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诸葛亮,我打造了千年大汉 第79节

  诸葛乔微微敛容:“湘关的米,我全要!安汉将军若能保证,不带兵前往湘关也能搬空湘关的米,还能让湘关守将和湘关的商人在借条上署名。就可以不用带兵。”

  糜竺的眼神逐渐凝重。

  若要搬空湘关的米,还要让湘关守军和湘关的商人在借条上署名,糜竺还没这面子!

  “非得如此吗?”糜竺凝声问道。

  诸葛乔郑重点头:“必须如此!”

  良久。

  糜竺轻叹:“罢了,既然阿乔如此要求,那我就跟苏非同往湘关借米。”

  待得糜竺离开,诸葛乔瞪着糜芳:“糜太守,你也太不厚道了!安汉将军不知内情,难道伱还不知道吗?”

  糜芳竖起耳朵,听到糜竺的脚步声远去后,这才松了一口气:“阿乔,长兄如父!兄长在,我怎敢多言?”

  “兄长都同意了,你就别计较这细节了!你若心中不爽,不如我让我那寡居的女儿今夜陪你?”

  “就当我向你赔罪了。”

  诸葛乔不由一寒:“别,千万别,糜太守你这哪里是赔罪,你这是在生事。”

  “好歹我助你解决了江陵缺米的烦恼,你怎能恩将仇报?”

  糜芳眼角含笑:“阿乔,你还太小,这少女哪有少妇好。考虑考虑,又不让你娶妻,纳妾就行。”

  诸葛乔连忙中断这个话题,敛容道:“谈正事吧,糜太守。”

  “士仁在公安多年,糜太守对士仁多有了解,若士仁参与计划,能否胜任?”

  糜芳托着下巴,迟疑道:“士仁自从在公安驻兵后,就没有再参与过战事了。”

  “这些年锦衣玉食、好酒美人,早已磨灭了士仁的死战之心。”

  “若吕蒙觉察到端倪,难保士仁不会泄密。”

  诸葛乔听明白了糜芳的意思,在公安驻兵前,士仁是刘备麾下的死士。

  而在公安驻兵后,糖衣炮弹让士仁这个死士也变得贪生怕死,士仁不想再当死士了。

  吕蒙非愚人,又善攻心。

  诸葛乔要以公安为诱饵,公安守将士仁就得去诈降。

  若诈降的人惧死,那这诈降就可能变成真降。

  显然。

  现在的士仁已经不适合诈降。

  诸葛乔略思片刻,决断道:“既如此,士仁处就不通知了。”

  “我会以君侯抽调驻兵的名义,调走公安城的宗预,就让士仁本色行事吧。”

  糜芳面有不忍:“阿乔,这会不会太残忍了些?不如调走士仁,让宗预诈降?”

  诸葛乔轻轻摇头:“调走士仁留下宗预,吕蒙必起疑心。不论士仁是选择死战还是选择投降,公安的守将都只能是士仁!”

  糜芳面色有异:“可士仁毕竟有旧功,如今却将士仁视为弃子一般舍弃,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诸葛乔沉吟片刻,问道:“糜太守可知,昔日廖立弃城而逃,大王为何不严惩廖立,反而以廖立而巴郡太守?”

  糜芳不假思索:“廖立在荆州颇有名望,大王心有忌惮,故而不敢严惩。”

  诸葛乔微凛:“糜太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荆州的士人,先从刘表,后从曹操,再从大王。”

  “对大部分的士人而言,谁是荆州之主不重要,重要的是跟着谁能保命。”

  “荆州如今又一分为三,由曹操、孙权和大王共同治理,而荆州的士人又盘根错节。”

  “有的是兄弟分事二主,有的是父子分事二主,还有的是父子孙分事三主。”

  “昨日可投曹操,今日可从大王,明日亦可择孙权。”

  “大王不是不想惩罚廖立以正典律,而是怕惩罚了廖立会让荆州士人惊惧。”

  “在大王麾下若不能活命,那么去投曹操或孙权就是人之常情了。”

  糜芳蹙眉:“可这又跟士仁有什么关系?”

  诸葛乔闭眼而道:“士仁在幽州的时候就已经追随大王,论亲论信,士仁远胜于廖立。”

  “廖立自恃身份弃城而逃,大王只能故作视而不见;士仁若也自恃旧功坏荆州布计,大王颜面何存?”

  “受了比常人更多的恩宠,就应该承担比常人更多的责任。”

  “倘若自恃旧功就可以恣意妄为,我等不如伸直了脖子,直接让吕蒙砍了。”

  糜芳沉默。

  诸葛乔这话不仅仅是在说士仁,也是在暗指糜芳。

  比起士仁,糜芳才是刘备最亲信的一批人。

  昔日刘备在徐州兵败,是糜氏兄弟在刘备最落魄的时候以糜氏全部的人力财力物力资助刘备。

  糜竺更是将胞妹嫁给了刘备为妻!

  刘备力排众议让糜芳当南郡太守,便是刘备相信,在最落魄的时候都会鼎力相助的糜氏兄弟,是绝对不会背叛的!

