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可是哪个文官家眷啊?”
这群狗屁的文官,真的以为咱家不贪恋权力就收拾不了伱们了?
咱家不愿和你们一般见识,咱们各走各道,但也别以为咱家真的这么好欺负。
上次兵科给事中怎么死的?不就是因为挡了他在顺天府赌坊的财路,最后被顺天府丞蔺琦给参死的么?
于李广而言,只要你不动他财,一切都好商量。
动他的财了,对不起,三清老祖来了也保不住!
李广哼了一声,淡漠的道:“咱家不管对方是谁?今日咱家不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咱家把头剁……”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小太监赶紧阻止李广继续说下去。
您可千万别说下去了,不然最后可能死的是奴婢啊。
那小太监急促的道:“是王越。”
“对方是王老将军的朋友,王老将军让我给你带个话的。”
李广噎住了。
王越啊……
王越是个好同志,对咱家不错的,有好处也会想著咱家。
他和王越的关系不错,王越一直和内宫太监都保持著不错的关系。
但!
他是王越也不行啊!咱家还就不卖给他这个面子了!
李广怒道:“王越怎么了?王越就能挡得住咱家吗?这是咱家要的地吗?这是皇上要的地!”
“那十亩良田纳入皇庄,每月能有多少钱进内帑?”
“现在内帑如此缺钱,咱家忧心天子之财,这块地咱家要定了!咱家说的!”
“去收地去!”
李广背后站著的可是弘治皇帝,只要不搞到文官头上,他怕谁?
只要给天子内帑赚钱,他怕谁?
王越怎么了?越王来了也不行!
“快去!”
小太监忙不迭道:“好好,奴婢这就去。”
看著小太监离去的背影,李广身边几名太监忙不迭过来溜须拍马道:“老祖宗,威风哩。”
“废话,这还用说?不然能做咱老祖宗?”
“咱老祖宗那就是谁都不怕,义勇无双,顶天立地,忠心为国!”
“他王越算个屁啊!还不是跟在咱老祖宗后面讨饭吃吗?”
听著几名太监阿谀,李广又恢复弥勒佛一般的笑容,淡定的压了压手,伸手接过一盏茶,语重心长的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谨言慎行。”
“咱家也有惧的人物,你们给咱家记住,咱们只要不得罪文官,不得罪皇上,这大明,给咱家横著走!”
“没有人敢和咱家龇牙咧嘴。”
“可惜咯,他王越不是文官群体的人。”
李广抬头望著天,感慨道:“记住这个理,就没人能动你们分毫,晓得了吗?”
“咱家不是和你们吹,咱家这行事风格,一辈子都能平平安安,呵呵。”
……
内宫监小太监得了李广的命令,堪比得了圣旨一样的威风,此时正步履匆忙的准备去东厂找人。
只是刚走在皇宫红墙长巷中,他就被几名太监给拦住了。
刘瑾和谷大用将他堵住,内宫监小太监丝毫不惧,淡定的道:“知晓咱是谁吗?给咱滚球!不要挡著道。”
砰!
刘瑾一拳就捶了上去,谷大用身材更加高大威猛,狂风暴雨一般的拳头不要命的朝那名小太监身上捶去。
“胡闹!快住手!知道咱家是谁吗?”
“好吧!我承认我刚才声音有点大,我道歉。”
“祖宗诶,奴婢给你们跪下了,别打了,这究竟什么个事呀!”
小太监跪地告饶,旋即他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你不是说本宫没有面子吗?”
小太监抬头看著朱厚照,好熟悉,才见过面好像。
“你不是要给本宫抓去东厂诏狱吗?”
“本宫就站在这里!你抓啊!”
听到朱厚照一口一个本宫,那小太监顿时开窍,旋即大惊失色,惊恐的瞪大眼睛:“太,太太太,太子殿下,奴婢,奴婢……”
“带本宫去找李广!”
朱厚照大声道。
“遵,遵遵遵旨。”
当李广看到被打的面目全非的小太监去而复返,正在和自己下属太监吹牛皮的李广,呆住了,旋即愤怒的咆哮:“是哪个混蛋敢打咱家的人?反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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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嚣张吗?因为我是太子
李广怒火中烧,刚才还在和自己下面的小太监风轻云淡的吹牛皮,教他们做人做事的道理。
只是牛皮才吹出去,就看到自己下属小太监被人爆揍成这个样子,一时间让李广面子碎了一地。
他愤怒的握拳,胖脸扭曲,大吼道:“给咱家……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呀?”
