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诸葛亮,我打造了千年大汉 第96节

  “吕虎威奇袭江陵城,本是黄雀之举,然而刘备却出现在了江陵城。”

  “当黄雀的不是吕虎威,而是刘备!”

  “江陵城空虚,是刘备故意释放的诱饵,就等着吕虎威前往江陵城。”

  “若非如此,以陆逊的能为又岂会轻易败阵?吕虎威又岂会不战而走?”

  “老夫以为,定是吕虎威和陆逊觉察到江陵城就是一个圈套,这才果决撤离。”

  “否则至尊四万兵都折损在江陵城,桂阳长沙和江夏,皆会不复存在!”

  “关羽举兵北伐,倘若没有任何的战果,又岂会善罢甘休?”

  “若关羽拿不下襄樊,就必然会调头来抢桂阳长沙和江夏。”

  “以前至尊还能跟刘备谈借荆州一事,可湘水划界后,荆州归属名义上已经不存在借或不借了。”

  孙权听懂了张昭的意思,恼怒道:“老师之意,这是要让孤主动向那刘备道歉请和吗?”

  “难道还要让孤将桂阳长沙江夏都让给刘备不成?”

  张昭摇头,语气狠辣:“桂阳长沙和江夏,一个城也不能给!但必须有人为此事而负责!”

  “陆口的吕虎威,听闻关羽擅取湘关米,怒而举兵江陵城索要粮米。”

  “至尊因为染病,未能及时阻止,等得知吕虎威私自举兵时为时已晚,为了避免事态扩大,至尊连下四道军令强召吕虎威回军。”

  “又令蒋钦和孙皎引兵沔口和陆口,避免吕虎威拥兵叛乱。”

  “只要至尊不同意决战,又有大军驻扎陆口,刘备就不可能真的跟至尊决战。”

  孙权听得心惊:“可子明是为孤而出兵,若归咎于子明,江东士人又会如何看待孤?”

  张昭目视孙权,一字一顿:“吕虎威刚烈,自江陵城撤兵时,定然就有了这觉悟。”

  “这战报和战书,是不明前线军情的征虏将军送来的,而不是吕虎威送来的。”

  “定然是刘备见吕虎威果决撤兵,想避开吕虎威直接向至尊下战书,以此来给至尊施压。”

  “若老夫料得不差,刘备会遣人在江东散布流言,说这战祸是至尊背信弃义背盟偷袭南郡引起的。”

  “倘若至尊受不得气,凭血气之勇要跟刘备决战,江东的士族豪强,定会因此而怨恨至尊。”

  “至尊,胜败乃兵家常事,此战败了,就要去想如何才能最大程度的抓住手中的利益。”

  “是舍弃一个有死志觉悟的吕虎威,还是舍弃江夏长沙桂阳等地,请至尊深思明断。”

  “成大事者,当有勾践之忍,不可因小怒而坏大业。”

  孙权沉默。

  张昭也没继续再劝,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

  孙权闭门谢客,拒见任何人。

  哪怕是江东传出的流言,也被孙权拒之门外。

  直到第六日。

  仪容整洁的孙权再次召见张昭,那双虎目中少了傲气,多了几分豪迈谦逊:“老师,可愿与我同往陆口,会会那汉中王刘备。”

  张昭的眼中微有惊讶,拱手道:“老夫愿与至尊同往。”

  孙权大笑:“老师,以后称我吴侯吧。成大事者,当有勾践之忍,岂能妄自尊大称孤道寡。”

  见孙权的言行举止中少了傲气多了沉稳,张昭仿佛看到了赤壁斗曹操时,那个谦逊而不失豪迈的孙权。

  到了府外,早有两辆马车在府前静候。

  张昭看向后一辆马车左右侍立的侍女及卫队,微微错愕。

  孙权笑着解释道:“小妹与汉中王已经八年未见了,甚是思念,正好顺道送小妹去荆州。”

  “我与汉中王本就有姻亲情谊,前番让小妹回江东,也是因为阿母年事已高,甚是想念小妹。”

  “如今阿母已逝,小妹也完成了守孝之礼,自然该回汉中王身边了。”

  孙权说这话的时候,语态轻松自然,仿佛让吕蒙偷袭荆州的事完全没有发生过似的。

  张昭捋髯含笑,暗暗称赞:“吴侯素来瞧不起刘备,如今能放下高傲正视刘备,吕蒙虽败,吴侯犹胜啊。”

  “刘备和曹操已老,而吴侯正当壮年,如今又因败知耻,欲效仿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之忍,此乃江东之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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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诸葛乔拿回荆南,孙权毁陆口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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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糜芳的钱粮许诺下,于禁那两万余降卒全都响应了刘备的征召。

  刘备为首,赵云、诸葛乔、苏非、糜竺、马良为副,黄权、吴班、冯习、张南、陈式、辅匡、向宠、赵融、杜路、傅肜、宗预、王平、沙摩柯等数十荆益战将分统水路五万余大军。

  以决战的凛威姿态出现在陆口。

  战船横江,旌旗林立,大小船只严谨有序。

  战鼓声、呐喊声,声声起伏,仿佛冲破了云霄。

  吕蒙、孙皎、陆逊、潘璋等陆口吴将尽皆脸色大变,谁也不敢大意,以水寨为依托,战船列阵,谨慎以待。

  吕蒙的眼神变得凝重:“关羽不在,江陵城中竟然还有人能将战船列阵如此。”

  陆逊亦是语气凝重:“关羽的主力水军在樊城,江陵城中不可能还有这么多的水军。”

  “这其中一大半,恐怕都是擒于禁时,那近三万的降卒。”

  “短短几日,就将这几万杂兵整顿到这种水准,唯有刘备能做到!”

