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前杨雄石秀,牙关紧咬,长枪朴刀就往前去。
前面只有两柄大朴刀,那弥勒罗汉忽然开口:“二郎,洒家先来,你压阵!”
这人自然就是鲁达,脚步往前,大朴刀横扫而去,管你是长枪也好朴刀也罢,只管碰撞一声,哪个还能往前一步,都是脚步在退。
鲁达脚步还往前,朴刀又抡。
杨雄石秀,只能去挡,身后锦豹子杨林,还有摩云金翅欧鹏,皆来帮忙。
只听得一番叮当作响,那鲁达依旧还能脚步往前,好似一人独斗众人,众人也奈何不得他一个。
在门口处的吴用,只看得这几番,口中有语:“不好不好……”
一旁有花荣,立马开口:“学究,这队公人着实强横……”
有燕顺话语:“学究,得走了,那人我识得?”
“他是何人?”吴用立马来问。
“他就是昔日二龙山的当家,鲁达鲁提辖,他是西北小种相公门下的心腹军将,武艺着实不是一般人可比。”虽然不熟,但燕顺还是认识这个昔日的邻居。
“他怎么而今在东平府里当差了?”吴用皱眉不解。
也看头前打得来去,那鲁提辖一人当先,硕大的朴刀来来去去,竟是当真几人斗他,也不得寸劲。
“我也不知,既是他来提人,正好碰上,咱们来得不是时候啊……”燕顺如此一语。
“走,快走!”吴用当真果断果决,开口下令,返身就走。
若是这里拖沓,即便真抢到人去,只等祝家庄上下反应过来,几百上千的庄客围追堵截,哪里还有活路?
“兄弟们,走了!”花荣也喊,便是护着吴用赶紧去。
只看众人刚才带着气势冲进来,不过片刻,便是灰溜溜赶紧走。
若是大军对战,定不是这般,奈何今日,只想个出其不意,快进快出。
就看众人转头都跑,杨雄石秀,哪里还能多留,自也转头就去。
一出门去,就听得有人喊着:“竟是当真有贼寇来,快堵住他们。”
来堵的人倒也不多,二三十号而已。
吴用开口一语:“杀将出去。”
吴用左右最近,只有花荣燕顺,花荣自是不会轻易离身,那就只有燕顺一马当前去挡。
只看当面来一人长枪在手,四五十岁模样,燕顺只道这人当是年岁大了些,武艺不强。
燕顺哪知眼前之人正是栾廷玉?
只管长枪上前就挑,一挑而去,当面那人铁枪只是稍稍一磕,就把燕顺长枪磕偏了去,那铁枪如游龙,更在刺来。
电光火石之间,就在顷刻,燕顺大骇,连忙往地上去滚。
那铁枪得势,更不相饶,追身来刺。
燕顺连翻两下,人才堪堪站起,举枪连忙去扛那铁枪势如闪电的重砸。
就看身后,兄弟们鱼贯而出,锦豹子杨林也来相助,朴刀在手,连挡几番。
如此,燕顺方才真正站起,早已是心惊胆战,口中只有话语:“快走快走,兄弟们快走。”
就看一人打马而来,身后又跟个二三十人步行飞奔,大声呼喊:“我祝彪在此,竟敢到我祝家庄来撒野,贼人哪里走!”
祝彪一马冲来先到,来挡他的便是小李广花荣,花荣不仅仅是射术强横,一手长枪也不作假。
即便祝彪打马而来,也看花荣高高跃起,一枪横扫而去,快速非常。
祝彪本来欲刺,却是不想花荣长枪更快,连忙回枪来挡,便是一挡,身形一震,差点没在马上坐稳。
马匹便错开而去……
祝彪转头去看那花荣,心中大惊,这贼人远比想象中的要强横得多。
更想,好在将军早早就来,事先准备,不然今日祝家庄,怕是如何也挡不住这伙贼人左冲右杀。
头前那学究吴用倒是有几分冷静,指挥若定:“这边走这边走。”
众人只管快走,就看身后,也有人在追,倒是人也不多,百十号人而已。
只是那追兵之中,当真有那强横之辈难以抵挡。
就听鲁达在身后喊:“好不痛快,这才打得几番!”
也是鲁达身宽体胖,着实跑得不算快。
二郎极快,已然超过去了,笑道:“鲁达哥哥只管看我去追。”
鲁达也点头:“二郎快追,定要多杀得几个贼人才是。”
武松脚步那是飞快,很快追上一人,不是旁人,正是刚才一马当先,此时成了殿后的杨雄,朴刀就去劈砍。
杨雄无奈,唯有转身朴刀来挡。
武松咧着嘴,似笑非笑,似凶非凶,还有话语:“你还有几分本事呢。”
杨雄也是直汉子,听武松话语,听出的嘲笑,朴刀一起:“只道我还怕你不成?”
“好好好!”武松倒也朴刀去挡,话语连连。
一招来去,杨雄牙根咬得死死,后退的脚步踩在地面上,已然都踩出的凹坑。
武松再来,硕大朴刀,在他手上,好似轻便非常,招式无甚,只管砍了又砍,劈了又劈。
那杨雄显然是招架不住,挡得是青筋暴突,双眼出框,手臂颤抖。
旁人不回头,那石秀怎么可能不回头来?看得杨雄如此境遇,长枪立马转头来:“我来救你!”