暴躁的李大太监,瞬间冷静。
李广又恢复弥勒佛一般笑容,恭敬谄媚的对朱厚照说道。
内宫监的一些小太监寻日没资格见太子殿下,他李广还能不知道朱厚照啥样么?
朱厚照冷笑道:“是本宫这个混蛋打的,有问题吗?”
“本宫是混蛋,我爹算什么?老混蛋对吗?”
李广脸都绿了,吓的抖如筛糠,颤抖的道:“殿下,老奴,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朱厚照指著他道:“你就是这个意思!”
“谁给你授权去抢民田的?父皇就让你借著皇庄名义去侵吞民田?父皇让伱去欺民是吧?”
李广脸色惨白如纸,磕磕巴巴的道:“殿,殿下……”
刚才吹嘘李广的那些内宫监小太监,现在一个个噤若寒蝉。
老祖宗刚才多嚣张啊,说什么三清老祖来了都不怕,又什么除了皇上和文官,他横著走。
可他没想到还有太子呢?还有皇后呢?
朱厚照也不废话,指著李广道:“给本宫著实打!”
刘瑾和谷大用立刻给李广这名大太监架起来,著实打这潜在意思就是尽管打,打伤打残无所谓,能不能撑过去全看李广运气。
他没下令用心打,不然李广今天必死无疑。
朱厚照聪明著呢,知道这点小罪过罪不至死,他父皇也要用这个人敛财丰盈内帑,所以才没想著将他打死。
但凡换个人,已经可以吃席了。
李广痛苦的哀嚎声响彻万岁山,尽管如此,嘴里面还一个劲的告饶道歉,说以后不敢了云云的。
等打的差不多了,朱厚照歪著脑袋蹲在李广面前,冷笑道:“葵花乡那十亩田还敢收吗?”
“不,不敢了。”
朱厚照噢了一声,道:“你还能走吗?”
李广摇摇头道:“恐怕不能了。”
朱厚照一脸失望,喃喃道:“本宫还寻思著你亲自给人去道歉呢,既然你不能走了,那留著也没用了。”
“给他用心再打吧。”
用心打,这是要给李广打死啊!
李广虎躯一震,急忙道:“殿下!老奴忽然觉得,老奴还能走!”
“老奴亲自去赔礼道歉,老奴亲自去!您手下留情哇。”
朱厚照满意的点点头,嗯了一声,道:“他原谅你我就原谅你了,他不原谅你我还是要打死你的,呵呵。”
“哦,对了,不要对他说我是太子,不然我还是会打死你。”
嚣张吗?因为我是太子。
……
槐花胡同,陈策院落。
中厅内的石桌上,红泥小火炉上温著茶水,日光洒到王越那沧桑布满沟壑的脸上,这是一张经历过岁月太多磨砺的脸,苍老的不成样子,哪有文官们养尊处优的模样。
王越端著茶水,接著上午没说完的话题,问陈策道:“西北死了六百七十六条命啊!”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可为帅的,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
“有些小孩你知道吗?为了那每月三五两银子,死在敌人屠刀之下,一步也不后退,他们问我,要是战死了,有人会记得他们吗?”
“老夫说有人会记得他们,朝廷会记得他们,大明会记得他们。”
“可是朝廷记得他们了吗?兵部记得他们了吗?”
“没有。”
“兵部只报上去冷冰冰的数字,还只报了立功之人,甚至少报,瞒报!抚恤金他们甚至都不想出。”
“你说良知和公理这个世界最缺,但老夫是为自己找的吗?”
“老夫不是不知道他们是要逼走老夫,让老夫离开西北,他们怕武将夺权啊,他们憎恨我。”
“可以,我们私人恩怨,又为何牵扯到那些可怜的孩子?死在疆场上的孩子?”
王越双手握著茶盏,在抖动,茶盏里面的水溢出来了,也不觉得烫。
他浑浊的眼中流淌著泪花,如此坚强的人,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的将军,此时竟哭了,那么伤心,那么不甘。
王越愤怒的道:“所以老夫此次回京,不用他们逼,老夫自己也要回来!”
陈策沉默了,他没去过西北,没见过战场,也没看到至亲袍泽在面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