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门外有人求见!”
“他自称是山东承宣布政使司的右参议!”
“下面人不敢怠慢,已经领去了茶厅候着!”
薛姨妈面色一变,山东承宣布政使司右参议?
那可是从三品的官职!
万万不可轻易开罪的!
虽自己哥哥乃是当朝从一品的武勋。
但武勋可管不到文臣头上!
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自己如今在薛家,哥哥的关系也不好依仗着。
心中念头流转,薛姨妈站起身来向着茶厅走了过去!
见着坐在茶厅中不紧不慢抿着茶的绯袍官员。
薛姨妈面上露出一抹标准的笑意迎了上去。
“不知大人临门!”
“未曾远迎!”
“还请大人恕罪!”
夏弘济面上同样浮起一抹笑意。
“是夏某贸然登门造访!”
“却是有些冒昧了!”
“还请夫人不要怪罪才是!”
嘴上虽这般说着,夏弘济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薛姨妈自然也看出身前之人对自己内心颇有不屑。
心中暗自恼怒,却也不敢发作。
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面带笑意问道。
“不知大人今日莅临寒舍所为何事?”
夏弘济也不卖关子。
现在的时间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尤为重要。
“也不瞒夫人!”
“今日登门拜访,确实是有件事求着夫人!”
“朝中冠军侯前些日子尊了圣上的旨意前来这兖州之地平乱!”
“我们山东承宣布政使司一众同僚们对其也是尤为钦佩!”
“想着替山东的百姓们向其当面致谢!”
“但贸然登门显得有些唐突了!”
“便请夫人这般为我们一众同僚们引着路!”
薛姨妈闻言面色一僵!
她又不是傻子!
这些人想见着贾府的珀哥儿自己不去见为什么求到自己头上来了?
结合着上次自家儿子说的话。
薛姨妈猜到了是贾珀不愿意见着这些人!
这些人没了办法方才求到自己头上来!
心中这般想着,薛姨妈面上已经浮着商人标准的笑意道。
“夏大人想见着冠军侯!”
“直接登门拜见便是了!”
“我们薛家只是一个商户!”
“虽和那贵人有着些许亲戚上的关系!”
“但也不敢越包代俎做着此事啊!”
“我们可没这么大的面子!”
薛姨妈又不笨。
人家贾府的珀哥儿不想见这些人!
自己偏又还领了上去!
让人家珀哥儿怎么看自己?
原本还算融洽的关系只怕瞬间便土崩瓦解了!
自己还想着将家里那宝贝女儿塞进珀哥儿房里日后方便谋着个王妃之位呢!
哪儿能在这些事上犯着这些错误?
夏弘济听闻此言面色丝毫不改。
只是端起桌上的杯盏缓缓吹了一口气道。
“听闻那金陵之地前阵子有个叫薛蟠的人!”
“犯下了命案!”
薛姨妈方才听闻此言,眼中便泛起一抹惊恐之色!
夏弘济看着这一幕,嘴角浮着一抹冷笑。
慢慢抿了一口茶方才继续道。
“只是后面那人半年前暴毙了!”
“这事儿也就没了下文!”
“哈哈!说来也巧,听闻贵府的公子名字也叫薛蟠!”
“夫人说,这是不是件巧事啊?”
薛姨妈此刻已然吓得脸都白了!
却还是强撑着勉强笑道。
“我,我怎么没听说过此事!”
“许是误传!”
夏弘济将杯盏放在了桌面上。
皮笑肉不笑说道。
“是误传吗?”
“可夏某却听着这事儿却觉得很真实啊?”
“据说那薛蟠是为了争别人方才买下的侍妾!”
“三两言不对,便让下人将那人给活活打死了!”
“当真是无法无天呐!”
“我届时定要向圣上呈递奏折奏明此事!”
“如是那薛蟠已然暴毙了也就罢了!”
“如是没暴毙着,杀人之罪加上欺君之罪!”
“应是能判处其一个斩立决了!”
一旁的薛姨妈听闻身前夏弘济说得这般详细。
心820中也彻底放下了侥幸!
方才进门时还显得红润的面颊此刻已然不见半点血色!
见着薛姨妈被吓成这样。
夏弘济话锋一转道。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这件事也不一定是真的!”
“夫人您说呢?”
薛姨妈望着身前夏弘济面上的笑容。
如何还不知道身前人的意思!
分明是逼着自己带他们去见那贾府的珀哥儿!
如是此事成了,那这件事他们自然便不会计较!
如是此事没成!
那自己的蟠儿便没命了!
心中这般想着,薛姨妈勉强挤出笑意道。
“应是误传的事儿!”
“对了!我一会儿正好也要去那冠军侯府上拜见!”
“如是夏大人不嫌弃着,便一同乘着我家里的马车去吧!”
夏弘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哈哈!既是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方才出了茶厅,薛姨妈便控制不住身体。
袖口之下的手指轻微颤抖了起来!
想着方才那人的威胁。
薛姨妈眼中流露出一抹恐慌之色。
向着自己乖女儿的房里去了。
薛宝钗还在看着账本,就听见薛姨妈的声音。
方才抬起头来,便看着自己母亲的面色苍白无比。
少女慌乱站起身来扶着薛姨妈坐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