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战当财阀:开局拯救法兰西 第341节

  ……

  克里斯汀少将目光阴冷,他紧盯军官们平静的说:

  “但现在有一个问题。”

  “你们知道的,不久前包括第一炮兵师在内都经历过一次哗变。”

  “士兵们对进攻有很大的抵触心理……”

  一名准将旅长打断了克里斯汀的话:“你想说什么,将军?这就是上级布置‘简单任务’的原因之一。难道这么简单的任务也无法完成?”

  克里斯汀少将记得他,他是克雷孟梭的侄子叫格扎维埃。

  第一特种炮兵师这么重要的单位,当然需要一位重量级的军官来“监视”和“把控”。

  格扎维埃就是那个人物。

  “是的。”另一名旅长附议:“何况我们现在已经在抓紧时间处分那些不守纪律的家伙了,我认为这没什么问题。”

  说话的是格尼食品制造集团的外戚,叫戈德鲁瓦,在这物资紧缺时期,他的地位得到飞速提升。

  克里斯汀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并非不能完成,先生们。”

  “但我们应该考虑一个问题,士兵们之所哗变,就是因为军官们总躲在战壕里吹哨子。”

  “因此他们才把自己比作‘羊’,把军官比作‘赶羊人’。”

  军官们“呵呵”笑了起来,似乎以自己“赶羊人”的身份自豪。

  克里斯汀少将继续说:

  “如果我们继续这么干,显然不是办法。”

  “这会让我们有处分不完的‘不守纪律的家伙’。”

  “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军官们沉默了一会儿,纷纷点头。

  克里斯汀接着说:

  “既然这是一个简单的任务,我是说,我们只需要到战场上走一圈随时都可以回来。”

  

  “另外我们还有坦克,坦克会挡住敌人的子弹保护我们的安全。”

  “那为什么不让他们看看呢?‘赶羊人’也是有勇气走上战场的,不像他们想像的那样只会躲在战壕里保命!”

  克里斯汀少将扫了军官们一眼,补充了一句:“至少我会这么做!”

  说完,擦了擦额边越来越多的血迹,朝军官们一扬手:“我已经这么做了,你们随意!”

  说着,轻蔑的朝军官们一笑,转身朝前线方向走,留下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格扎维埃起身打算跟上去,却被戈德鲁瓦拦住了。

  “你真的打算上战场?”戈德鲁瓦问,眼里透着恐惧。

  “他是对的。”格扎维埃回答:“如果我们躲在战壕里驱赶士兵们上战场,你认为他们会怎么看我们?你没感觉到吗?”

  自从他们挤进这支部队起,就感觉到了士兵眼中的敌意和蔑视,格扎维埃希望有所改变。

  格扎维埃接着说:“这可能是我们的机会,想想吧,低烈度战斗,我们只要上去转一圈就回来,随时可以撤退。”

  “是的。”有人附和道:“这里不是索姆河。”

  “也不是凡尔登。”有人补充道:“凡尔登不允许撤退,后方有督战队架着机枪!”

  “克里斯汀少将都上去了。”有人面带愧色:“如果我们不上去,那会被当成什么?”

  这话瞬间让所有人破防。

  在他们上面和下面的人全上战场,只有他们这些安插进来的军官不上,却希望命令他们并把控这支部队,可能吗?

  “来吧!”格扎维埃拍了拍戈德鲁瓦的肩膀,宽慰道:“不会有事的,我们有坦克,是‘夏尔A1’。”

  戈德鲁瓦只能点头答应,但还是紧张得呼吸困难面色苍白。

  军官们跟在格扎维埃身后朝前线走去,他们来到战壕前沿找到克里斯汀,报告道:“我们会跟士兵们一起进攻,将军。”

  “很好!”克里斯汀少将扭头朝他们投来赞许的目光:“那么,找到你们的部队吧,马上就要进攻了!”

  军官们应令各自散去。

  克里斯汀少将重新将目光投向对面,嘴里喃喃说着:“战争是残酷的,先生们!”

第582章 不成文的规定

  比利时让布卢小镇。

  教堂的钟声“当当”地敲着,隐隐还传来一些唱诗声,预示着一年一度平安夜的到来。

  然而,这清脆悦耳的声音并没有给人们带来一丝喜悦,战争的阴云依旧笼罩在整个世界上空。

  黑暗笼罩着大地,它在风雪中沉寂了一会儿,接着就无情的撕开了夜的宁静。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初时只有一两发炮弹的尖啸,接着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不久,整条西线都被呼啸声和爆炸声填满了,到处都是炮弹发射和爆炸时的间歇性亮光,就像闪电似的此起彼伏。

  克里斯汀少将在战壕里耐心的等着,他在感受炮弹的震动,由远及近,再逐渐远去往纵深推进。

  这是夜间炮战的普遍模式。

  黑暗中,敌我双方的炮兵都不太可能以对方战壕为目标,因为看不见只能瞎打。

  他们更愿意轰炸敌方炮兵,对方开火时炮口的火光和烟雾会暴露其位置,谁能先一步取得优势就能步步压着对手打并最终取得优势。

  又等了一会儿,等敌我炮兵打得难分难解时,克里斯汀大喊一声:“进攻!”

