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就知道。”
“虽然我做在前头，但你却想在前头，你知道该怎么避开BAR的缺陷。”
夏尔“嗯”了一声承认了，否则会被白朗宁看作是对他的不尊重，是污辱他的智商。
“但我不能告诉您，白朗宁先生。”夏尔说得很直接：“因为，有许多方面的原因。”
白朗宁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将军，这是您的创意，属于法兰西，而我……”
他回头望了望站在身后的博亚塔，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我属于FN，属于比利时。”
白朗宁轻轻一叹：
“您是对的，您不应该告诉我答案。”
“我很抱歉，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
夏尔点头表示理解，这是一种求知欲，不是别有用心的剽窃。
两人不知道的是，站在白朗宁身后的博亚塔听了这番话后瞬间手脚拔凉，就像掉进冰窖似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博亚塔想。
谁都能看出来，夏尔是白朗宁最佳的合作伙伴，把他们的思维放在一起必定能设计出全世界最优秀的枪。
更严重的是他们……惺惺相惜，是的，他们就像老朋友似的！
尽管两人才认识不久年龄差距很大，却能神奇般的想到一块。
我不能成为他们之间的障碍，博亚塔想，否则FN将失去白朗宁，这一点毫无疑问。
想到这，博亚塔赶忙上前劝道：“不不，我认为这些都不是问题，将军。”
接著博亚塔又望向白朗宁：“我有一个建议！”
“什么？”夏尔问，不过他其实能猜到一些。
“我们为什么不合作？”博亚塔兴奋的说：“FN和‘圣艾蒂安’合作，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们都希望生产出最优秀的装备，我们都有……”
博亚塔朝两人挥了挥手，意指双方都有优秀的枪械设计师。
白朗宁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建议。
但不久，他的兴奋很快黯淡下来，他自嘲的笑了笑，对博亚塔说：“不，乔纳森，将军不需要我们也能完成他想要的，他没必要与我们合作。”
白朗宁苦笑著耸了耸肩，他从未如此卑微过。
博亚塔想想觉得事实如此，夏尔有创意，又有“圣艾蒂安”兵工厂为其实现，为什么要与FN合作？
他们不知道的是，夏尔却觉得这有利可图。
因为这可以更彻底的控制比利时的军工，又能得到白朗宁这个人才，还能获得FN的产能。
需要付出的只是分配利润，何乐而不为？
第499章 再加一个条件
作为一名资本家，夏尔当然不会轻易亮出自己的底牌。
他顺著白朗宁的话往下说，一脸惋惜：“是的，我似乎没有合作的理由。”
这话其实是给博亚塔提了个醒。
理由，对，找个理由！
“将军。”博亚塔略一沉吟：“如果我们合作，法军的子弹和炮弹就可以由FN生产，这可以节省许多运输成本和时间。”
夏尔“嗯”了一声：“这的确有好处，但我认为这同样是比利时的问题。”
法军是来这解放比利时的，更关心这个问题的应该是比利时而不是法兰西，你们帮法军生产弹药是应该的，这不能作为谈判条件。
博亚塔略显尴尬，他只想著理由没想到这一层。
接著他眉头一皱，又说：“我们在美国还有分公司，合作可以方便您开拓美国的军工市场。”
夏尔挑了挑眉，这的确有诱惑力，事实是很有诱惑力。
美国大概一年半后参战，到时他的部队将需要大量的装备，轻重机枪、冲锋枪、地雷……全是美军奇缺的东西，另外还有坦克、装甲车之类的，绝对是笔大生意。
不过夏尔面上却依旧摇了摇头：“可惜美国是中立国，博亚塔先生，他们对装备的需求并不大。”
博亚塔急得额上冒出了细汗。
不，不能让这次合作黄了，这不只是合作的问题，更关系到FN的前途。
如果没有了白朗宁，FN公司可能又要重操旧业去生产摩托车、自行车了。
这时白朗宁补了一句：“准将，我们可以通过FN在美国的分公司购买大量军用、民用物资，我听说法兰西现在很缺这些。”
夏尔动容了，真的动容了。
仗打到现在已一年多，法兰西不管军用还是民用物资都出现不同程度的短缺，有些更是奇缺，比如靴子、水壶、家电、机械等。
这也是英国人可以依靠手中的物资左右法军总司令人选的原因。
见夏尔对这方面感兴趣，博亚塔马上补充跟进：“说得对，而且不只美国，还有荷兰，她也是中立国，她在陆路上与我们交界，我们能更容易获得物资。”
夏尔考虑了一会儿，这才缓缓点头：“再加一个条件。”
博亚塔和白朗宁互望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兴奋和激动。
“好的，将军。”博亚塔一口应下：“只要我们能做得到。”
……
巴黎的九月，是大丽花的花期，清新的芬芳淡淡的花香，还有绚烂多彩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为这座正城市增添了些愉悦。
（上图为大丽花，各种颜色都有，相传为拿破仑情人约瑟芬的最爱，经常邀请许多达官贵人名媛淑女一起赏花）
