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拿命教太子,皇帝求我别死 第99节

  陈策所有的推测,都开始在今天上演,如果说昨晚是山雨之前的平静,那今天山雨就真的忽然爆发了!

  嘶!

  徐经倒吸凉气,呆在原地已经被震惊的说不话来,眼睁睁瞧著唐寅被抓走。

  周围举人目光复杂,尤其是那些没考中的举人,无不幸灾乐祸的道:“原来唐解元舞弊啊。”

  “难怪他考前考后如此信誓旦旦说他必是今年会元。”

  “老天开眼啊,朝廷英明啊!”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唐寅颤抖的对徐经道:“衡父,他们陷害我,有人陷害我,快去找老师,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舞弊!我没有!”

  徐经以最快的速度汗流浃背的朝槐花胡同跑去。

  后院的通济渠堤坝岸边。

  一袭白衣的傅元背著手站在陈策的身后,淡淡的看著陈策安静的在钓鱼。

  “就在刚才,礼部右侍郎主考官程敏政被抓了。”

  他抬头望著天,笑道:“哦,这个时辰,我想你的学生唐寅也应该被抓了。”

  傅元有些失望,他努力的想从陈策脸上看出什么表情,但陈策好像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了一样。

  “你知道了?”

  陈策摇头道:“不知道,不过你刚才不是说了吗?”

  我是说了这不假,但你的反应不对啊!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就在这时,徐经气喘吁吁的跑来,道:“陈,陈公子……伯虎,伯虎真被抓了。”

  傅元惊愕的看著徐经。

  什么叫真被抓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陈策早就预料到唐寅会被抓?

  徐经这才发现陈策身边还有人,立刻闭嘴。

  “你呢?中了吗?”

  徐经赶忙道:“中了,三甲。”

  陈策嗯了一声,道:“先回去吧。”

  “可是,伯虎他……”

  陈策抬眸看他一眼,不容置喙的道:“去吧。”

  徐经不敢多说,拱手道:“好。”

  等他走后,傅元眯著眼,忽然哈哈大笑:“陈策,你输了,你输了啊。”

  “你早就知道唐寅会被牵扯到舞弊案中是不是?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你猜出来了,你也阻止了,但唐寅还是被抓了,说明你没阻止成功,因为我比你更了解你这个学生!”

  “我赢了!”

  就一句话,就通过徐经的一句话,傅元敏锐的抓到了这么多信息。

  可是看著陈策风轻云淡的表情,傅元居然没感受到任何一点赢了的喜悦。

  “嗯,你赢了。”

  陈策收起鱼竿,回眸看著站在原地的傅元,道:“还有事吗?”

  傅元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嗡声道:“没了。”

  陈策回到院落,却发现徐经还在前门站著。

  陈策去开了门,徐经一脸焦急的道:“陈公子,伯虎不会舞弊的,真的!”

  陈策点头道:“我知道,他被人陷害了。”

  “他只是一颗棋子而已。”

  徐经不懂,但他还是请求陈策道:“陈公子,他,伯虎,会如何?”

  陈策想了想,道:“不会死,最坏的可能就是永不叙用,取消科考的资格。”

  这……

  徐经不寒而栗,伯虎那骄傲的性子,如果真是这种结果,后半生就毁了,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同时徐经也很庆幸,庆幸自己当初听了陈策的话,没有去拜访什么所谓的官场权贵。

  不然现在下狱的就不仅仅是唐寅一个,还会有自己!

  他一直把陈策的金玉良言奉为圭臬,徐经觉得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无条件相信了陈策。

  “陈公子。”

  徐经沉思片刻,认真的拱手道:“我知道你不在乎钱财,但我还是想试试,我愿意用五千两,换伯虎一个能再考的资格。”

  “只要能再考,就行了。”

  陈策意外的看著徐经,道:“五千两不是个小数目,唐寅对你这么重要?”

  “还是故意做给我看的?让我相信你是个为朋友可以做到倾家荡产的人?”

  徐经苦笑道:“我也没几个朋友,没认识陈公子之前,我觉得我足够聪明,对许多事看的清楚透彻,谁都能被我玩弄股掌之间。”

  “遇到陈公子后我才知道,我本事不够,比我厉害的人多很多。”

  “今天伯虎发现自己榜上无名,他先对我说了恭喜,然后才是质疑榜单……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唐兄是把我当真正的朋友的。”

  陈策沉默了许久,才道:“他交了个不错的朋友,你回去吧。”

第145章 一个疯子

  陈策坐在书房内安静的看著书,神色有些呆滞,脑海一遍一遍开始推演、布局。

  唐寅案从始至终彻头彻尾不过只是一场政治斗争,正如陈策对徐经说的那样,唐寅只是一颗被人利用牺牲的棋子。

  这个案子要是做实了,程敏政一定会被革职,唐寅的仕途彻底宣告结束。

  想要救下唐寅,要从程敏政这个案件本身入手,至于唐寅是否真作弊,无法查,也查不出来。

  陈策本不想插手进来,或许因为徐经那五千两?又或许被徐经的真挚打动?

