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皇帝喜爱她的美貌和身姿,几次宠幸之后,便有了一名新子嗣。
这本该是一件好事。
奈何皇子出生后,眉眼发丝,全然继承了母亲的模样,没有一点像皇帝的。
这让生性多疑的皇帝对之很不喜欢,担心自己头上有了多余的颜色。
最后,
皇子生母,那位只享受了短暂帝王宠爱的女子,只能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孩子血统的纯洁。
但这样的举动,也没能让皇帝对这名子嗣生出任何愧疚。
他只是高兴于自己没有戴帽子的事,将小皇子放在了后宫不起眼的角落中,让宫人去照顾他。
等到皇帝废后杀子之后,
朝野的汹汹舆情,让皇帝不得不采取行动,来抑制这些不满。
可他生性刻薄,哪里能做到真正的父慈子孝呢?
更何况,即使假装如此,
也意味着皇帝要恩赐给某位皇子一些特权优待,好显示自己的如山父爱。
他怎么舍得分出自己的权力,让皇子拥有篡位夺权的能力呢!
于是,
挑来选去,皇帝想起了自己这位因为长相,天然没有继承权的子嗣。
他很快将之从角落中扒拉出来,并展现在众人面前,让后者从几乎被人遗忘的状态,一跃成为“皇帝最疼爱的儿子”。
如今,
外敌入侵,正是需要打仗的时候。
而以大秦的生态来说,
“军功”,则是让人迅速崛起,登上朝堂,为他人认可的重要因素。
皇帝不希望已经拥有很大权力的藩镇将领再立功劳。
因为这样会让其完全失去掌控。
在他扶持藩镇来取代地方的封君宗室后,
多疑的天性,又让皇帝迅速采取了扶持一派,进行制衡的做法。
而这次被皇帝拉出来,同这些藩镇将军们对抗的,便是他众多的,已然成年的子嗣。
当然,
后者也要被皇帝确保捏在手里。
否则,
他们很快就会被这个只知道权力的父亲抛弃,失去自由和生命。
而在这方面,
十六皇子仍旧是一个很好用的工具。
他的年纪,
他的相貌,
让皇帝对其的戒心,要远低于一般的子嗣。
而皇子从小磨砺出来的温顺姿态,更让皇帝觉得放心。
只是皇帝没有想到,
他能演慈父,
别人自然也能演孝子。
“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皇子徘徊许久后,敲打着自己的手心,暗暗想到。
“那个老东西不会一直这样信任我。”
“不能对他抱有任何期待!”
从小到大的经历,
都让皇子渴望自己去掌控命运。
他已经受够了别人的冷眼和利用!
于是,
皇子叫来自己的仆人,让他去继续去王氏那边送礼,并向其中一位带去消息:
“我马上就要出征了,希望可以与之相见道别。”
第二天,
皇子的府邸,便迎来了一位美貌的,同样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
她看上去比皇子要大一些,但这并不损害她的美丽,只让其显得更具风味。
而这位的身份,
则是王盛的后代,当年埃及王室的血脉传人。
在王盛临死之前,将埃及作为礼物,归附于秦国后,
埃及王室便通过“献国”的功劳,成为了秦国的贵族之一。
如果要论说辈分,
那面前女子,应当是王盛和那位埃及女王克里奥帕特三世的曾孙女。
由于相貌上的返祖,
这位女子在年少时,多居住在曾经的埃及,如今大秦的犁軒郡那边。
当其初婚的丈夫去世之后,
她困于忧愁,便搬迁到了安都城生活,认识了十六皇子。
双方很快熟悉起来,
皇子因为她的相貌,她的出身家世,生出了些许的心思,并决意对其采取行动。
女子对之有所察觉,但并不在乎这些小事。
毕竟对方再怎么说,也是皇帝承认的皇子,是大秦最尊贵阶级的其中之一。
双方一拍即合,
在他人眼中,上演了一场跨越年纪的爱情故事。
“如果你立下了功劳,就想办法跟我去犁軒吧。”
“那里天高海阔,不会有太大的阻碍。”
依依离别之时,女子这样对皇子说道。
皇子认可她的建议。
“我也是这样想的!”
“只要我平安归来,你我就能挣脱着牢笼,鸟上青天,鱼入大海了!”
“那祝你成功!”
女子摸了摸年轻情人的脸,看着他转身上了马,穿着甲胄离开了安都。
第457章 “荷鲁斯之乱”
皇子挂帅出征,
是一件很有利于士气的事情。
再加上西秦自从立国以来,便因为四周的天时地利人和皆不优良,被迫时刻整军备武,
是以虽然在域外虐菜多年,被对手拉低了水平,让其不复开国时的勇武,
但挨打整顿之后,还是有条件进行防御反击的。
不像夏国那边,
连身毒人都敢于蹬鼻子上脸,让其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而匈奴那边,
因为是刚刚西迁,其单于的主要追求,在于夺取一块肥沃的土地,让他的牛羊能够享受到享用到美味的青草,而不是纵横域外,享受虐菜的快乐。
所以当原本顺利通畅的西进之路遭到秦人阻挡时,匈奴人也没有过于激愤。
他们转而对周边的塞种人、月氏人展开了攻杀,夺取了他们的草场,让自己就像春天里,随着轻风流水而播撒到更远地方的草种一样,落在了河中之地,成为了这里新的主宰。
这让秦人大大的松了口气。
毕竟按照大秦东部的地形环境,过于漫长的后勤线,还有长期拉锯的战斗,带来的压力实在是过于强大了。
偏偏曾经和匈奴人隔着长城对峙的经历,以及汉朝和匈奴间厮杀了百年之久的事迹,都让老秦人不得不考虑到这糟糕的可能。
好在,
匈奴人在漫长的外卷中,也滋长了足够的智慧,并不像域外这些盲目无知,如同野兽的群戎一样,只知道顺风狂浪,而不顾虑后方的事务。
唯一为此哀叹不已的,
只有夹杂于匈奴和秦人之间的各路蛮夷。
他们恐惧于这从东方来的,更加凶猛的掠食者,又胆怯于老秦人这个已经称雄西海之地两百年的旧日主宰,不知道该向哪里奔跑,才能保住自己的生命。
不过没有关系,
对于他们的纠结,匈奴人和老秦人都不介意伸出援手——
为了更好的对峙,
为了防止那有可能的被人偷袭,或者其他部落之人带路资敌的风险,
双方对着夹于中间的这些小族,开始进行扫荡。
匈奴人由此宣誓了自己的强大,
老秦人也由此获得了足够的军功,让头顶那位刻薄多疑的皇帝,不至于谴责他们“立功不够”、“空损粮草”。
皇子本人也因此增涨了声望。
虽然那副蛮夷的相貌,仍然没能让人觉得,他可以继承皇位,
但也足以让人认可他是一位能够辅佐下一任皇帝的“贤王”。
“真不知道该怎么赏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