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长孙兕所言,尉迟迥也意识到他只顾着招降城中守军、有些忽略了中下层将士们的感受,但是如今劳师在外,他身为大军主将,可不存在什么虚心纳谏、有错就改,而是需要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权威。
所以尽管众将多有进言,为长孙兕求情,但尉迟迥还是没有绕过他,先是斩杀了十几名率先入城、杀戮甚重的甲士,然后又将长孙兕等数名督将加以军杖刑罚,最后才又让人用拖车拉着这些受罚伤重的督将送入城中,让萧撝等加以处罚。
城中萧撝等自然不敢真的对这些人严加惩处,甚至还让人妥善治理了一番他们的伤势,然后又连夜送回大营中来。
但即便如此,魏军诸将对此也都倍感羞恼。他们劳师远征,作为胜利一方原本应该趾高气扬、威风凛凛的入城,结果如今反而需要战败一方的怜悯才能活命,这实在是让人愤懑不已。
尉迟迥经此提醒,倒也没有再继续无视将士们的诉求。他知将士们之所以心有不平,无非是征战一番最终的收益却得不到保证,只要解决了这一点,军心就能重新稳固下来。
于是接下来他便着令城中萧撝等尽快奏报府库积储情况,并且要安排精兵入城先将这些府库仓邸控制起来,从而用库中藏物犒赏将士。
对此萧撝也不敢怠慢,忙不迭着员盘点整理。城池被围多日,谷米事物虽然消耗殆尽,但其他的财物储蓄却还不乏,尤其还有众多的官奴士伍,也是一笔非常宝贵的资源。
他们本来都已经进行投降程序了,只是受阻于萧纪少子萧圆肃不敢亲自出城请降,事情才耽搁了两天。原本萧圆肃是打算让被拘押在府中的二兄萧圆正代替他,但萧圆正却趁着府中慌乱而直接逃走了。
眼下出降在即,府员们自然也都没有精力再全城搜索萧圆正。在发生了小城被击破的意外之后,萧撝担心再拖下去更生变数,一番力劝之下,终于说动了萧圆肃随之一同出城请降。
决定此事后,他们也不敢再怠慢,派遣使者向城外大营通知并获准之后,萧撝便和萧圆肃一同率领城中文武来到魏军大营前请降。与此同时,城中守军们也都纷纷放弃抵抗、弃械待缴。
正当城外举行受降仪式的时候,城中藏匿两天的萧圆正再次出现在了王府附近,跟在他身后有数百名精壮党徒。这都是他所召集笼络到的的部众,也不乏牢狱中的亡命之徒。
望着越显空旷的王府,萧圆正恨恨说道:“户中孽子不能守业,忠义之士却不甘苟活!入府之后迅速搜捡王令信物、珍宝财货,有此才能号令群徒、反败为胜!”
众人闻言后便轰然应诺,拱从着萧圆正一同冲入王府之中。此时的王府群众多数都已经跟随萧圆肃等出城请降,仅仅只留下百余众看护内外,当见到萧圆正率领着数百凶徒冲杀而来的时候,也都惊慌不已,不敢力阻,一哄而散。
(本章完)
第748章 全城浩劫
2023-11-11
自古以来便有纳降如受敌的说法,讲的是越到事情收尾便越需要谨慎,很多事情往往就是因为最后时刻有失谨慎而意外横生,使得看似即将尘埃落定的事情发生逆转。
像是近代的尔朱荣为孝庄帝反杀、高澄竟为家奴所刺,全都是最后关头马虎大意以至于功败垂成、乐极生悲的的例子。
尉迟迥也是知兵之人,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尽管急于接收城池,但也并没有匆忙入城,而是等在城外受降。只要这些益州文武群属出城,那么城中即便还有心存不甘之人,也无法组织人力进行什么有效的抵抗。
当萧撝、萧圆肃等一行人来到营门前的时候,尉迟迥便率领麾下众将行出辕门迎接。
眼见尉迟迥相貌英朗不俗,态度也是彬彬有礼,原本心情还有些惶恐的萧圆肃也渐渐的放下心来,垂首跟在尉迟迥后方,一起登上成都城北面的堆砌有将近两丈高的土台上,在双方将士共同见证之下互为盟约,萧圆肃代表其父献上蜀中版域图籍,而尉迟迥则代表西魏朝廷誓约对其不加侵害。
就在双方盟誓的时候,开府元珍等人也率领一支三千人队伍先往城中去,他们先接手北面城防,然后便沿长街一路向城内推进,肃清街道并杜绝城中所存在的隐患和危险。
“都说蜀中豪富,观此城中屋宇邸院,传言也真是不虚啊!”
