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止住诸葛亮道:
“似此等人皆空谈之辈,无甚大用,吾所问之,乃孔明这般实干之才!”
诸葛亮一听,这才明白秦瑱是有挖人之意,一时笑道:
“学生尚且年少,又能有何才干?先生过赞矣!”
如此谦虚了一句,他又给秦瑱报出了一串名字,乃是石韬、孟建、崔均、廖立、刘巴、蒋琬、庞统等人。
“似此等人中,石广元、孟公威、崔州平皆亮之好友。”
“廖公渊、庞士元皆为楚之俊才。”
“刘子初、蒋公琰虽出偏远之地,却是社稷之才。”
听得这些名字,秦瑱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人才是他这一次前往荆州的目标。
“那依孔明观之,似这些干才,可否招入我军麾下?”
诸葛亮一听,便摇了摇头道:
“此事甚难矣,若我军现在立足荆州,似彼等干才亮皆可为先生引荐!”
“然则我军现在远在淮南,彼等荆襄之士,未必能愿!”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会儿,沉声道:
“学生以为,除庞士元之外,其他人恐皆无东去之意。”
“此去荆州,若先生有意见见庞士元,亮或可引荐之!”
实际上诸葛亮和庞统不仅是卧龙凤雏,因为诸葛亮的姐姐嫁给了庞统的堂兄庞山民。
故而两者除了是朋友之外,还有带着一些亲戚关系。
因此见秦瑱有心挖人,他便将庞统给推荐了一番。
而秦瑱一听,自是眼睛一亮,不由笑道:
“庞士元之名吾亦闻之,若此番能见,自也随吾之愿。”
其实他们现在已经不太缺治政之才了,毕竟淮南就那么大。
有刘馥、袁涣、孙乾、骆俊这些人顶着,人才上完全够用。
他们现在缺的是大将和参谋,若能把庞统挖来,卧龙凤雏齐聚,那老刘麾下的谋士阵容便足以对敌老曹了。
眼下就是缺个法正,但法正太远,还是先把握凤雏为妙。
而诸葛亮一听秦瑱还听说过庞统之名,便是一阵侧目,心想庞统这小子名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连秦瑱这种大人物都听过庞统的名声?
可他转念一想,庞统名声不大,但奈何有个叔叔叫庞德公。
这人就是典型的统吹,一天吹他侄儿是什么凤雏,秦瑱或许由此闻之也说不定。
想到此处,他又对秦瑱提醒道:
“对了,先生之前久在中原有所不知,似这汝南与荆州交接之地,常有贼乱于此!”
“今我等已入荆州境内,须得谨慎防备,免受贼乱!”
秦瑱见之,自是一脸笑意道:
“此亦无须虑之,我等麾下足有精兵五百,寻常山匪安敢犯之?”
“纵使有大贼于此,也陈叔至应对,何以忧之。”
这一次为了保证他们出使安全,刘备派出的可是精锐老兵。
面对寻常土匪,即便来几倍兵马他们也不怕。
更何况还有陈到在此护卫,寻常山匪来了就是送死。
诸葛亮一听,自是暗道自己过于谨慎,若成建制的军队前来,他们却是不惧。
可就在二人谈话之间,车马突然一顿,随之便听陈到大喝道:
“尔等何人,为何拦于此处,莫非欲行劫掠之事?”
听到此声,秦瑱自是一异,暗想自己刚给孔明打了包票,莫非便要打脸?
思虑之间,他便推开车窗,探出头去问道:
“何故止行,到底生了何事?”
车外的亲卫闻此,急忙对秦瑱道:
“启禀军师,前方忽见大量人马拦路,不知是何缘故,将军正在问话。”
秦瑱见之,抬眼望去,便见他们已然行到了一处山谷之间,远处则立着大量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破衣烂衫。
还不等他看清,便有一个汉子站出道:
“前方将军不知是何人属众?”
“我等乃是平春百姓,今闻刘使君于汝南赈济灾民,欲往投之!”
“还望将军莫要见怪,放我等过去吧!”
他一声说罢,身后百姓便纷纷开口求绕。
陈到见之,一时面露难色,急忙策马来到秦瑱车前道:
“军师,这可如何是好?”
“末将观彼等约莫两三千众,若是贼人假扮,放他们近前,恐会被其包围!”
“而今山道之间,又无处避让,如何应之?”