第118章 诸葛乔紧急购粮,吕蒙劝孙权出兵(

  求追)

  “阿乔这是不信任我吗?”糜芳按住了剑柄,看向诸葛乔的眼神多了几分凝重。

  诸葛乔徐徐睁眼,回视糜芳:“兹事体大,容不得有半点疏忽,否则你我皆休。”

  “倘若我小人之心冒犯了糜太守,待擒了吕蒙后我会设宴向糜太守赔罪。”

  铿锵一声。

  糜芳拔出了佩剑。

  侍卫在诸葛乔身边的王平见状,那平静的双眸多了锋锐,肌肉也在一瞬间紧绷。

  诸葛乔教了王平识字,这对王平而言犹如再造之恩,只要糜芳敢有异动,王平是绝对敢杀人的!

  诸葛乔的双眸中没有惊慌,只是言语争执,糜芳还不会蠢到到跟诸葛乔动刀剑。

  果然。

  糜芳在怔了片刻后,猛然举起手中的佩剑,将案桌的一角砍断:“阿乔,我跟士仁不同。若我自恃旧功,徇私而坏大王大计,有如此桌!”

  随着案桌的木角掉落,糜芳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坚决,王平绷紧的肌肉也逐渐舒缓。

  诸葛乔见状,拱手而道:“糜太守断桌立誓,足见品节。方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也不是薄情寡义的人。只要士仁能摆正立场助我生擒吕蒙,不论过程如何,他都有功无罪。”

  糜芳凛然。

  比起初来江陵城时,诸葛乔的身上多了杀伐气,让糜芳不敢小觑。

  见糜芳不再迟疑,诸葛乔又道:“即日起,糜太守可向江东的商人紧急购置粮米。”

  “且许诺:十五日内送达,加价三成;十日内送达,加价五成;五日内送达,加价十成;三日内送达,市价三倍给付。”

  “传令沿途烽火台:十五日内,贩粮米入江陵城者,无需例检,直接放行!十五日后,例检恢复,违令者,立斩!”

  糜芳忍不住眼皮一跳:“若真这般许诺,江陵府库的钱帛都会消耗殆尽的。”

  “江东那群粮米商人都是见钱眼开之辈,如此高昂的利润,就算吕蒙想要阻止都拦不住!”

  诸葛乔嘴角轻扬:“我就是要让吕蒙不敢拦!”

  “钱帛只是身外物,哪有粮米重要?这世间只有贬值的钱帛,没有贬值的粮米。”

  入荆州后,诸葛乔一直都在设法筹集粮米。

  不论是跟蛮商“钱我想要,货我不想给”,还是让樊伷“在临沅囤积粮草,必要时以我诸葛乔的名义借。”,亦或者叮嘱糜竺“湘关的米,我全要!”

  只要能筹到粮米,一切皆可。

  军争胜败,其核心拼的就是谁的粮米多。

  粮米多,就能持久战;粮米少,就只能急战。

  越持久,就越稳;越急战,就越险。

  吕蒙想白衣渡江玩奇袭,诸葛乔想要江东商人在最短时间内替江陵城运送大量的粮米。

  只要粮米足够。

  诸葛乔就能将于禁的那两万余降卒临时征召为战卒。

  这两万余战卒未必可以出城作战,但却能用于防守江陵城。

  防守的时间越久,吕蒙就越难受。

  白衣渡江奇谋就会沦为跟子午谷奇谋一样,变成自寻死路的奇谋了。

  糜芳仔细推算了钱帛粮米的价值,最终同意了诸葛乔的提议。

  粮米价格巅峰期的时候,曾涨到了五十万钱一斛,比起容易贬值的钱帛,粮米是最不会贬值的。

  南郡的异常反应很快就传到了江东。

  “至尊,湘关来报,刘备麾下安汉将军糜竺忽然引兵到湘关,强行借走了湘关的全部粮米。”

  “这支兵马并未返回江陵,而是往汉水而走;又有探子回报,沿途支流都有大小船只加入,具体数量不明。”

  “我怀疑关羽是用借湘关粮米给前线运粮作伪装,暗中抽调了江陵和公安的驻兵。”

  “伯言在陆口也传回消息,江陵城的糜芳正紧急向江东的商人购置粮米。”

  “更是许诺江东商人:十五日内送达,加价三成;十日内送达,加价五成;五日内送达,加价十成;三日内送达,市价三倍给付。”

  “糜芳又传令沿途烽火台:十五日内,贩粮米入江陵城者,无需例检,直接放行!十五日后,例检恢复,违令者,立斩!”

  “伯言让人伪装商船去江陵探路,自烽火台到江陵,没有任何人怀疑!”

  吕蒙强忍激动。

  虽然关羽暗中抽调驻兵的伪装很高明,但吕蒙早在汉水沿岸布下了大量的探子。

  关羽想抽调驻兵,水路是必然会走的。

  只要密切监视且统计汉水之流的船只进出,就能识破关羽的伪装。

  孙权眉头紧锁,敏锐而道:“糜芳自己就是商人,经营南郡多年,江陵城岂会缺粮米?”

  吕蒙语气笃定:“若是平日里,自然是不缺的!”

  “但如今的江陵城多了近三万的俘虏,关羽在北面又想扩大战果不肯撤兵,亦是急需粮草。”

  “糜芳在关羽出兵前就因为军械库失火而遭关羽恐吓,糜芳惧怕关羽,故而前线粮草不能短缺。”

  “供应了前线粮草,江陵城的粮草就不足以供养那近三万的俘虏了,俘虏若是吃不饱,随时都可能引起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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