将士们久顿于城外,此时得以入城,自然是好奇的打量城中布局与各种风物。当看到长街两侧那些院墙高高、堂厦气派的房屋庭院的时候,这些西魏将士们也不由得啧啧称奇、羡慕不已。
关中近年虽然渐有兴治,较之往年贫弱状态大有改善,但却还没有体现在城池的建筑布局中来。
长安虽是朝廷所在,但却并不是真正的权力中心,因此城池布局显得局促拥挤且多破败杂乱,远远比不上收聚蜀中精华于一城的成都城。
此时的长街两侧,也多有士民沿街恭迎魏师入城。那些跨马持槊、威风凛凛的魏军将士诚然让城中士民深感敬服,而这些神情惶恐但却衣装富贵的城中居民们也同样让魏军将士们印象深刻。
成都城内虽然人口众多,但那些官奴士伍大多聚集在诸多馆堂坊邸之中,不能随意流窜活动,一些贫困小民也都居住在城南闾里之间。
城北因为靠近武陵王府和州府等官衙建筑,所以住户也多是达官豪商之类。
他们哪怕并不刻意彰显炫富,本身的衣食用度便远远超过了普通人,今日出迎魏军已经是刻意作低调装扮,但那一身白绫素缎的衣袍落在西魏军士们眼中,同样也是非常的醒目。这种无形之间的炫富,要比刻意的显摆更加的勾人心魄。
不过众将士也都牢记军令,不敢在城中肆意妄为,目不斜视的向着州府而去。
然而当他们将要抵达城中核心建筑的时候,左近街巷中突然传来人语哗噪声,转头向内望去便发现曲巷里正有持械奔走游窜的壮卒身影。
“过去看一看,若不肯从命缴械,即刻剿杀!”
开府元珍向着传来骚乱声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便着令部伍中一支百人小队前往查探肃清,而他则继续率领大队人马向州府而去,要控制住州府以待主将入城。
那一支小队刚刚冲进曲巷里,便有十多名戎服军卒直接弃械拜伏在地,并忙不迭高喊他们乃是王府护卫,因受西阳王萧圆正所率乱兵追赶驱逐、慌不择路才来到这里。
“城中竟然还有一支乱军?”
率队兵长得知这一情况后脸色顿时一变,忙不迭的认真询问打听,稍作了解后,便待要顺着这些王府护卫所指的方向追踪而去,但在率队行出一段距离后却勒马顿住,回手抽刀直向这些王府护卫劈砍而去,同时口中大声呼喊道:“蜀贼奸诈,拒降当杀!”
其余军士们见状后也都纷纷上前围杀,只用了十数息的时间,便将这些王府护卫统统砍杀至死。
“速速禀告开府,城中仍有顽固乱军流窜,不知所往,急需大军入城清缴捉拿!”
