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前来行刑!”
二将见状,纷纷跪地道:
“主公,我等万万不敢啊!”
刘备眼睛一瞪,便大喝道:
“此乃军令,尔等胆敢不从?”
众人何曾见过刘备如此烈性,心中皆是惊惧不已。
二将自知不能辞过,只得对视了一眼,战战兢兢上前接过军棍。
眼见二人上前,张飞豹眼一瞪,忙起身瞪着二人道:
“有俺在此,谁敢打俺兄长?”
二将身子一颤,刘备却大怒道:
“翼德违抗军令,当加二十军棍,你若再抗命,吾便再加二十棍!”
听着刘备越加越多,张飞只觉心神直颤,回身跪地泣声道:
“兄长,不能再加了,是小弟错了!”
“小弟再也不敢违抗军令,还望兄长不要再加了!”
六十军棍,便是他们挨了,也得伤筋动骨。
更别说刘备远没有他们身体魁梧。
刘备见之,咬牙道:
“即是知错,速来行刑!”
张飞听刘备又要行刑,想要起身,却又不敢,只得把眼神投向了徐庶。
徐庶看着如今场面,知道刘备今日是真准备以己立威,不由心中暗自佩服,见得张飞神色,想了想便道:
“主公且慢,春秋有义,谓之法不加于尊。”
“主公为一军之主,岂可自刑?”
“便是主公代为受过,也不当受六十军杖之多,当今大事为重,以我观之,不妨先打十杖,张将军自领三十杖,那二十杖且先存着!”
张飞一听徐庶把六十杖减成十杖,顿时欣喜道:
“对对对,打俺便是!”
“小弟之过,自当领此三十军杖!”
不等刘备反驳,他便直接趴到在地,回身怒喝道:
“来人,行刑!”
一众小兵见状,只得上前行刑。
关羽见此,抚须一叹道:
“兄长所言不错,三弟有过,皆是我等兄长看管不利之故,剩余那二十军杖,某来领受!”
当下他也看向了身后士兵道:
“去取军杖来,某自领二十棍!”
他历来爱惜士卒,士兵见状,皆犹豫不动。
关羽丹凤眼一眯道:
“尔等也想抗命?”
士兵不敢反抗,只得领命而去。
见关张如此,刘备一时感动流涕道:
“二弟三弟,何以如此?”
棍棒此时正落在张飞屁股上,张飞一边忍受着痛苦,一边挤出笑道:
“分明是小弟之过,却累二位兄长受罚,实属不该,二位兄长放心,小弟日后再不敢了!”
关羽亦是微微一笑道:
“兄长方才言之同甘共苦,今兄长三弟受罚,羽岂敢独善其身?”
“好,好啊!二弟三弟能知我苦心便好!”
刘备一时感动,亦是流涕不已。
周围诸将见此,无一不动容感慨。
至此,刘关张三兄弟一人领了一顿军杖,这天之后,刘备军中再无一人敢私自犯禁。
军中诸将无不诚服,不敢再生私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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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当为军师,火中取栗
且说刘备等人领了军杖之后,军中纪律越发严明。
尤其是张飞麾下健卒,无不称赞刘备之德。
几日下来,军容焕然一新,再无昔日涣散之像。
与这诸多好处相比,唯一的缺点便是张飞受了三十军杖,在床上躺了两日。
而关羽和刘备,行刑之人不敢太重,故而并未受到多大伤害。
经此一事,张飞也有所收敛,虽不至于善待士卒,可相对以往,已经和善了不少。
至于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徐庶,自是乐见其成。
如此又过了一段时间,转眼便到了三月。
眼见春回大地,刘备已是越发按捺不住,只想快些求得秦瑱出山辅佐,成就大事。
于是择一吉日,又将徐庶从军中招来问话:
“今时近三月,眼见春耕将至,袁术招兵买马,横征暴敛,曹操吕布又无动作,似如此下去,何时可图大事?”
徐庶见刘备如此,便微笑道:
“主公何其急也,须知子瑄谋划历来言之必中。”
“他说袁术将亡,袁术便会自取灭亡!”
“如今没有动作,只因时候未至,我军自可养精蓄锐,待时以动!”
见徐庶没领悟自己的意思,刘备只得叹道:
“事成不成,皆看天命,然则如今先生闲居城内,已有月余。”
“虽得先生谋划,却不知详尽,若能再去请教一番,必有裨益!”
徐庶闻之,总算听懂了刘备的言下之意,不由笑道:
“故知主公欲求子瑄相助耳!”
他想了一会儿,又道:
“自当日一见,已经过去半月时间,料想子瑄便是再考虑,也应考虑妥当。”
“恰逢今日天气晴朗,正可前去一见。”
“今日无论如何,也得让子瑄来助主公一臂之力!”
刘备见徐庶总算领悟自己想法,不由一喜,急忙起身道:
“既如此,待我去唤二弟三弟来!”
可他刚一起身,徐庶便笑道:
“主公不可大动干戈!”
“子瑄历来喜欢清净,若二位将军前去,反倒惹其不喜。”
“主公只管随我前去,必保得见子瑄!”
刘备一听,自是从善如流,带着几个侍卫跟随徐庶朝着秦瑱的小院行来。
行至院前叩门,便有一小厮开门询问道:
“何人叩门?”
待其探出头来,便见徐庶、刘备等人站在外面。
小厮自也认识徐庶,忙笑道:
“徐先生从何而来?”
“我从何来并不重要!”
徐庶笑容和善道:
“关键是你家主君可在家中?在为何事?”
那小厮忙道:
“回先生,主君正在书房著书!”
“若是先生欲见,且容小人通报!”
“无须通报!”
徐庶见状,回身一笑道:
“难得子瑄今日不陪家小,主公且随我来!”
言罢就径直朝院内行去。
刘备见此,忙对小厮告罪,又令侍卫在门外守候,方才跟着徐庶入院。
二人入得秦瑱家中,刘备才忐忑道:
“有道是非请勿入,元直如此,先生恐生不悦!”
见刘备如此谨小慎微,徐庶笑道:
“主公无须如此担忧,我与子瑄历来比邻而居。”
“他也不喜虚礼,去我家时也不通报!”
“若他不在家中,我等自不能入,今他在家,有何惧之!”
“再者,此子历来懒惫,若是让人通报,指不定又有诸多借口!”
“今日即然带主公来了,定要捉他前去!”
“等会儿主公只管等候,看我施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