  这个案子的关键不在唐寅,但又在唐寅。

  一旦舞弊案落实,程敏政绝对会被革职,傅元已经对陈策说过,这就是他一手策划的,他就想看看陈策要怎么破局。

  这是傅元的阳谋,可能他这次从临江府回顺天,就已经开始谋划这件事。

  程敏政若被革职,礼部左郎中傅瀚会顺利升迁礼部右侍郎。

  这些都是陈策已知的条件,想要翻案,不在这场考试本身,而在这场政治斗争上。

  支持程敏政的人不敢冒然在这个时候出头,人性趋利,这个时候程敏政处于绝对敏感时期,谁敢做出头鸟帮程敏政?

  在御史和给事中等科道言官纷纷激烈弹劾程敏政的时候,谁要入场,估计都会脱一层皮。

  可若是没人支持程敏政,那结果不言而喻。

  需要拉更多的人进来,把这场水搅浑,让他们不得不硬著头皮去支持程敏政,这才是目前解局的关键。

  可陈策都不认识文官的人,如何才能做到让更多文官们下场呢?

  ……

  二月十一这天,春雨还在滴滴答答的落下。

  陈策先去找了一趟徐经,了解了当时唐寅在什么情况下去拜访礼部右侍郎程敏政的,为什么要去拜访他。

  然后陈策又去了一趟锦衣卫,并不是去见唐寅,而是去找了锦衣同知李珍。

  李珍随著陈策来到槐花胡同,开门见山的道:“陈公子,我知晓唐寅和你的关系,这事儿你依旧不能插手。”

  “案子虽然是我锦衣卫在审,但程敏政反应很激烈,最后皇上很大可能会移交三法司,我们这边只是走个过场。”

  陈策点头道:“嗯,我知晓。”

  “唐寅去拜访程敏政是因为傅瀚的建议,这个事你可否帮我重点上书?”

  李珍倒吸凉气,对陈策道:“陈公子,伱真打算入手?”

  “你可知道案发到现在才不过两天时间,多少给事中和御史参与进来?他们用各种论点去论证了唐寅和程敏政之间的利益关系,主持此事的内阁次辅李东阳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朝堂高层几乎尽出。”

  “就算你卷进来,也影响不了大局啊!”

  陈策摇摇头,对李珍道:“你就说这件事难办不难办,会不会为难你。”

  李珍微微摇头:“不会为难我,因为这是事实,确实是礼部左郎中傅瀚引荐唐寅等举人去见的程敏政。”

  “但是那群举人现在也纷纷作证,当夜程敏政确实单独和唐寅促膝长谈独自密事。”

  陈策思忖了一会儿,道:“你不必管其他,就将这事重点上报上去就行了。”

  等李珍走后,陈策继续回到书房握著史料认真的思考著。

  最终他用笔墨圈在一个名字上,南京吏部尚书,弘治十一年南直乡试主考官梁储身上!

  李珍想不通,也想不明白陈策为什么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他如实将锦衣卫查出来的消息一五一十上报给李东阳,重点言明了礼部左郎中傅瀚引荐唐寅等举人给程敏政认识这件事。

  李东阳将奏疏原封不动交给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当晚紧急召开会议,傅瀚作为当事人,自然要等待被宣见。

  傅府。

  傅元淡然自若的道:“父亲,你不必担心,他们召你过去,无外乎就是询问你是否将唐寅等举人引荐给程敏政认识。”

  傅瀚道:“这难道不正是我该担忧的事吗?”

  傅元微笑道:“南直吏部尚书梁储在唐寅入京之前就和程敏政引荐过唐寅了,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您此番举动和梁储一样,不过只是爱才之举,你又不知道唐寅和程敏政竟会密谋舞弊,对吧?”

  傅瀚愣了一下,然后从容笑了:“我儿聪慧,是如此,若真凭这一点,我完全可以将梁储也拉下水,甚至李东阳!”

  “为父知晓该如何应对了。”

  傅元笑了笑,拱手道:“爹,安心等几天吧,等这案子落实,礼部右侍郎位置会空缺,那个时候就是你高升的时刻。”

  奉先殿点燃了灯火,内阁六部、三法司高官齐聚于此。

  弘治皇帝召见礼部左郎中傅瀚进入大殿。

  刑部尚书白昂当即开口,询问傅瀚为何要将唐寅等举人引荐给程敏政,是否有私心?

  傅瀚从容应对,不卑不亢的按照傅元的话回答,言说当初梁储为唐寅乡试座师,他也曾引荐唐寅给程敏政认识,皆不过因为爱才之心罢了,谁也没想到程敏政会与唐寅联合舞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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