在将这些王府护卫砍杀之后,那率队兵长望了望巷子尾部,却并没有选择追踪下去,而是率队撤出这一条巷道,然后便沿街直向州府而去,向开府元珍禀告这一情况。
就在这条巷子的转角处,萧圆正望着巷子里那血腥的杀戮场景,脸色苍白,牙齿打颤:“羌贼当真凶残、凶残……”
他从来也不是一个视死如归的勇烈之人,之前之所以不同意投降也是出于恐惧,在王府中被救出后仍然在城中流连不去,一是自觉得势力仍然很薄弱,二是不甘心这一份家业尽被少弟献于西魏,希望自己也能分一杯羹以开创事业。
在王府中掳掠一通却收获不大,因为财货早被萧撝使人盘点库藏并重点把守,可是当他再想觅去的时候却发现魏军已经入城。
“大王,今若还想脱身,只能搅乱城中局势!魏军不过万数卒众,乍入城池必难掌控,待到诸方乱起,城人四奔,我等才可趁乱逃出啊!”
萧圆正这里已经惶恐的有些拿不定主意,但他从牢狱中放出的囚徒却不乏作奸犯科的行家里手,当见魏军入城之后也仅仅只是把控住主干道而无力全城布置之后,登时便冒出了主意。
“对,闹乱、闹乱,绝不可将我繁华城池尽付羌贼!”
见到魏军刚才杀人的残暴手段后,萧圆正越发认定他不肯投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听到这话后顿时便连连点头,但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发问道:“但今魏军已经入城,该要如何闹乱!”
“纵火!”
萧圆正话音未落,当即便有数人开口说道。围城多日已经搞得城中人心惶惶、秩序全无,而且市井闾里也都是杂乱无章,一旦发生火灾,的确是能快速蔓延开来并造成极大的惶恐动乱。
萧圆正这会儿已经是惊慌得很,只希望自己能够逃出生天,哪管城中百姓如何遭难。况且在他看来这些城民不肯抵死反抗而是主动投降,也都是死有余辜。因此对于放火烧城,他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听到数人都进此计,于是便连连点头。
此时的成都城被,盟誓之后尉迟迥便在萧撝的引见下逐一召见这些留守城中的益州文武群僚,每个人都讲上几句话,略作嘉勉抚慰。接下来他要以成都为中心掌控蜀中全境,当然也是需要这些人的支持。
几骑奔马出城,来到这受降现场并向尉迟迥帐内亲信稍作耳语,一名亲信都督便阔步上前向着尉迟迥小声禀告一番。
尉迟迥在听完之后,眸光顿时一冷,旋即便转头望向不远处的萧撝沉声发问道:“请问萧侯,城中留守要员是否皆入此地?”
萧撝心情也颇忐忑,听到尉迟迥此言,心中顿时一凛,忙不迭入前深拜道:“另有先王门下次息……”
尉迟迥听完萧撝的交代,心内也是愤懑不已,他此番纳降本就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却没想到还有这种隐情和意外,口中便不由得怒声道:“我以诚相待、本欲和气接纳,却不想你等竟然藏此隐恶不肯坦白,若是因此再有祸端滋生,你等难辞其咎!”
因为刚刚盟誓完毕,他也不好直接当着双方众人之面对萧撝等人严加制裁,正自犹豫要不要如元珍进言那般再遣大军入城进行全城搜捕时,视线却突然发现城内西北角有火烟冲天而起,脸色陡地一变,惊声喝问道:“城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极短的时间内,城西区域陆续有火烟升起,很明显是在有人滋乱闹事。眼下城防部伍俱已缴械,而西魏军伍却还没有在全城布置开来,眼见这一幕之后,尉迟迥脸色顿时也变的铁青。
“大将军,若再不使员入城定乱,闹乱蔓延起来,恐怕难控啊!”
这会儿几名随从受降的将领们也都纷纷走上前来,向着尉迟迥插手请战。
尉迟迥看一眼同样有些惊慌失措的蜀中群属,再看看火烟越来越浓的城中,心知此番和平接收城池怕是做不到了,于是便大声喝令道:“叱奴开府率部留守大营,四开府各率本部,兵分四道、各据城门,诸军沿街定乱,不受禁令者格杀勿论!”
