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死下来的人越来越多,莫名其妙兴起了寻仇报复的风气——
活着的时候揍不了你,
难道死了还不能出这口恶气?
而在这其中,
秦国以一己之力对抗抱团起来的赵魏韩三家,竟然不落下风,只是斗殴双方,都免不了被负责维护阴间治安的季伍给抓起来就是了。
然后放出来又继续打,一副要打到大道磨灭的样子!
何博光是看他们打架,
都看腻味了。
昆哥“哦”了一下,又沉默了下去。
何博看得出,
这小子在很努力的寻找新话题。
毕竟何博这个朋友就要离开了,
按照草原的习俗,他们很有可能,不会有再见的机会。
为什么不多说点呢?
但他又能说什么?
十岁的年纪,
牧民的出身,
他的世界就像草原一样开阔,
但也只有草原这一种风景。
最后,他干巴巴的问,“西边好玩吗?”
“不知道!”
何博理直气壮,“我得先去看了,才知道那里好不好玩啊!”
于是昆哥点了点头,最后抓了抓自己一年到头没洗过的头发,艰难的说,“那你在那边多玩玩,等我长大了,就去西边找你吧!”
“我可以骑马,骑马很快的!”
“随你吧!”
反正何博在自己的领域里,能随时随地的润去任何角落。
只要昆哥不是发下“南下”的大宏愿,何博也没啥意见。
……
“我要走了!”
一大一小坐在草地上艰难的对话完毕,大的最终站起身,宣布自己开润了!
不过在润走之前,
何博询问昆哥,“对了,你是不是一直没有名字?”
草原上的风俗跟诸夏大不相同。
这里的牧民就像野草一样,被风雪吹倒一茬又一茬,人口永远只有那么一些。
取名字这种形式主义,
还是比不上生存的重要性。
所以昆戎们常常是长大之后,自己琢磨一个名号出来,不然一直“那个谁”的叫,也不是太方便。
昆哥所在的部落也不大,更没什么讲究,人名简单粗暴到还有叫“牛粪”的。
如果不出意外,
昆哥以后也会给自己取个类似的名字。
“干脆我给你取个名吧,以后你长大变丑了,凭这个名字,说不定我还愿意认你这个朋友!”
想起成年昆戎的样貌,何博就有些揪心。
有时候,
丑的真想跟人恩断义绝。
昆哥点头应下,“可以!”
于是何博想了想,“就叫做‘弥’吧!”
弥者,
满也,广也。
在诸夏的文字里,算是个好词。
当然,
用昆戎的发音来说,这个字就是“球”的意思。
正好昆哥喜欢玩球,简直跟他绝配!
“哦!”
昆哥吸了吸鼻子,觉得这名字的确好。
于是按照诸夏的称呼习惯,
昆哥就可以被叫做“昆弥”了!
他想:
这个名字好,
以后有能力,自己一定要把它传下去,让每个后代名字里,都有个“弥”字!
……
而送出了离别礼物,
何博拍拍手,趁着夜色,就润到河里,翻过山岭,跑到了端水中。
放牧在托来河边的昆戎们没多久,也驱赶着牛羊,换了一处新草场。
他们要快点赶路了,
不然的话,
好的过冬草场就要被禺知人全给霸占了!
这些可恨的禺知人,
仗着自己人多,跟秦国的关系比较好,
现在欺负起其他部落来,可是十分用力!
昆部对此很不高兴,
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一盘散沙的昆部,
实在比不过注重扶养老幼,团结发展的禺知人。
只是合适的草场只有这么多,
随着禺知霸占的越来越多,矛盾必然会因此加剧,然后在某一天,突然爆发。
只是这样的事,
跟何博可没有关系。
他惊喜的润到盐泽里,哪怕这块水域正在对着他又推又打,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
但何博知道,
就像之前的那些水流一样,
盐泽连带端水,反抗再激烈也是没有用的!
它们的下场只有一个,
那就是变成何博的形状,接受他的征服!
“哼!”
“这种强度,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把自己强行从端水挤进盐泽来的何博大放厥词,丝毫不把这小小的内流河湖放在眼里,还觉得有点挤了。
唉,
说来说去,
还是北方这些河水不够多,不够润的问题。
何博住在里面,都免不了感觉干巴巴的,久了还会有种被“腌入味”的错觉。
差一点就真变成咸鱼了。
于是他干脆把自己从盐泽里脱水出来,升到云汽上,偷窥起不远处,那依靠盐泽而建立起来的绿洲之国——楼兰。
而在楼兰城中,
新夏的使团正跟楼兰国主道别。
国主把人送出城后,当即就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跟自己的侍从说道,“果然是一脉同源啊!”
“不管是哪个夏,派个使者都是要搞事情的!”
天知道,
当国主听说从楼兰西边来了个二百人的武装使团时,还自称要回诸夏老家的时候,心里有多慌!
第159章 故人之后
张仪当初凑了千人之军,做了“环西域运动”,并且到处拍门:
“开门!”
“诸夏使者!”
吓得西域许多国家都心惊肉跳。
毕竟西域诸国,
大的人口不过十万,小的只有几千。
一千人堵在其门口,哪怕是杂牌军,那也是很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