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悍臣 第406节

  余规刚想在说,却是被他的同乡给暗中拽下。

  宋十二年轻气盛,不懂得这其中的门道,咱们也是头一次见面,没必要交浅言深的。

  官场之道,绝非你想象的那么轻松。

  “嗯,十二郎说的在理,倒是我孟浪了。”

  叶顾言也是咧嘴笑了笑,没有再劝说的意思。

  反正时间都过了,再说也没用用,反倒是徒增烦恼。

  欧阳修也是赞同宋煊的话,但是他能看出这三个同乡,因为年长又在东京待久了,定是遇到什么事了,才会改变以前的想法。

  “不不不。”

  宋煊又是摇摇头:

  “我方才所言在理想层面上是正常的,只是在实际操作当中,官家也无法从上到下全都照顾到,总归是有些漏洞的,主动去结识其余官员,这也不是你我的过错。”

  叶顾言本以为宋煊是那种一本正经的人设,未曾想他会理解这种事。

  人在世上活着,不是光靠着一腔热血就能把事办成的。

  叶顾言也是自幼苦读,没少受罪。

  家里也没有人告诉他这些道理,都是自己碰了一鼻子灰才悟出来的道理。

  叶顾言悠悠的叹了口气:

  “其实我以前也十分厌恶这种事,可是你瞧我们住的地方,以及吃的饭食,唯有科举成功才能改变窘迫的局面啊!”

  宋煊喝了口白水:

  “只能期望待到我们当官后,不要轻易磨灭曾经的心中理想,唯有如此,才不会同以前的自己,过于割裂。”

  叶顾言站起身来,对着宋煊重重行礼:

  “十二郎之言,当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

第251章 来嘛,攒劲的节目

  宋煊面对叶顾言如此隆重的行礼,连忙起身回礼。

  示意他不必如此。

  “我本以为十二郎衣着如此华丽,定然不屑与我等贫苦学子相交。”

  叶顾言忍不住叹息道:

  “我在东京这两年,发现东京城内权贵多如狗,许多都是看人,哎。”

  “别说我等考进士的学子了,就算考中进士了,也有大把人不把进士放在眼里的。”

  “未曾想到十二郎竟然如此敞亮,当真是让我等钦佩。”

  “是啊。”

  肖本也是拱手:

  “我还想让余兄莫要多言,免得沾惹十二郎不快。”

  “哈哈哈,理解理解。”

  宋煊到底是没忍住放声大笑,这才说道:

  “诸位定然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欧阳修也觉得宋煊是一个可以深入交流的朋友。

  再加上他们几个全都是无名小卒,宋煊还没有考中科举,便是声望显赫于县里。

  如此差别,别看宋煊岁数最小,可这几个人都是觉得宋煊年少轻狂,定然不是那种轻易屈身折交他们这群贫苦学子的。

  谁料想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叶顾言也是看向宋煊,便听到:

  “人心中的成见就像一座大山,任你怎么努力也休想搬动。”

  听了宋煊的话,欧阳修整个人都感觉有一股子顿牟(静电)从脑袋到身上划过,直穿脚心。

  他怔怔的看向宋煊。

  欧阳修只是觉得这个话题太深了,但是道理又极为浅显。

  好多事都能说的通!

  “佩服。”

  叶顾言悠悠的叹了口气。

  他在东京讨生活,遇到了许多不平事。

  可是看的多了,心里也就麻木了。

  甚至他想着只要自己考中进士,便有能力改变!

  但是叶顾言心中清楚,即使自己考中了进士,许多现象都无法改变。

  并不是谁都能保证为官的初心,不变的。

  宋煊扯了扯身上的华服:

  “诸位别以为我穿这个样,便是在富贵堆里长大的,其实我小时候也是破衣烂衫的,别说吃块肉了,填饱肚子都得靠自己。”

  “啊?”

  欧阳修都有些不敢相信。

  宋煊也是自幼贫苦过来的。

  像他们这种身体瘦弱是自己想要的吗?

  还不是小时候也没有什么好吃食,甚至要饿肚子,营养不良,才导致不高也不壮的。

  “不可能。”

  叶顾言也是持怀疑态度:

  “十二郎莫要诓骗我等。”

  宋煊随口给他们讲了一下自己的遭遇,以及想法子挣钱填饱肚子的日子。

  “凉浆。”

  欧阳修轻微颔首:

  “我倒是喝过几次,未曾想利润竟然如此之高。”

  “其实赚钱的还是我到了宋城后的那几间书铺。”

  宋煊笑了笑:“就算我研制出来的凉浆好喝,可是勒马镇人口在那摆着呢,顶多算是生意好些罢了。”

  “其实我不喜欢喝凉浆,太甜了,但是许多人都喜欢喝甜的,我的凉浆铺子舍得放糖,相比较其余铺子便生意好些。”

  糖这种玩意,那也不便宜。

  欧阳修点点头。

  叶顾言甚至他觉得这哪里是卖凉浆啊,分明是宋煊他低价卖糖,他怎么就不赔钱呢?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糖更是贵的很,没有被列在必需品当中。

  叶顾言觉得宋煊隐去了一些商业手段,否则光靠卖糖多的凉浆,可不是赚钱。

  欧阳修也是断断续续的看过西游记的,觉得宋煊写的真好。

  看样子凉浆铺子只是维持温饱,书铺是挺挣钱的,才能撑起他这身行头。

  叶顾言也是轻微颔首:

  “不知十二郎如今住在何处?”

  宋煊便报了自己的地址。

  这两日应天书院的同窗们也会前来投宿。

  “那可是枢密使张耆的房子!”

  叶顾言十分惊讶。

  毕竟张耆的房子多的都住不过来。

  可不是谁都能租赁的。

  余规也是十分羡慕宋煊。

  可惜自己没有什么经商的天赋。

  小时候光靠着省吃俭用,帮家里干农活了。

  “租赁张耆的房子,有何不妥?”

  宋煊他果然是初到东京,许多事都不了解,叶顾言心中暗暗想着,随即他开口:

  “这就怪了,我记得晏相公就是因为反对授幸臣张耆为枢密使,违反了刘太后的旨意。”

  “晏相公又大怒以朝笏撞折侍从的门牙,被御史弹劾,以刑部侍郎贬知宣州,数月又改为应天府。”

  “十二郎是通过晏相公的关系租赁的房屋吗?”

  他们这些在东京的学子。

  自是清楚的知道晏殊在应天府干的很好。

  尤其是大兴教育,培养了不少人才。

  据说应天书院的好几个学子,都是本次状元的有力竞争者。

  宋煊这个名动三京的应天府解元,便是其中一个。

  再加上晏殊政绩突出,被调回东京为官是板上钉钉之事。

  “嗯。”

  宋煊倒是没有什么话都往外说。

  “这还不简单,定然是那幸臣张耆想要与晏相公示好。”

  余规把自己心中的猜测说出来:

  “晏相公取得如此政绩,兴许今年就会被再度获招入朝。”

  诸多学子虽然被社会毒打了许久,但是对于“幸臣以及奸臣”都是极为痛恨的。

  像晏殊这样的相公,才是他们心目中的榜样。

  不是谁都有胆略去强行顶撞“当权者”,怒斥幸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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