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只见那询问的是一个老汉,头发都开始白了,微微颤抖的手中拿着锄子,眼巴巴的看着他。
陶广义放缓了语气,但是还是凶巴巴的问道,
“一大把年纪了,哭什么?”
“做不完的话我帮你就是了!”
陶广义随即望向四周喊道,
“是谁分配的地方?怎么让一个老头一个人负责这里?”
那老头赶紧擦了擦眼泪,说道,
“将军!不怪他们,是我自己申请的!”
管事看见了陶广义来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赶紧跑了过来。
还好听到了老头的声音,管事也松了一口气,道,
“是啊将军,大家都不愿意到这里来,这老头自己申请的。”
陶广义像挥苍蝇一样挥了挥手,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事行了个礼,心里的石头落了下去,道,
“是!小的退下了。”
陶广义从马上下来,看了一眼这个老人,问道,
“既然是你自己申请的,你哭什么?”
陶广义还以为这老人是受了欺负,没想到不是。
这老人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眼泪已经干涸了。
听到陶广义的声音,老人问道,
“陶将军可是汴州人士?”
陶广义倒是很少说自己的出处,见这人说到了自己的家乡,还以为这人是无意间听到的。
或许这人也是汴州的人呢?
见陶广义点了点头,老人继续说道,
“汴州浅河县陶家村,门口有两颗桃树。”
陶广义大惊,这些小事情一直存在他的记忆里面,就算是亲近的人都不知道。
因为赵义祯不想提起那段伤心事。
“您是......”
那年赵义祯还不是个将军,只是个毛头小子,整日游手好闲。
凭着一把子好力气,上山掏鸟,下河摸鱼,是十分的讨人嫌。
那日,陶广义犯了错,于是母亲就把他关在地窖里面,让他反省。
他们那个地窖那个时节没有存放东西,所以有一个暗道出气口。
于是晚上陶广义就在那里爬过去睡着了。
农村的地窖怕被人偷东西,出风口一向都很隐蔽,更何况陶广义一个少年,藏在角落里面根本就没人能够发现。
陶广义在心中记恨着母亲,于是不声不响的在地窖里面睡了一夜。
没想到第二天醒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整个村中血流成河,被山上的劫匪给洗劫一空。
哪怕是几个月大的小孩都被劫匪一刀给砍了。
小小的少年哭的撕心裂肺,在血堆里面找到了自己已经死去的父亲、母亲和妹妹。
只是一夜的时间就天人永隔了。
陶广义伤心欲绝,内心发誓一定要让这些劫匪拿命偿还。
十几岁的少年一夕长大,与之交换的是死去的(的钱的)父母亲人。
整个村庄里面,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这一直是陶广义心中的一根刺。
反应过来后,陶广义震惊的看向眼前的老人,问道,
“¨々 您姓什么?”
老人的目光悠远,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沙砾般的声音回答道,
“我姓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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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商议
陶广义怔愣,猛的上前抓住了老人那如同枯树皮般的双手,问道,
“您...您是陶家村幸存下来的人?”
老人的眼睛浑浊,看向背光的陶广义,说道,
“我那日喝了酒,又担心地里的庄稼,便趁夜色去查看自己种下的庄稼。”
“没想到一头睡在了庄稼地里,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醒。”
“没想到却因为这件事情躲过了一劫。”
“第二日我回到村庄之后就发现所有的人都死于山匪的刀下。”
“我恨啊!”
老人流下几滴眼泪,继续说道,
“后来我辗转了许多地方,想要去京城告发。”
“但是我身上没什么盘缠,老头我也不识字,没出过远门。”
“后来被骗到这里为多尔衮的军队打杂。”
“也不知道那山匪有没有被灭掉。”
“不过后来我听到了将军您的名字,就想起了以往的事情。”
“没想到真的是您!”
陶广义心中酸涩,他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个老人,倒是想起来了,这是村里的一个老实人。
平日里他和小伙伴还会去欺负这080人,去偷他家的桃子。
但是老人从来没有骂过他们,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陶叔叔,您放心,那些劫匪我早就已经亲手斩掉了!”
老人听到这个消息激动的手颤抖,
“斩得好!斩得好啊!”
过去的种种,没想到还有再遇到故人的一天。
陶广义扶着老人,便说道,
“陶叔叔,您不必在这里开荒,您一大把年纪了。”
“我会给您养老的,就当当年摘您桃子的报酬。”
没想到老人却摆了摆手,道,
“我一大把年纪了,也就不去了,这里的地和我从前种的那块地很像。”
“我后来种的粮食也不必别人的差。”
“您不必管我,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罢了。”
陶广义见劝不动老人,只能作罢,但是却又不能真的不管这个老人。
于是陶广义往后一挥手,后面的士兵们都涌上来。
陶广义说到,
“陶叔,我知道您只是想种地,但是如今您年纪大了,力气不如从前。”
“这块地我就和您一起开了。”
老人摆手拒绝,
“这...怎么使得?”
陶广义劝道,
“不必介怀,只是件小事罢了。”
老人只得看着这群热血男儿迅速的动作。
本来靠他一个人不知道要开荒多久的沙石地,在这群士兵的帮助下半个下午就解决了。
陶广义擦了擦额头的汗,从怀中掏出了十两银子,说道,
“这点银子是孝敬您的,如今我们陶家村就剩我们两个人了,您也不要拒绝。”
“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您就来找我。”
说罢不能老人拒绝又唤来管事,嘱托管事好好照顾老人,不要让别人欺负了他。
管事连连点头,也不知道这老人是怎么入了将军的眼。
老人擦了擦眼泪,嘴里不住的说,
“好...好...好...!”
做完这一切陶广义才骑着马往回走,也不知道这赵义祯是不是故意的。
若是故意的,恐怕也只有他知道一点他过去的事情了。
这些事就连陛下都不知道。
毕竟这件事情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一根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会偶然间发现一个曾经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