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之事!”
“乃我陈汉延命之法!”
“新君如若上位,岂可不知国策是如何施行的?”
崇武帝的话宛若惊雷一般劈在秦王脑海中。
虽先前便有着猜测。
但如今从自家父皇口中亲口听闻这话。
秦王还是忍不住激动的颤抖了起来。
望着自家父皇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异样之色。
“父皇!”
崇武帝轻笑着点了点头。
“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先前你府中的那几个旧臣我也给你放在了合适的位置!”
“后面你上位之后应会轻松许多的!”
秦王心中虽激动,却也知道这时候不是高兴的时候。
毕恭毕敬的给身前崇武帝行礼道。
“父皇千秋万代!”
“儿臣还有很多要跟父皇学的地方!”
崇武帝不置可否。
又问起秦王对朝中几位大臣的看法。
问了几位之后,崇武帝方才将话题向着贾珀身上引导而去。
“你对安国公又是怎么看的?”
秦王面上表情不变。
心中却不由一紧。
眼中浮着一抹思索之色。
其实平心而论。
他对贾珀心中颇为忌惮。
近些日子朝中的几场大战都是贾珀领兵出战的。
几战下来,贾珀在军中可谓是积威甚重。
关键这样一位军中第一人还是自己父皇亲手提拔的!
自己虽与四王八公的旧系交好。
偏偏这位安国公名义上是双公后人。
实际已然和这些旧部私下不和了。
旁的不说,镇国公府和南安郡王府昨日可都是被贾珀亲自带队抄的家。
所以说这位安国公和自己可谓没有半分臣子间的亲近之意。
更关键的是。
这位安国公要待今年年中方才及冠。
如今便已经是当朝一等国公了。
平了辽东之后,晋爵郡王之后可真就封无可封了!
届时自己该如何与这位当朝军中实权郡王相处呢?
秦王早早便想过这些问题。
按着他先前的意思。
待辽东之战结束后。
便慢慢剥离贾珀手中兵权。
然后再找个理由将其郡王之爵褫夺。
待其年老之后临死前再将爵位赐还给他。
这样一来,贾家在军中的威望应是彻底消除了。
而自己也不会落下刻薄之名!
心中虽是这般想的,但听着自家父皇的话。
秦王还是笑着将先前府中幕僚所教导的话说了出来。
“微臣以为!”
“安国公贾珀,乃是我陈汉朝军中栋梁!”
“在治吏上也是一把好手!”
“如若辽东之战平定,朝中应为其晋爵郡王!”
“`如是其将那建奴之国彻底剿灭!”
“再为其继续加赐九锡!”
“后面如若没有战事,在治吏上也可用着他!”
听着秦王的话。
崇武帝点了点头。
放下手中奏折叹了一口气。
“朕之你心中忌惮着他!”
“可拒朕观察下来,皓琥乃是知恩图报之人!”
“先前几场乱事,如是他真有着心思!”
“倾覆我陈汉江山也只在顷刻之间!”
“而且他在朝中乃是孤臣,从未和哪位大臣走近过!”
“就连那些四王八公的旧系,也基本是形同陌路!”
“这样的臣子,只要昊乾你好好待他!”
“他也绝不会有其他心思!”
“记住你今天的话!”
“皓琥再过些日子便和梓月那丫头成就好事了!”
“你这个当大哥的,可得好好挂念着你妹妹!”
秦王恭顺低下了头。
“儿臣明白了!”
崇武帝点了点头,开口笑道。
“听闻皓琥今日府上有喜事!”
“说起来,这件事也是因陈汉国事耽误了他!”
“不过毕竟是纳个姨娘。”
“朕便不出面了!”
“你下午没什么公事,便去喝杯喜酒吧!”
听着崇武帝的话。
秦王心中微微一震。
但没有半点犹豫恭敬点了点头。
“是!”
随即便站起身来缓缓走了出去。
出了宫殿门。
秦王方才佝偻着的身躯慢慢挺拔了起来。
回首看着乾清殿。
面上浮着一抹复杂之意。
看来和自己眼线传出来的消息一样。
父皇是真的没有多少日子了。
方才咳嗽间,自己好像见那巾帕上都沾上了些许血丝……
转身向宫门走去。
秦王还在反复咀嚼着自家父皇方才的话。
心中叹了一口气。
和自家府上幕僚所说的一般。
父皇果然对那安国公没多少忌惮的心思。
但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安国公先前虽没有骄纵之举。
可满朝兵权近乎掌在他一人手中!
自己要是上位了怎么睡得安稳?
父皇对他有恩,自己可没有!
心中诸多念头流转。
秦王缓缓走出了帝宫补。
坐上门口候着的轿子上微微眯着眼。
对着轿外的亲信道。
“先前让你备的礼备好了吗?”
那亲信满脸谄媚笑意回道。
“回王爷!”
“小的昨天便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