随其诸项军令下达,早已经摩拳擦掌、憾不能战的诸军将士们自是振奋不已,在激扬的鼓角号令声中诸路人马纷纷离营冲向对面的成都城,而那些益州文武群僚们,则就都被尉迟迥以保护为名驱赶到大营中看守起来。
这当中有人高声呼喊,希望自己在城中的家人能够获得保护,但是任其叫破喉咙,也根本无人理会他们。
城中火势已经逐渐蔓延开来,众多缩在自家的民众们也都受不了火势所逼,纷纷冲上了街头。随着各方城门被魏军所占据,一场弥漫全城的杀戮便开始了。
(本章完)
第749章 罪有应得
2023-11-27
当数千名全副武装、如狼似虎的悍卒冲入一座不设防的城池之中,那绝对是一场灾难,而这座城池又恰好非常富庶,灾难更会发展成为浩劫!
眼下的成都城便是这样的情况,西面的少城虽然因为火势蔓延而变得骚乱起来,但是因为有着城墙阻隔,骚乱还并没有蔓延到太城中。
尤其在州府南面的大片闾里之间,由于城中守军之前便已通知百姓各自待在家中,等待魏军纳降,因此街面上也是冷冷清清,少有行人。
街面上渐渐传来人马哗噪声,留守各家的百姓们心中也不由得变得惶恐起来,但当中大多人仍然谨记官府的命令,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家之中,不敢外出窥望动静。
当然也有按捺不住的人,悄悄溜出家门,探头向街巷上望去,然后便看到许多身穿戎装铁甲、跨刀持槊的悍卒正策马向此冲来。
“饶……”
“命”字还没有出口,寒芒已经先至,探头张望者身躯一颤,头颅、咽喉又或胸腹便已经被锋刃洞穿,血水汩汩涌出,旋即便抽搐着倒地气绝。
“速将此间城人驱出家宅,严查门户之内可有乱军踪迹!”
这些入城的西魏将士并不知道乱军是何模样、又有多大的规模,但却并不妨碍他们进行入城后的行动流程。
闾里间的百姓尽被驱逐出宅,无论男女老幼,动作稍慢或是稍有抗拒的举动,迎头便是一刀劈砍下来。左近目睹惨状之人免不了要惊惧奔走,然后便也免不了倒在刀枪之下。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乱世之中本就难免杀戮,西魏的府兵也绝不比侯景乱军或是江陵人马品德更加高尚。尤其这这甲兵当中还有着许多在长安时便为京畿一霸、惯于为非作歹的六坊之众,所以当这些人入城之后,所至之处、杀戮遍起!
“饶命、饶命啊!户中财物,将军尽取,只求能饶……”
有惊慌失措的户中主人两手捧着铁钱、绢帛或是其他任何有价值的物品,深跪在地膝行献上,只求能够换取一家老小性命。
疾风骤响、一刀斩落下来,那脖腔里血涌如柱,滚落在地的头颅脸上却还保持着那悲苦哀求的表情。户中其他老少亲眷们见到这一幕,顿时发出凄厉至极的吼叫,然后他们的下场也并无二般。
“杀了你,钱又能跑到哪去?”
魏卒看着主人怀中洒落出来的财货,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一边低头收捡着洒落的财货,一边向着那无头尸体说上几句俏皮话,感觉整个人由内到外的精神。
这样的杀戮在城中到处都有发生,除了入户抢掠财物之外,也的确在民户家中搜出了许多私藏起来的刀枪弓弩。
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准备闹事,这无疑都是一个罪证,但西魏将士们自然无暇仔细甄别审判,最方便快捷的做法就是将发现军械所在周边的丁壮全都一刀斩杀。
随着越来越多的民众被驱赶到街面上来,使得城中更加混乱。
“这些羌贼当真心狠手辣!可笑那些蠢物只道投降便可保周全,以身饲虎、愚不可及!”
