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人的事,并不是在某些人身上发生的,甚至没有的事也都安在了某人头上。
富弼能够理解,毕竟这种是小说嘛,并不是完全依照历史的模样写的。
在北邙山上夜睡,大家还是头一次。
待到众人渐渐睡去,吕乐简猛地被尿意惊醒,他瞥了瞥周遭,打了个寒颤。
“王兄,能否陪我如厕一二?”
王保倒是没有着急睡,他与王珪约定互相守夜。
避免被什么野兽袭击。
“可以。”
王保站起来,借着火光显得越发高大,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吕乐简顿时觉得还不如不叫他。
好在吕乐简并没有叫嚷一二,只是黑暗当中踩断了枯骨,吓得他蹲在在地,又捡起枯枝,借着微弱的亮光一瞧。
竟然是白骨。
吕乐简当即大叫一声,随即倒头就睡。
王保连忙把他拉了过来,想要给他两巴掌弄醒。
反倒是被宋煊给止住:“你此时弄醒他,他一夜都要睡不着了。”
“十二哥,他当真没事吗?”
“嗨,年轻人睡眠质量就是好,倒头就睡,不必管他!”
几个人都不理解宋煊的话。
第二日一早,众人呼啸着下山。
要赶早去吃那锅贴,然后再去书院睡一觉,回头去澡堂子洗澡。
等众人嘻嘻哈哈回了书院。
宋煊便被书院院长叫了过去,大抵就是西京通判钱惟演发出宴会的邀请,希望众多优秀的学子前去,共襄盛举。
“钱惟演?”
宋煊轻微颔首,他听曹利用说过此人,便也明白这位是西昆体的大家。
“多谢院长,今夜我等一定空着肚子前去赴宴。”
“哈哈哈。”
院长大笑着让他离开了,毕竟身上的草籽还没有全都消失。
这帮人刚从北邙山上下来。
“哎,如此贤才被范仲淹先发现了。”
太室书院院长摸着胡须叹息道:
“我京洛贤才也有不少,奈何不是无心扬名,便是年纪太小,找不出来几个诸如宋十二那样的伶俐人呐。”
随着院长的感慨,宋煊回到宿舍之后,便告诉他们晚上去赴宴的事。
反正钱惟演组的局,不吃白不吃。
人家可是吴越王的后代,家大业大的,指定不会靠着那点俸禄过日子。
“这么说咱们就去吃他的喝他的?”
“哎,方平,如何能这么直白?”
宋煊缓了一会才笑道:
“你说的对,我等养足精神,中午空着肚子,直接赴宴,吃他个天翻地覆的,说实在的,我还从来没有参加过王孙的宴席呢。”
他转头又对着鱼周询与王拱寿:“到时候大家同去,见见世面。”
“十二哥,这好吗?”王拱寿是有些不想去的:“毕竟没有宴请我们。”
“你也是来游学的,自是在名单之内,更何况考入应天书院对于你而言,那也算不得难事。”
宋煊让他不必过于介怀这种小事,反正大家都是过去见世面的。
“好,便依十二哥所言。”
王拱寿应下之后,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自是没有老谋深算到喜怒不流于色呢。
“睡了睡了。”
宋煊说完便直接躺在床榻之上睡着了。
鱼周询忍不住笑了几声:“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第237章 百年难得一见
钱惟演对于这次宴会很是重视。
尤其是宋煊那么有才,兴许还能帮他扬名呢。
毕竟如今无论是晏殊还是范仲淹,二人的名声都是很盛。
谁都可以预见。
他们二人今后会得到重用。
那么多前来游学的学子,晏殊单单把宋煊这个学子拿出来说一说。
宋煊定然是这批学子当中最为优秀的。
钱惟演这个想要硬往中枢挤的人,如何能不懂晏殊话里的意思。
再加上宋煊他自己的实力也那么硬!
在科举考试当中考了解元,明年最差那也是个进士。
万一发挥超常考中状元,上哪说理去?
钱惟演觉得自己更是赚到了。
名声都是相互成就起来的。
宋煊自己硬,老师的实力也硬,再加上看重他的主官晏殊实力更硬。
此人关系是硬上加硬。
可惜自己就一个女儿早早嫁给盛度,要不然真想要与宋煊结亲。
今日卖给晏殊一个面子,与宋煊结好。
将来自己进入中枢的机会,岂不是直线增大?
综合以上思路。
无论如何钱惟演都得把场子热起来,帮助宋煊扬名,助他一臂之力。
故而钱惟演在这里仔安排座位。
应天书院游学的坐一块,太室书院坐在对面。
再邀请几个本地官员,共襄盛举。
反正学子都好名声嘛。
而且从无人知晓到天下闻名,大多都是通过当代大儒们嘴里说出去的。
那这名学子属实是有了“金牌认证”。
毕竟有前一代大儒的名声作为背书。
大家才会进行讨论,甚至有想法正主去探讨,瞧他是不是有真本事。
诸如当时的翰林学士欧阳修读了苏洵送来的文章。
欧阳修认为他的文章可以与刘向、贾谊相媲美。
有了欧阳修的称赞,东京城的那帮公卿大臣这才争相讨论,使得苏洵名动东京。
如今的欧阳修,不过是科举场上的老落榜生罢了!
他连发解试都通不过。
但发奋图强之下,倒是与宋煊一样,欧阳修今年在家乡通过了发解试。
他的名字被推荐到礼部,大家到时候都可以在省试上与宋煊一决高下。
“小心些。”
钱惟演虽然不差钱,但是为了这次宴会,可是搞了不少金银器用来招待客人。
而且个个都极为精美。
就算有人拿走,钱惟演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但是做出这样的学子,定然不会有什么太高的成就。
他拿过来瞧了瞧,确信没有出现磕碰便好。
要不然就不美观了。
司马池因为司马光的缘故,十分得钱惟演的看重,虽然他们俩目前平级。
但是钱惟演也极为高兴的邀请司马池带着他儿子前来赴宴。
“希圣兄,不必如此担忧。”
司马池摸着胡须笑了笑:
“你又不是第一次开,今天只是简单的看一看他们的成色。”
“哎。”
钱惟演却是笑道:
“话不能这么说,既然是晏相公特意交代的,我自是要尽心尽力,当众考教考教宋十二,瞧瞧他是否真的如同晏相公所说那般有才华。”
年岁不大的司马光,却是从钱惟演的话里听出来别的意思。
但是他并没有提醒自家老爹,这场宴会的主角该是谁是谁。
钱惟演说完之后,便继续去招呼了。
司马池带着自己的儿子司马光坐在右手边,瞧着紧挨着便是宋煊。
“爹爹,我觉得今天的宴会挺没意思的。”
“为何?”
脸上带笑的司马池有些不明白自己儿子的思路。
但不重要,自己这个当爹的善于询问就行。
反正自己儿子是神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