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果然好整以暇的坐在书案后。
一副就在等着自己的模样。
程宇默默地又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一声。
继而,他心甘情愿的跪下去。
恭恭敬敬的高呼了一声:
“参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程宇这番行径,就是在向贾玷表忠心。
可是,贾玷没理他的这几日。
并不是真的没理他。
他这几日日理万机,理的可都是程宇的祖祖辈辈、
三姑六婆以及各种明暗关系。
在确定程宇这人是真的死心眼儿。
是真的只是被人当枪使了之后。
他才没有派人暗中嘎了他。
否则,程宇此时此刻哪还有机会过来表忠心啊?
早就已经去乱葬岗喂狗了。
贾玷微笑着注视程宇,轻声道:
“起来吧。”
“只是不知程爱卿今日面见朕。”
“是又对朕有何指教啊?”
这话说的程宇再次汗颜了。
不过这次,他是为自己汗颜。
当日鲁莽行径,造成诸多误会,着实不该。
心里这么想,嘴里也就这么说了。
程宇恭恭敬敬的向贾玷做了个揖。
“陛下!”
“臣愿意负荆请罪!”
贾玷却仿佛胜券在握般,还悠哉的抿了一口清茶。
也并不理会程宇。
可如今已经决心归顺的程宇。
看着贾店这模样,心里居然打起了鼓。
他担心自己的归顺是不是来的太晚。
但是贾玷也没让他久等。
放下茶杯后,贾玷就轻轻开了口。
“既然程爱卿如此直白,朕也不同你绕弯子.「。”
“负荆请罪,朕接受。”
“只不过……”
“你须得在明日早朝上。”
“再对朕负荆请罪。”
贾玷的话,点到即可,并不说破。
但是程宇也是个玲珑心肝。
虽然是个直肠子,但是该有的心机还是不少的。
所以他也立刻明白了贾玷话里的意思。
对此,他并没有异议。
毕竟自己脸皮如此之厚。
进宫刁难皇帝的事儿,他都干得出来。
怕什么在早朝上负荆请罪呢?
是以他以头触地,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贾玷见此也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
继而冲他挥了挥手,又派了亲卫亲自送他回家。
次日早朝,百官朝会。
贾店一身龙袍,头戴冠冕。
气宇轩昂的高坐在龙椅之上。
突然,门外有人唱和道。
“程御史到!”
贾玷八风不动的坐在那里。
神情莫测,叫人辨不出情绪。
他只轻轻撩了一下眼皮,嘴唇轻启。
“传。”
然后过一会儿。
就见成语赤裸着上身的程宇进来了。
他将外袍系于腰间,未着官服,背上背着一捆荆条。
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走到殿中央时,“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然后对着贾玷认认真真磕了一个响头。
嘴里高声道:
“陛下!”
“臣有罪!”
“请陛下责罚!”
贾玷见他演的卖力,也随即配合着做起戏来。
他故作疑惑的皱眉,问道:
“爱卿何罪之有?”
程宇也随即反配合着他演戏道:
“陛下不罚,臣却不可当作不知。”
“那日,臣进宫,寻陛下之衅。”
“实属不该。”
“身为臣子,却对陛下以下犯上。”
“那我与我口中那个恶贼又有何不同?”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
程宇,这是变着法的在骂贾玷是个恶贼!
这可没法接!一不小心,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甭管人家贾玷这个位置来的正不正经。
但是人家已经坐上了这个皇位,这是既成的事实。
这个时候再去纠结那些东西。
要么就是先皇的党羽。
要么,就是脑子有病。
然而很不幸,程宇就是后者。
他脑子有病。
但是他病的并不是很严重。
至少他愿意医治。
至少,他知道回头是岸。
贾玷听了程宇这一席话,也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继而,他紧紧凝视成语。
“¨〃程爱卿可知道,若真应下了你……”
“你今日恐怕得躺着回去了。”
程宇又对贾玷磕了个头。
再次要求到:
“求陛下责法!”
“陛下爱才,这才对臣一再放纵。”
“臣心如明镜!”
“可臣却不能恃宠而骄!”
“否则,若满堂官员都学臣这般了。”
“皇上该如何治理天下?”
“身为臣子,不能为陛下分忧。”
“臣已经是十分羞愧。”
“若再为陛下添堵。”
“那真是,还不如告老还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