多米尼加联邦在警察训练基地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实验室，为的是方便设计新枪又能兼顾训练基地的工作。
有时，斯蒂德会劝说多米尼加联邦：“你完全可以把训练基地的工作辞了专心设计新枪，我另派一个人去负责那的工作。”
但多米尼加联邦拒绝了：“那不只是一份工作，父亲，那是了解军队、了解需求的地方，只有充分与他们接触，我才知道他们真正想要什么。”
斯蒂德觉得这话颇有道理。
“圣艾蒂安”兵工厂之前的没落，原因之一就是设计与实际脱节，研发出来的东西不是战场需要的。
而夏尔能带动“圣艾蒂安”蓬勃发展，正是因为他亲自带兵作战知道真正的需求。
想到这，斯蒂德就不再反对了。
实验室堪称豪华，它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分为五间，制枪管的、生产零件的、测试的，甚至还有一个专用靶场。
助手和工作人员合计七十余人。
斯蒂德为了能减轻多米尼加联邦的负担尽早设计出新枪，花了一百多万法郎在这里打造了一个“小型制枪厂”。
然而，多米尼加联邦却陷入了困境。
他在办公室的台灯下画著图纸，画著画著猛然一把将图纸揉成一团丢向角落，纸篓其实已经装满了，周围散落著到处都是纸团，全是失败的设计。
它们不能算是失败，而是多米尼加联邦对枪械太熟悉了，不管怎么做都甩不掉现有枪械的影子，画著画著就变成了毛瑟，要不就是改头换面的勒贝尔。
多米尼加联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的脑袋一团糟，所有的枪似乎都是一样，设计出来的也大同小异！
难道离开夏尔的引导，自己就什么也做不了？
他想起夏尔说的一句话：“你会成为另一个白朗宁，法兰西的白朗宁。”
“不！”多米尼加联邦叹了一口气：“我什么都不是！”
会用枪、对枪痴迷，与设计一把属于自己的步枪是两回事。
“上校。”这时秘书给多米尼加联邦递上一封电报：“准将发来的，他问您是否愿意做白朗宁的助手？”
多米尼加联邦“嗯”了一声，他还在想著自己的设计。
过了一会儿才猛地抬头望向秘书：“什么？你说什么？白朗宁？”
秘书又重复一遍电报内容。
多米尼加联邦难以置信的拿过电报看了又看，接著一声苦笑：“关键在于白朗宁是否愿意要我这个助手，我什么也不会，只会给他添乱！”
这时另一封电报送来了：“他就在我身边，你只需要回答‘愿意’或‘不愿意’。”
多米尼加联邦愣了，他似乎明白了夏尔的意思：白朗宁已经同意了，现在就看他的意思。
下一秒多米尼加联邦猛地惊醒，对秘书大喊：“马上回电，愿意！”
“等等。”多米尼加联邦拦住正要离开的秘书，补充道：“加几个字：我很荣幸！”
秘书有些意外，向来不注重礼节的多米尼加联邦今天知道礼貌了。
秘书又怎会知道，白朗宁在枪枝设计领域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想成为他的助手是多少人无法企及的梦想。
多米尼加联邦激动的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
“真的能成为白朗宁的助手跟他一起设计枪械？”
“准将是怎么说服他的？！”
“上帝，这不是在做梦吧！”
第500章 指挥官的任命
安特卫普中心世纪酒店会议室。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圣艾蒂安”兵工厂与FN兵工厂正式签署了一揽子合作协议。
双方代表多米尼加联邦和博亚塔紧紧的握著手，面向闪光灯保持微笑停了一会儿，让记者们有充分的时间拍照。
阿尔贝特一世一边拍手一边满意的望了望坐在身边的夏尔，他在比利时的利益越多，阿尔贝特一世就越放心，因此他也不遗余力的促成双方的合作，甚至国家拨款给予FN补贴。
白朗宁似乎已经等不及了，他一边拍手鼓掌一边低头问夏尔：“所以，答案是什么？”
夏尔笑了笑，平静的回答：“很简单，白朗宁先生，想想你的霰弹枪，我是说‘白朗宁A5’。”
白朗宁一愣，接著就半张著嘴反应过来：是半自动，像“白朗宁A5”一样的半自动，我怎么没想到！
答案的确是半自动。
在全威力子弹基础上的全自动就应该是机枪，如果硬要把机枪作为单兵步枪使用，其缺点就无法避免。
而且这么做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它端在手上连续射击，由于后座力大跳动剧烈，它的子弹会乱飞一气基本没有精度，差不多就是“瞎打”。
半自动就不一样了。
它不比栓动步枪重多少，弹药基数同样是一百多发，又因为子弹是间歇击发因此有很高的精度。
最重要的是：每名士兵都能使用半自动步枪，不像BAR一样需要挑选体能好的士兵才能驾驭。
因此，能全面淘汰栓动步枪的是半自动步枪而不是BAR。
至于未来淘汰半自动步枪的突击步枪，则必须创建在中间威力弹的基础上。
博亚塔在听说这个方案时忍不住感叹一声：“答案只有三个字‘半自动’，我们却几乎因此付出了一家分公司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