  尖锐的哨声马上响起,一声接着一声,沿着战壕传了下去。

  “夏尔A1”坦克率先沿着斜面冲上无人区,它以3公里左右的低时速朝敌人防线摸索前进,有些坦克的舱盖都是打开的,车长需要探出头来观察外界的地形并为驾驶员引导。

  没有夜战能力的坦克只求能在战场上为进攻的步兵挡几批子弹,然后再安全的开回来。

  士兵们沿着短梯从战壕中一队队爬了出来,跟在坦克后朝敌人战壕推进。

  ……

  旅长戈德鲁瓦冲在最前面,紧跟在坦克后方。

  这不是因为他勇敢,战前他分析了一下,认为后方可能更危险,远离坦克会增加被子弹、炮弹命中的概率。

  他断定坦克后才是最安全的,那里是子弹和炮弹的死角。

  幸运的话,只需要跟着坦克在战场上转一圈就能平安回来了,还能获得“身先士卒”的好名声。

  果然,对面重机枪打出成片的弹雨,迫击炮在身边一发发炸开,就是没有子弹和炮弹能威胁到他。

  子弹打在坦克装甲上发出爆豆般的“铿铿”声,这让他心惊肉跳。但为了活命,他依旧鼓足勇气紧随其后。

  或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许是因为黑暗,戈德鲁瓦没意识到自己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跟着坦克前进。

  等他感到奇怪回头张望时,忽然几枚拉燃的手榴弹甩到他身边,戈德鲁瓦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爆炸带起的烟雾吞没。

  ……

  格扎维埃从一开始就感觉不对劲,在他爬出战壕朝带领部队前进时,感觉总是有几名士兵跟在自己附近。

  他们是警卫员?

  身形似乎不对。

  何况在黑夜以密集队形冲锋,没走多远警卫员就在枪炮声中走散了。

  是自己太敏感?

  但格扎维埃又感觉不像,因为不管他跑向哪里,那几个身影总是像盯着食物的猎犬似的紧追不舍。

  一个想法蹦进他脑海:他审问过许多哗变的士兵,还将其中一部分关进禁闭室准备处以极刑,一定是士兵对他怀恨在心。

  恐惧在格扎维埃心底油然而生,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感觉身处危险中,敌人无处不在,自己随时有可能被无尽的黑暗吞没。

  “拉斐尔,贝尔特朗!”格扎维埃大喊,一遍又一遍。

  这是他从巴黎带来的两个心腹,现在只有他们值得信任。

  “将军!”枪炮声中,格扎维埃隐隐听到拉斐尔的回应。

  格扎维埃心下一喜,他躲进一个弹坑回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到我这来,马上……”

  话音未落,格扎维埃感觉胸口一痛,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胸前已多了一把军刺,鲜血急涌而出,半截露在外面的刀刃在炮火下闪出点点寒光。

  格扎维埃无力的倒在地上,艰难的呼吸着,在意识还未消散时断断续续的骂着:“这些混蛋,他们,居然用,德国人的军刺!”

  (注:德法两军军刺很容易辨认,前者是短刃形,后者是针形)

  (上两图为德法两军军刺对比)

  ……

  几个参谋扎堆躲在一个弹坑里不敢前进,他们认为在黑夜里没人会注意到他们,他们可以一直呆在这等到撤退命令下达。

  

  然而,就在他们为自己“聪明”庆幸时,突然几发迫击炮炮弹精准的砸进他们所处的弹坑。

  还有团长挥着转轮手枪命令部下冲锋,几发不知从哪来的子弹将他打倒在地……

  攻势持续了二十几分钟,接着就在克里斯汀的命令下潮水般的退了下来。

  由于是低烈度试探性进攻没有强攻,因此伤亡不大,全部只死伤两百余人。

  但让人“意外”的是,中高级军官的伤亡率高得惊人,两名旅长全部阵亡,四名团长一死一伤,十八名参谋死了十名。

  克里斯汀少将回来后第一时间就在电话里向甘末林报告,他声音沉痛,认真反省:

  “军官们很勇敢,将军,他们不顾自身安危冲在最前方,这或许是伤亡惨重的原因之一。”

  “另外,我有理由怀疑德国人派出‘暴风突击队’对我军实施反扑。”

  “否则不太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暴风突击队”是德军的特种部队,他们总是深入敌军阵营中攻击敌方指挥部。

  甘末林拿到伤亡报告时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

  从军22年的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部队中存在一些不成文的规定,他们会为了整体利益惩罚甚至除掉那些拖后腿或威胁部队安全的人。

  这很明显是“潜规则”在发挥作用。

  但甘末林没有说破,他瞄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前正悠闲的看报纸的夏尔,回头冷声对参谋小声下令:“查验尸体,不要被别人知道。”

  然而,参谋却回答:“查验过了,将军,没有问题。”

  说着递上了一份报告。

  甘末林接过一看,差点被气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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