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谨防细作作乱”
“同时,开启战备状态,草原的骑兵随时会进攻喜峰口,你探知到的几十万牧民;
可不是普通的牧民,他们是瓦剌的铁骑劲旅”
聂英听到这里,脸色立马苍白下来,喃喃的说道:
“国公爷,我们喜峰口的守军只有两万人;
因为这座要塞是军事用途,因此连平民百姓都没有,更是无法补充兵员”
张辅听到聂英这么说,紧盯着他问到:
“聂将军,你怕死吗?”
聂英听到张辅这么问,脸色立马又黑了下来,沉声说道:
“我聂英这辈子,至少有五次从瓦剌人的刀锋下杀了出来;
怕死的话,我聂英也做不了这喜峰口的将军"
”传令兵,立刻传令军中,让百户以上军官来将军府开会“
不多时,喜峰口守军的所有军官来到了将军府
聂英,看着手下的众多军官凝重的说道:
“诸位兄弟,大明京营部队被瓦剌太师也先的骑兵剿灭,如今我等再无增援;
喜峰口的两万将士这次要顶住草原上数十万大军”
“这是一场有死无生的战斗,诸位兄弟都是跟着我聂英;
血里火里走过来的,能活到今天不容易”
“我聂英治军森严,临阵脱逃者斩立决,这条军令已经执行了将近二十年”
“如今,喜峰口要塞已经是有死无生的局面”
“本将军今天破例,给兄弟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本将军会打开城门半个时辰;
愿意走的,都逃命去吧!”
“咱们兄弟数十年,能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副将耿春这个时候沉声道:
“大哥,兄弟们一起浴血奋战数十年,今天就算是死,俺耿春也要死在你的前面”
千户卢林熙也郑重的说道:
“大哥,当年是您深入草原百里,把卢林熙救回来的;
我发过誓,此生追随你镇守喜峰口,只要咱老卢活着,瓦剌骑兵就休想伤你一根毛”
百户陈昌也怒声道:
“怕个球,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今天俺老陈要是逃了;
俺爹一定会把俺踢出族谱,俺可丢不起那个人”
聂英这个时候,看着将军府的两百多位军官,竟然没有一人离开;
眼睛顿时湿润了,随即,站在高台上郑重的说道:
“兄弟们,我聂英代表朝廷谢谢你们了;
我们喜峰口将士面对草原的数十万大军,还有也先骑兵的双面合围,输很正常”
“我们就算是溃败,朝廷也无法强求什么?”
“但是,京城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做好战争的准备;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京城争取足够多的时间”
“这是一场有死无生的战役,但是我们如果把草原骑兵拖在喜峰口外;
等到京城做足了准备,就算我们全部战死,我们的子孙后代也会以我们为荣”
“如果以我们的命,换来我们身后千百万百姓的生机,保住京城不失;
我们就死得其所”
聂英这个时候,转身看向英国公张辅说道:
“国公爷,我们”
第210章 惨烈搏杀
“国公爷,我们全体将士会与喜峰口要塞共存亡!”
“然而,我们喜峰口的边军花名册需要送回朝廷一份,未来的善后问题还请国公爷帮忙;
请国公爷带上东西,尽快离开喜峰口吧!”
张辅听到这里,冷哼一声道:
“这点破事用不着老夫回去,老夫也会书信一封连带本国公的大将军印信,送往京城;
老夫说过,来这一趟是来赴死的”
“将士们都在前线征战,我张辅岂有独活之理;
聂将军,喜峰口守军年龄最小的兵丁是哪一个?”
将军府书吏冯德龙听到张辅这么问,连忙回道:
“启禀国公爷,喜峰口最小的守军是聂将军的孙子聂满,今年刚满十五岁”
喜峰口守将聂英听令:
“立刻派遣聂满,把喜峰口守军名单和本国公的印信送回京城!”
聂英听到这里,沉声道:
“国公爷,聂满有守土之责,不可离开喜峰口!”
英国公张辅看着聂英郑重的说道:
“大明的未来是属于年轻人的,喜峰口将士的荣光也需要有人传递下去;
朝廷也需要的知道喜峰口的情况”
“满足这三点的,只有这个聂满了!”
英国公张辅看到聂英还想说些什么,立马拿出了自己的金牌令箭,郑重的说道:
“喜峰口守将聂英听令,本将军身为三军统帅;
现在命令你把喜峰口将士花名册交给聂满,带上本将军的印信和金牌令箭,返回京城”
随即,看向冯德龙道:
“书吏冯德龙,给本国公准备笔墨纸砚!”
一刻钟之后
聂英的孙子聂满来到了将军府,英国公张辅看着这个英武的年轻人说道:
“聂满小子,看到你才知道咱张辅和你爷爷都老了啊;
本国公现在有一个紧急任务交给你”
随即,张辅拿出自己的金牌令箭和虎符还有一封书信递给了聂满,
郑重的说道:
“聂满小子,本国公需要你回京城一趟,亲自将这些东西交给皇帝;
如果朝廷有人敢拦你,你就拿出这枚金牌令箭”
“它可以让你直接面君!”
聂英这个时候,递过来一个包裹递交给聂满,郑重的说道:
“孩子,这是我们喜峰口的重要资料,你如果能走到金殿之上就把它们一起交给陛下吧!”
“门外那匹枣红马可日行五百里以上,你骑上它回京吧”
“记住,一路上只能走小路,避开瓦剌骑兵;
活着把国公爷和我们喜峰口的机密文件,交给陛下”
随着聂满的离开,喜峰口的众多将士笑了起来,齐齐看向张辅说道:
“国公爷您放心,您代表喜峰口众多将士答应朝廷守住喜峰口十日;
我们一定会完成这个使命”
“搏命一战,誓死方休,十日只是您向朝廷的承诺,却不是我们喜峰口将士的极限;
我们喜峰口守军,绝对没有一个孬种!”
当天下午,全军戒严,一只鸟都离不开喜峰口要塞;
也先在喜峰口的内应,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意义
晚上,也先看着不远处的喜峰口道:
“莫尔森将军已经返回草原,我们约定在今晚子时对喜峰口发起攻击;
到现在喜峰口的两面城门都没有打开,看来喜峰口已经有防备了”
“如今看来只能强攻了!”
当天晚上,瓦剌十万铁骑同时向喜峰口杀来,从子时一直杀到天亮;
这一夜,喜峰口储存的火油和金汁至少杀伤了上万瓦剌兵
天亮的时候,瓦剌大将莫尔森亲手弯弓搭箭,把一封劝降信射进喜峰口的城门楼上
结果聂英取下那支箭,直接朝着莫尔森射了回去
莫尔森的头盔直接被聂英射落
聂英的这一手,差点没有把莫尔森给吓死,愤怒的喊道:
“给将军继续攻城,就算熬,我也把喜峰口的守将全都熬死”
喜峰口只是一座边境要塞,根本不可能让十万人同时攻城,只能是一波波的上
这是张辅到喜峰口的第二天,瓦剌大军从晚上打到白天,又从白天打到黑夜;
瓦剌大军整整组织了五次攻城,愣是被喜峰口的诸多将士给挡了下来
这两天,两方将士都杀急眼了
瓦剌大军损失了两万多人,而喜峰口将士也损失了四千多人
第三天日出前
一个酷似乞丐的年轻人出现在德胜门口,最后直接晕倒在了德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