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庆之看着他们,“唯有平时多流汗,战时方能少流血!”
众将拜服。
蒋庆之带着众人去大堂,一边走一边交代,“最近这阵子伙食要好,每餐必须有肉。另外,夜不收那边练的太狠,肉食和主食加倍。”
颜旭说道:“夜不收这阵子神出鬼没的,练了什么?”
“想知道?”
“是。”
“正好,从军中抽调三百人,天明后出城,与夜不收来一场追逐战。明日回来。胜者,休息一日,酒肉管够!”
“是。”
夜不收最近神出鬼没,诸将想问蒋庆之,但又不敢。
三百人对一百人,谁怕谁啊!
于是,当城门打开时,众将从虎贲左卫挑选出来的三百精锐,和陈集、孙重楼率领的夜不收就消失在城外。
与此同时,宫中来人,让蒋庆之进宫。
清晨,是宫中事儿最多的时候。
贵人们起床了,需要各种服侍。早饭该准备了,往来不息……
什么收夜香的,洒扫的,整个宫中显得格外忙碌。
蒋庆之跟着内侍,目不斜视的进宫。
“这人是谁?”有人问道。
“长威伯。”
“呀!说是凶神恶煞,可看着竟这般俊美。”
“心动了?”
“心动也轮不到我。”
“那是,听闻长威伯诗才无双无对,加之俊美无匹,这样的人儿,公主都尚得。”
“人家是陛下的表弟,怎么能尚公主?”
“也是。不过,那些贵人的女儿也不错。”
在一群宫女火辣辣的注视和议论中,蒋庆之见到了道爷。
嘉靖帝看着有些疲惫,见到他就忍不住骂道:“大半夜不睡觉,弄什么营啸?”
黄锦仔细观察着,发现嘉靖帝压根就没有半点猜忌的意思。
若是猜忌,嘉靖帝会格外平静,更不会呵斥责骂。
蒋庆之干笑了一下,“臣这不是想检验一番,至于营啸,臣有把握不至于。”
“不至于不至于。”嘉靖帝指指他,“瓜娃子,若是营啸一起,乱军杀人,可不会分什么帝王将相!”
道爷慈悲……蒋庆之心中微温,“臣知错。”
这是蒋庆之第一次认错,让准备了一肚子不满和说辞的嘉靖帝楞了一下。
“再过五日便是操演的日子,伱可有把握?”
没把握,看样子道爷是准备为我作弊……蒋庆之说道:“虎贲左卫不会让陛下失望。”
“好。”嘉靖帝打个哈欠,摆摆手,“去吧!对了,早饭可吃了?”
“还没,臣本想吃的来着。”蒋庆之说道:“出宫后臣就在路上买些吃食。”
嘉靖帝吩咐道:“给大娘子准备的点心,分他一些。”
“多谢陛下。”
看着蒋庆之接过点心告退出去,嘉靖帝又打个哈欠,伸个懒腰,“这娃还是少年,朕在他这个年纪,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
陆炳昨夜得了消息,说虎贲左卫营啸。他按捺住欢喜之情,继续在家待着。消息不断传来,当虎贲左卫平静下来后,陆炳不怒反喜。
营啸一旦发生,便是大事件。
“虽说后续平息了,可若是那些乱军真的杀人了会如何?”崔元和他并肩而立,“他们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扑西苑。蒋庆之罪莫大焉。”
“看陛下的意思。”陆炳说道。
崔元说道:“上次是诸卫中的谁,还是武勋,统军不利,有十余军士冲出军营闹事,事后此人被重责五十,发配云南。蒋庆之虽说是陛下表弟,可三十杖少不得吧!”
“一个表弟,可抵那三十杖。”陆炳觉得崔元太乐观了,“只要不出大事,最多是呵斥。”
“哎!说你俩呢!在议论什么?”
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崔元怪叫一声,猛地往前跳,就像是一只大马猴。
陆炳下意识的拔刀。
回身戒备。
蒋庆之就站在二人身后。
轻蔑的看着崔元,“老子全须全尾的出来了,倒是让你失望了吧!老狗!”
