咱们这三千乌合之众,拿命去拼吗?”

  他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黄白战旗,低声呢喃:“我我婆娘还怀着娃,要是城破”

  “别吵了!”

  百夫长王铁的吼声在城墙上炸响,却掩不住尾音的发颤。

  但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官员将领们的威严已经降到了最低,只听见有人继续说道:“要不咱们快点开城投降吧!”

  “至少,能保住性命啊!”

  所有人都知道,城内的官老爷们已经派人去联络过北疆军了,可是北疆大都护却要求交出所有土地。

  官老爷们舍不得,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

  但这些士兵们手里可没耕地,真到了危急关头,自然是保命最重要。

  “吼吼吼~”

  不久后,城外的北疆军营中响起了齐声高呼,声浪震得城墙都微微发颤,日月战旗如林般晃动,扬起的沙尘遮蔽了半边天空。

  吃饱喝足后的北疆铁骑,如同滚滚的钢铁洪流,自东西两侧奔涌而来。

  “轰轰轰轰~”

  身穿黄色棉甲的骑兵如燃烧的火焰,白色棉甲的骑士似翻涌的浪涛,黄白交织间,日月战旗猎猎作响。

  李骁身穿暗金龙纹棉甲,头戴日月山川缨盔,骑在战马之上,平静的目光凝望着远处的凉州城。

  “看起来,城中的蛀虫们还是没有下定决定。”

  “他们手中的土地,的确是比全城百姓的性命更重要。”

  说罢,他猛然间拔出腰间骑兵刀,冷厉的声音喝道:“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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