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看着自家女儿的眼神。
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丫头果然是为了当年她母亲难产的真相！
看着明兰眼中的坚定。
盛紘幽幽叹了一口气道。
“自然还记得！”
王大娘子眼神从二人身上扫过。
面上笑意微敛。
隐约猜到了明兰今日要问什么话了。
明兰一边回忆着当年的事。
一边缓缓说道。
“当年我年岁尚小。”
“但这件事却见记得十分清楚。”
“那时候，母亲她让我去找产婆。”
“偏偏都被那位林小娘全部给提前支派走了。”
“我独自出府寻了一位大夫。”
“却也被那林小娘提前安排好的婆子百般阻挠。”
“就是不让那大夫进去。”
“明明母亲她还有机会救来着。”
说到这里时，明兰面上笑意逐渐勉强了起来。
盛紘看着自家女儿。
终于心中生出了一抹愧疚之意。
当年如若不是自己放纵霜儿。
明兰不至于这么小便没了母亲。
明兰自然没有注意到盛紘的面色变化。
纵使是注意到了。
也绝不会有半点动容。
毕竟她对自己父亲已经彻底失望了。
迟来的愧疚能有什么用？
还能将母亲救活不成？
“当年我给父亲提过这事儿！”
“可父亲偏偏说林小娘她不是故意的！”
“只是下面的婆子丫鬟故意使坏。”
“还将她府上的丫鬟婆子尽数赶了出去。”
“便将此事给揭过去了！”
“可我不信！”
“当初那事定然是林小娘背后使坏的！”
“既然父亲认为当年的证据不够！”
“那我再寻就是了！”
“如今……证据已然被我给寻到了！”
说到此处，明兰停顿了一下。
望向自家父亲道。
“父亲可还记得当年为我母亲诊断的那位大夫？”
盛紘面色格外复杂。
“隐约有些印象。”
明兰笑着说道。
“我知道父亲应是都忘了！”
“我再给父亲回忆一下！”
“当年我母亲体质虚弱。”
“府中便给她安排了一位郎中上门问诊。”
“当时府中乃是林小娘当家。”
“那郎中看完之后自然便是给林小娘说。”
“父亲大人可知道。”
“当年那位郎中给林小娘说的什么？”
盛紘没说话。
明兰也只是略作停顿之后便继续说道。
“当年那位郎中诊断完之后。”
“便去给林小娘回话。”
“说我母亲胎身有些大！”
“令我母亲不可滋补、清淡饮食、多行多走。”
“一定能平平安安！”
说到此处时，明兰不由笑了一下。
那双杏眸中却没有半点笑意。
“可父亲知道林小娘是怎么做的吗？”
“她非但没将这话给我母亲说。”
“反而说我母亲受了惊吓，不得走动。”
“平日里也一直在往我母亲屋里送着补品！”
一旁的王大娘子听得目瞪口呆。
她还真不知道当年这事儿竟有这么多的龌龊。
盛紘面色也不由慢慢铁青了起来。
他虽也隐约猜到了当年的事和林噙霜有关。
却也没想到自家那位妾室竟然这般心狠手辣。
明兰面上笑意微敛。
“那郎中已经被我请到了神京城中。”
“现在便在府外候着呢！”
“今日我来府上！”
“便是想问父亲一句话。”
“当年你总说那位林小娘对这些事不知情！”
“可如今证据已经有了。父亲又该怎么说？”
“您到底是要站着我这边.......”
“为母亲她主持公道！”
“还是继续站在您那位林小娘那旁？”
盛紘看着自家姑娘坚毅的眼神。
心中也不由一闷。
如是先前林小娘未在他跟前说那些绝情的话。
此刻他说不定还真的想问自家那位林小娘说一说话。
可此刻……
他心中的天平已然慢慢向着自家女儿倾泻。
王大娘子看着剑拔弩张的明兰。
顿时也明白了明兰让自己留下来的意思。
赶紧劝着自家夫君道。
“老爷！”
“那林小娘和明兰母亲同为你的妾室！”
“都是府中的姐妹！”
“她都能这般下得去手！”
“而且当初卫小娘肚子里的可是还有一个孩子啊！”
“如今明丫头什么证据都有了！”
“即便是去官府请官府的人主持公道也是可以的！”
“如今上门问你，也是顾忌盛府的脸面！”
“难道你真的要为那林小娘！”
“连整个盛家的脸面都不顾了吗？”
王大娘子和林小娘争了这么多年。
自然也知道林小娘在自己夫君心目中的重量。
此刻还真怕盛紘一上头又想庇佑那位林小娘。
届时明丫头要是恼了将这事儿闹到了衙门。
那可就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了。
眼见盛紘没反应。
王大娘子急得将盛老太太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