蒋庆之左手拿着个油纸包,打开拿了里面的点心啃。
味道不错,道爷对小侄女儿很是体贴啊!
他转身扬长而去。
崔元是真的被吓坏了,惊魂未定的问道:“老陆,他可是撒谎?”
陆炳摇头。
“为何如此笃定?若是陛下悄然责罚也说不定。”
“你可见他吃的点心?”
“见到了。”
“那是陛下御用的,除去大皇女之外,太子都没得吃。”
……
回到家,蒋庆之叫来富城。
“崔元这条老狗就如同是跗骨之蛆,盯着我就不松口。该收拾了。”
“伯爷的意思……”富城想了想,“先找到崔元的把柄,随后弹劾。”
“老郭……老富,你这名字,让人无语。”
“伯爷。”富城心中嘀咕,咱的名字很古怪吗?郭骁,不错的名啊!
“不要老是在规矩的圈子里走不出来。那是画地为牢。”
“可若非如此,如何收拾崔元?”富城半辈子都在宫中,早就习惯了一切在规则的圈子里行事。
可却不知道自己的老板有另一个身份。
无法无天的,小军阀!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夜!”蒋庆之狞笑道:“老子要让崔元知晓,马王爷有几只眼!”
……
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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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你看,那巨大的光柱(感谢‘雨落江南北地飘雪’成为本书盟主)
“多谢了。”
城西的某个豪宅外,沐舒福身。
大门外,送她出来的贵妇笑吟吟的道:“云南沐氏威震一方,三娘子身份更是尊贵无比,没事别在家中憋着,多出来走走,看看。京城呐!就是个热闹之地。”
“告辞。”
沐舒上了马车。
向谨随即上来,二人相对坐下。
“李家这是搪塞。”向谨冷笑,“当年李氏的老祖宗在咱们沐氏的老祖宗面前奴颜婢膝,多年后,却得意起来了。”
“她说都没错,沐氏虽说在云南是土皇帝,可云南在京城人的眼中乃是半蛮荒之地,谁看得起沐氏?”
沐舒揉揉眼下,疲惫的道:“她让我没事多出去走走,便是婉拒,让我另寻别人相助。”
向谨叹道:“京城贵妇说话总得要转几个弯,各等暗示。云南那些贵妇若是来了,怕是会找不到北。只是……”
向谨心疼的道:“辛苦三娘子了。”
“我只是不想看着祖宗辛苦打下的基业被那个畜生给毁了。”沐舒眸色微冷。
她口中的畜生,便是此刻代替年幼黔国公沐融管理云南的堂兄沐朝弼。
“三娘子……”向谨压低了声音,“前任黔国公去了之时,当今黔国公不过四岁。当时就有风声放出来,说四岁的奶娃如何统领云南?难道让他一边吃奶,一边接见官员?”
“这是沐朝弼的手段。”沐舒冷笑,“他野心勃勃,一直想越过沐融袭爵,可京城这边却按照规矩办事,倒是让他失望了。”
“他在京城有些关系。”向谨说道:“咱们也得小心。”
“他有关系又如何?不是正朔,终究见不得人。”沐舒坐的笔直,白玉般的脸上多了凛然之意。
“沐朝弼那边上次送来了不少金银……”
“他想让我回去,或是在京城就此安顿下来,绝口不提云南之事。”沐舒说道:“心中无鬼,他怕什么?”
咿律律!
外面拉车的马突然长嘶,与此同时,马车猛地颠簸起来。
“不好!”车夫惊惶喊道。
马车突然停住,猛地往前倾斜。车里的二人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面滑去。
“三娘子!”向谨张开双臂,抱住了沐舒,脊背撞在车厢上,发出一声闷响。
“三娘子小心!”
车外有人惊呼。
接着是兵器格斗的声音。
噗!
一把长刀从车外插进来,一撩,车帘被搅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