秦瑱闻言,细细看去,只见这支难民队伍中青壮不少,皆手持棍棒,确实有贼人假扮的可能。
但其中又有不少老弱妇孺,即便是山贼,也不至于带着家小来打劫。
想了一会儿,他就对陈到道:
“吾观彼等倒也不似为恶之辈,汝且去将领头之人唤来吾见!”
“若他肯来,多半便不是贼寇!”
陈到听了,急忙依令而去,不一会儿便将几个大汉引到了车驾之前。
秦瑱见这几人光着膀子,身材颇为壮硕,不由奇道:
“尔等何人领头,唤作何名?因何故往汝南投之?”
他一说完,便见一人出列,扑通一声跪到在地道:
“小人魏延,见过贵人,因我等乡中遭灾,难以维生,故往投之刘牧!”
而这人话音刚落,秦瑱就愣在了当场。
眼前这人叫魏延?难道他出使一遭,还能捡一个大将不成!
第201章 得一赠一,用才用德
魏延,字文长,义阳人,初率部曲随刘备入蜀,屡立战功,升任牙门将军。
这是正史上对魏延的记载,可以说魏延一开始就是刘备的心腹,并没有演义中两次归降的剧情。
实际上在之前缺将的时候,秦瑱就有意招揽魏延黄忠等人。
奈何黄忠并非寂寂无名之人,在刘表麾下就是中郎将,常年和刘表侄儿刘磐搭伴,根本挖不过来。
而魏延却是单纯的找不到在什么地方。
毕竟在原本历程中,魏延什么时候投的刘备都没记载。
只说是义阳人,偏偏汉末地名重复的地方不少,这要何处寻去!
故而此时一听眼前的汉子名叫魏延,秦瑱便细细打量了一番。
只见其人身着单衣,身材颇为魁梧,约莫二十出头的模样,还未蓄须,脸也不似重枣,而是一张黄脸。
容貌并不凶悍,甚至有些儒雅模样,见得此状,秦瑱便眯眼再问道:
“尔等是平春何处人?如今将至秋日,正是丰收之际,荆州又遭何灾,何言难以维生?”
见他如此细问,魏延还以为他不信,便忙道:
“贵人有所不知,我等乃是平春义阳乡人,乡中未遭天灾,却有贼乱!”
“这平春之地,处于章陵、江夏、汝南三郡交界,地小民稀,常有黄巾余孽作祟。”
“至此向西三十里便有一寨,山中有千余黄巾贼盘踞于此。”
“官军一来,他便划寨自守,官兵一去,便纵兵劫掠。”
“似我等皆是苦不堪言,如今虽是秋收,那黄巾贼又该前来劫掠。”
“小人听说汝南被刘豫州所据,有一关将军四处讨贼,又常接济灾民,故索性先收了稻米,一路前往投之!”
秦瑱闻其是义阳人,自是确认了眼前人的身份。
可随之他又有些疑惑,因为眼前这堆难民中青壮不少。
若真是魏延的话,即便不能剿灭贼寇,也应该可以组织青壮防御才对!
没道理被一群黄巾赶得不得不背井离乡啊!
思虑之间,他知又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可魏延听着还未说话,他身旁一壮汉便道:
“贵人当真好不晓事,若非实在敌不过,谁又愿离乡而去!”
“莫看我等青壮居多,实则我等在这山沟里面,上有贪官盘剥,下有贼寇作乱,连日饭食尚且难饱,哪有力气与尔等争斗?”
“再者,我等又无刀兵,哪里是他们对手!”
“若是给我等几百刀枪,也莫说什么贼寇,便是官兵来了,我等亦是不惧!”
他话一说完,魏延便皱了皱眉道:
“贤弟切莫多言,多说无益!”
说着,便看向了秦瑱,询问道:
“我等说也说了,实非是欲与贵人为难,若贵人有虑,只管先退一段,至于山外,再放我等离去!”
“若是无虑,还望不要为难我等,放我等过去!”
但秦瑱听此,却是饶有兴趣的看向另一个汉子道:
“汝有唤作何名,安得如此狂言?”
那汉子一听,便一挺胸膛道:
“某唤傅肜,非是狂言,实是我等早有除贼之心,奈何无力而已!”
听到这话,秦瑱自是微微一笑,心道自己这运气果然不差,得个魏延便罢,不想还附带一个傅肜!
不过想想也是,魏延是义阳人,傅肜也是义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