萧圆正率领数百党徒从少城进入到太城中来,前后俱是被火势所催逃入这里的百姓,他们一行夹杂在奔走的人群中也不太起眼。
当听到城池各方响起的厮杀声时,他忍不住恨恨说道,惊慌之余,也有几分早就看透一切的超脱感,全没想过若非他在城中滋事闹乱,这一场杀戮会不会发生。反而在他看来,这些愚昧城民也都是死有余辜。
由于火势最先发生在西面城区,所以魏军入城后也是以此作为目标,只不过因为沿途掳掠而耽搁了一部分时间,让萧圆正一行得以再流窜进入太城中。
他们也是逼不得已,原本萧圆正的打算是趁乱从少城城门处逃出,然后再向西面山野流窜。但因途中经过一处成都县仓邸,见到那里守卫不多且都慌乱不安,身后凶徒们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便将这座仓库攻占下来。
仓库并不大,摆放的也多是一些寻常杂物,唯一有价值的便是堆放在最里面、足足有数百斤的霜糖。这些霜糖封装在大大小小的陶罐中,拍开封漆便有香甜气息扑面而来。
霜糖流传入蜀虽然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但就连品质更加低劣的石蜜都价格高昂,这些更加珍贵的霜糖当然也没有在民间普及开,全都被城中达官贵人们所垄断囤积。
众部属们不知霜糖的价值,但也都被这甜蜜洁白的霜晶所吸引,各自抱住一罐不肯松手。
萧圆正自知霜糖的价值,甚至较之同等重量的黄金时价还要更高,他要转战他方、拉拢部伍以抗击魏军,正是需要这种价值高昂又便于携带的物资维持耗用,于是便也打起了主意。
县仓中这几百斤霜糖虽也价值不菲,但仍不足以满足萧圆正的胃口。他知城南锦官城中储存更多,起码有着几千斤的储量。凭着他这些党徒只靠人力就能搬运得了且还不影响行动,但凭此物价值却能换来海量的物资。
于是他便放弃了从少城流窜出城,而是冒险返回太城并从城南出城,顺道前往锦官城将这批珍贵的物资搬运转移,绝不留给魏军丝毫!
成都城内闾里间士民家财殷实,大大拖延了入城魏军搜城的进度,而城南又是距离魏军大营最远的一个城门。
萧圆正等人虽然经历一番波折,但最终还是夹杂在一群民众当中冲出了城池,跨过城南锦江然后便直向锦官城去。
锦官城顾名思义便是管理织锦的城池,整座城池便是一座大型的织坊,管理着蜀锦的生产、储存和销售等一系列事宜。
蜀锦乃是蜀中的支柱产业,锦官城也因此成为财富的象征,单单这一座城池中便居住有数千家织锦户,乃是整个蜀中规模最大的织锦工坊。就连城外用于浣纱的河流,都被称为锦江。
正因锦官城的意义非凡,所以拥有一整套独立的城防体系。当魏军进犯的时候,锦官城便从内部封锁起来,城民所需要的饮食则用吊篮吊取进去。
哪怕在城中用度最困难的时刻,萧撝都尽量满足锦官城的物资供给。因为锦官城中所居住的这些织娘锦工,每一个都是宝贵的财富。培养起来很不容易,如若在战乱中消耗折损,再想恢复规模可就非常的困难。
因此眼下的锦官城可以说是左近区域内最后一块净土,城中有的织工甚至都还不知魏军进攻成都的消息,每天除了饮食睡眠,便是在织房中辛勤的织造锦货。
萧圆正自知这会儿的他怕是已经上了魏军的通缉名单,为了避免泄露自己的行踪,所以也吩咐部众们不要轻易呼喊他的名号,只作都督相称,以免被魏军察觉自己所在而作追杀加害。
锦官城下也聚集有一些逃难的成都城民众们,哀号着恳求锦官城守将能够打开城门放他们入内避祸。
但且不说锦官城城门早就从内部用土山木石给壅塞起来,即便是仍然还畅通无阻,当察觉到北面成都城内的乱象时,守城将士们也都不敢私自开门将人放入进来。被这些人哭号哀求的烦了,直接掷下土石驱赶,不准他们再聚集栖息在城墙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