却看当面,那高大罗汉又要追来了,杨雄立马大喊:“兄弟快走。”
石秀乃是拼命三郎,哪里会走?
石秀长枪也来,武松已然就是以一敌二,却是呼喊:“鲁达哥哥,这回换我了。”
“二郎你自施展,洒家再往前去追。”鲁达当真不加入战团。
头前便是再也无人回头,鲁达只管往前去追。
眼前,就是武松以一敌二,打得来来去去,左右冲杀,却是游刃有余,也还有话语:“这回倒好,你们两个,可跑不脱了。”
第114章 万万不敢捋苏将军虎须!
杨雄石秀二人,回头看得一眼,追的在追,跑的在跑……
便也对视一眼,两人面色皆苦,再看当面只有一人,便是武松,只看这一人,面色更苦。
便是两人相斗来去,哪里又斗得过?
还是石秀拼命,咬牙再来,若是此番斗不过,命也就交代了。
石秀,倒是一手好枪棒,搏命心思一出,下起手来,只管是个以命搏命,以伤换伤。
“行!拼命起来了,爷爷与你来点狠的!”武松武二郎,何曾怕过人拼命?
若石秀是拼命三郎,那他武松,怎么也是个拼命二郎。
只管看那石秀长枪刺来,武松一手朴刀去劈,一手去抓那刺来的长枪,他已然不是第一次这般干了,上次对林冲,他也是这般。
长枪当真就被他大手抓得住,巨力在手,只管一拉,硕大朴刀顺势去砍,且看拼命三郎这条命,这回拼完,还能不能有下一回了。
石秀被武松抓住了长枪,更从长枪传来巨力一扯,身形往前一栽,稍稍抬头,就看得那大朴刀迎面而下。
完了。
噹的一声,是杨雄,杨雄又怎能看着石秀当真被劈死当场,岂能不来救?
只是这么一挡,杨雄又一次感受到了武松手中朴刀的势大力沉,手臂早已麻痹不堪,身形也是踉跄不稳。
再看武松抬腿飞踢而来,杨雄避之不及,正中胸口,身形摔出去七八步外,胸口堵得上下不通,面色更是紫红一片。
石秀连忙弃了长枪,挥拳来打,自是武松空档在前,一拳打去,正中武松胸口。
武松此时,再也没有了头前那几分似笑非笑,只有虎目在瞪,咬牙切齿,满脸凶恶,如同天上降魔主,更是人间太岁神。
那石秀拳头又来,再一次击打在武松胸口之上。
打得嘭嘭作响。
武松身形,那是动也不动,只管把手中长枪一扔,顺手就去,也出的是拳头。
拼命三郎石秀,自是在拼命,武松拳头来了也不躲,便也是过于近身,躲避不及,只管挥舞着拳头再砸武松胸膛。
嗡……的一声。
石秀只感觉两眼一黑,黑前眼角余光里好似看到了一个硕大的拳头,黑了之后,漫天星星在闪……
武松抬手,拂了拂自己的胸膛,左一看,一人躺倒在地,身体笔直僵硬,手脚连连在抽。
右一看,另外一人,七八步外,捂住胸口坐在地上,满脸紫色,显然背过气去,也吸不进一口气去,只有喉咙里往外出的呃呃呃之声……
武松朴刀一拖,脸上凶恶一收,只有鼻孔一声:“哼!”
就看得不远处,也奔来一些听得喊杀动静出门来看的庄客,武松便是大手一挥:“取绳子来绑了,待我家哥哥来处置。”
说着,武松拖刀再奔,直往外再去追贼,只怕拖沓了几下,追不上去了。
头前之贼,自是往那庄子外奔,倒也没多少阻拦的力量来,一奔就出。
先上官道,再入山林,林子里备了马,赶紧上马就走。
吴用也还有话语:“公明哥哥快走,事败也,正碰上东平府公人前来提人,并未打进去。”
宋江听着身后追杀之声,连忙也去翻身上马:“先走先走。”
却是那李逵不依:“哥哥,我自去砍得他们不敢来追。”
宋江一声呵斥:“听令就是!”
李逵立马低头,有几分委屈模样,转头看了看,也去上马。
四五十匹健马,轰轰隆隆就走。
栾廷玉追将出来,倒也追得不紧,便是自家将军有吩咐,不必多追,自有人去追。
众人也未打马,再追也追不上去,唯有祝彪打马,一人也不必多追。
就看那鲁达与武松也追出庄子来,鲁达与武松自是要追的,只管喊:“与洒家取马来。”
不得片刻,就看鲁达与武松骑马也去,倒也不是去追贼人,而是知道自家哥哥会追,去汇合自家哥哥就是。
栾廷玉带着众人回到庄子里,庄子里绑缚住了两个大贼。
也有许多人认得出来,正是前日在庄子里杀人的贼,特别是杨雄,一人戳翻十几个去。
祝彪激动不已:“将军好计策,果然擒到了罪魁祸首。”
只听左右众人在喊:“杀了他,杀了他!为兄弟们报仇!”
“杀!”
两人被绑缚在校场之上,看着左右义愤填膺,杨雄只悲苦来言:“是兄弟我害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