  “都督,是我等大意了。”

  “益州兵虽然疲弊不堪战,但刘备却可以带将入荆州。”

  “给至尊十日时间,不是刘备心虚,而是刘备需要这十日时间来整军!”

  吕蒙紧咬牙关不说话,胸口又开始疼起来。

  在刘备派人下战书后,不论是吕蒙还是陆逊,都只认为刘备是在虚张声势,谁都没想到刘备竟然能在短短十日内就将杂兵整顿成军。

  潘璋心中愤懑:“再怎么整军,也是杂兵。至尊尚未抵达,不如我引军去破阵,给刘备一个下马威。”

  “让刘备明白,这里是陆口,都督的陆口,不是关羽的江陵!”

  吕蒙摇头:“文珪,不要节外生枝。事已至此,等至尊来了再议战和吧。”

  “征虏将军就在旁,你若出战,不论胜败,今后都必被问罪。”

  潘璋紧紧按住剑柄:“真是憋屈!”

  众将的心情也变得极为沉重,一旁的士仁也是心思复杂。

  “倘若我死守公安几日,此刻定然也能跟着大王在陆口水寨外耀武扬威。”

  “我追随大王几十年,从幽州一小卒厮杀到今日,多少次死战我都活下来了,到年老了却失了节。”

  “以我旧功,倘若大王能复兴汉室,我今后必定能封侯荫子。”

  “我本可以带着荣耀卒于任上,子嗣也会有将门后人的出身,而不再是广阳郡一猎户。”

  “如今却要死得默默无闻。”

  “真是不甘心啊!”

  看向前方裹着头巾的吕蒙,士仁的心中再次有了冷意:若非吕蒙,我士仁何至于有今日!

  正思间。

  下游数艘战船到来,船头立着吴字大旗,正是孙权的将旗。

  孙皎引船出寨,迎孙权入水寨。

  吕蒙、陆逊等将纷纷向前觐拜:“末将参见至尊。”

  孙权没有如往常一般点头,而是躬身作揖回礼:“胜败乃兵家常事,诸将不可因此而丢了锐气。”

  “江陵失利,非战之罪,皆是我等轻敌自矜所致。”

  “自今日起,不可再称呼我为至尊,唤我吴侯即可。”

  “昔日勾践卧薪尝胆,知耻而后勇,今日我亦降尊效仿,望诸将与我共勉!”

  众将大惊失色。

  吕蒙内心震撼,闭眼吸气,俯首而道:“吴侯降尊,是为勉励众将,但也不可因此而废了江东法度。”

  “罪将吕蒙,任凭吴侯处置。”

  潘璋大急,正欲开口求情却被吕蒙眼神斥退。

  孙权见状而笑:“为将者,不仅要知兵善战,亦要有勇气担责,子明之罪,稍后再论。”

  “汉中王陈兵陆口,我得先去跟汉中王打个招呼,化解双方的误会。”

  “伯言,仲翔,你二人随我同往,其余人留守水寨,无令不可擅动。”

  待陆逊和虞翻跟着孙权离开,潘璋急问:“都督,吴侯都说了非战之罪,你为何还要揽罪?”

  吕蒙眼神淡然:“文珪,你有发现吴侯今日可有不同?”

  潘璋一愣:“吴侯就是吴侯,哪有什么不同?”

  吕蒙淡然一笑:“今日的吴侯,让我想到了讨逆将军。”

  讨逆将军即孙策。

  比起孙策而言,孙权对统兵武将始终有疑心。

  这固然跟孙策死后,庐江太守李术反叛、宗亲孙辅暗通曹操、孙暠企图夺权、孙翊和孙河因妫览和戴员而死,等等武将作乱有关。

  同样跟孙权的器量不如孙策有关。

  而现在,吕蒙却在孙权身上看到了孙策的影子。

  若对统兵武将无谦逊和信任,又如何能得到统兵武将的爱戴和信任?

  只因有部分统兵武将作乱就对全部的统兵武将无信任,又如何能率领江东兵众,决战两阵之间,横行争衡天下?

  “我虽败,吴侯犹胜。”吕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目轻道。

  潘璋挠了挠头,完全不能理解吕蒙的话。

  败就是败,何来犹胜?

  而在另一边。

  刘备、诸葛乔和马良披甲立于船头。

  看向不远处的陆口水寨,刘备眉头紧蹙:“陆口水寨若不拔除,江陵城就会时刻面临江东的威胁。然而此寨坚固,易守难攻啊。”

  虽说给孙权下了战书,但刘备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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