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诸葛亮,我打造了千年大汉 第369节

  钱粮足够,谁敢小觑江东?

  荆城。

  寿春互市以及江东商业空前的繁荣,早传到了诸葛乔耳中。

  “孙权虽然谨慎,但还是上钩了。”

  “商人逐利,一旦形成了势力,江东的局势可就得出现质变了。”

  将手中的情报放下,诸葛乔的脸上洋溢了几分笑意。

  徐庶蹙眉看了许久,不太明白其中用意:“伯松,江东越来越富庶,你就一点不担心孙权会反噬吗?”

  诸葛乔令人取来米酒,又令庖厨准备了几碟下酒菜。

  给徐庶斟了一樽酒,诸葛乔笑着问道:“徐先生可曾听过,管子四民之说?”

  徐庶点头:“士农工商,皆国之石柱。可这又跟江东有什么关系?”

  诸葛乔又给自己斟了一樽酒:“有,关系很大。”

  “管子虽有四民之说,然而两汉以来的皇帝和公卿,大抵都支持独尊儒术,以士为四民之首。”

  “继而导致了如今士族成了国之石柱,而农工商都只是士族的奴隶仆从。”

  “士族圈地养佃农,又以工商为仆,形成了以大小士人为首的士族庄园。”

  “士族庄园,俨然如同一个小王国,农工商皆为士而效力。”

  “倘若这种形态得不到改变,百年后这些如小王国的士族庄园必会如春秋列国一般彼此吞噬壮大。”

  “最后同样会演变成战国七强般,只剩几个最强的士族庄园。”

  “我将其称之为:门阀!”

  “不论今后谁当皇帝,都会受到门阀的制约;甚至于皇帝想娶门阀女都得看门阀的脸色行事。”

  “就如同昔日列国眼中的周一般,只是名义上追捧为共主罢了。”

  诸葛乔将樽中酒一饮而尽:“众人常言,曹丕占天时,孙权占地利,而陛下占人和。”

  “而我以为,曹丕独占士族之利、又有北方七州和大量的人口,就等于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说孙权占地利,陛下占人和,只是自欺之言。”

  “人,总是得认清现实的!”

  徐庶感同身受:“伯松言之有理,孟公威不愿跟我南下而只想留在伪魏,亦是认为曹丕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陛下所得益州和雍凉,都只是偏僻小地,既不能得中原之民心,亦不能得中原之繁华。”

  诸葛乔笑道:“故而,我不跟曹丕争天时,也不跟曹丕争地利人和。”

  “我争的,是士农工商四民!”

  “曹丕治下,士族为首,农工商皆只是士族的奴隶仆从。”

  “陛下即便继承了大汉,也不可能让北方的士族向陛下臣服。”

  “除非曹丕在北方苛刻士族、而陛下又能给士族更多的利益,才有可能让北方的士族弃曹丕而追随陛下。”

  “然而,陈群的九品中正选材,是当前局势下最适合士族的选材方式;即便陛下也用九品中正,也只会是东施效颦。”

  “争士族,陛下和孙权都争不过曹丕。”

  “可四民不只有士族,还有农工商。”

  “陛下重仁德爱百姓,争的是士和农;我重奇技促商业,争的是工和商。”

  “有工农为基,再辅以士商,才能真正让四民成为国之柱石。”

  “士人重权,商人重利,这两民之间都要争农和工。不论谁壮大了,都会想着蚕食掉农和工,让其变成奴隶和仆从。”

  “我故意促进了江东商业的繁荣,是想借孙权之手,观察士人和商人之间的争斗来获取执政的经验教训。”

  “我的本意:是以商人制衡士人,以士人约束商人,让农和工有求存的空间。”

  “对农和工而言,他们是没有争权夺利的资格的,唯有维持士和商之间的平衡,才不会被得势的士和商欺压太甚。”

  “曹丕和孙权,都以为我只会想着北伐。”

  “然而没有能制衡士族的对手出现,就算我以军争灭了曹丕,大汉也会演变成比四世三公袁氏更可怕的门阀。”

  “我比曹丕和孙权,更想休战养民啊!”

  “只不过,我要养的民,不是士和商,而是农和工!”

  诸葛乔再提士农工商四民论,比之以前有了更深的领悟。

  作为非专业研究性研究四民的诸葛乔,所有的领悟都是伴随着权势的不断增加以及这几年征战时的经验得来的。

  谈专业,诸葛乔比不上那些大师,但谈实施,诸葛乔自认为方向是没错的。

  士农工商,缺一不可。

  消灭士族,是不现实的。

  除非没人读书没人做官,否则这士族就不可能消灭。

  农能变士、工能变士、商也能变士。

  不能消灭士族,就得给士族培养个对手。

  以目前的社会环境,士农工商中,能给士族当对手的,唯有商。

  虽然现在的商很弱,商强大起来了也容易出现尾大不掉的情况;但比起士一家独大,二强相争对农和工是最有利的。

  士要抢占话语权,就要给农提高待遇;商要抢占话语权,就得给工提高待遇。

  至于士商勾结,那不是诸葛乔目前要考虑的。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先让农和工以民的方式活着而不是以佃农工仆的方式活着,才是诸葛乔目前亟需解决的难题。

  只有农和工变成了民,才机会汇聚农和工的力量。

  否则。

  就会变成王莽改制一般,士反对,商反对,连农和工都反对。

  认为王莽剥夺了他们当佃农工仆的资格,引起了生存危机。

  做任何事,都得先保证活下来,才能再去谈理想。

  诸葛乔能把控全局的核心在于:科技树是诸葛乔在攀,孙权只是在用这些科技繁荣商业。

  即便孙权重视科技,又能如何?

  孙权的脑子里不会有后世机械的概念,也不知道后世哪些科技可以适用于当前环境。

  如曲辕犁,没见过曲辕犁的人,他是很难想象出会有曲辕犁这样的造物,只有一代又一代的人在摸索中发现曲辕更好用,然后出现个天才将这些想法归类在一起,继而制造出初代曲辕犁雏形。

  如印刷术,印玺出现千年了,却无人能想到印刷,更别提活字印刷了。

  如造纸术,纸出现几百年了,蔡伦也改进了,到现在却依旧以铭文帛书竹木简为主。

  诸葛乔本身是不具备这些具体的科技制造方法的,让诸葛乔去造纸,诸葛乔也是造不出来的。

  然而。

  诸葛乔却能将这个概念提出来,告诉马钧、浦元、李撰这些对造物有天赋的天才。

  比如纸要到什么样的程度才适合用活字印刷术等到。

  概念提出来了,这些天才就有了研发的方向和动力。

  诸葛乔只需投入大量用于研发的钱粮以及爵位官职,就足以让这些天才带着匠人去研发诸葛乔想要的。

  秦汉本就有很多的先进工艺,譬如青铜齿轮都在秦汉出现。

  只是因为不受重视,如青铜齿轮等工艺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效用就埋没了。

  亦或者,只成了权贵想要的奇珍异宝。

  譬如铸天禄虾蟆,翻车渴乌,四出文钱、掐丝焊珠七龙纹金带扣、雉鸡牡丹纹镂空玉带板、屏风铜朱雀顶饰、素纱襌衣、角形玉杯、金缕玉衣、青铜卡尺等等。

  无不证明了秦汉工艺的先进。

  只可惜,这些工艺大多服务于权贵享乐,很少有真正利于民的。

  对诸葛乔而言,攀科技树,压根用不着开挂。

  即便诸葛乔有个开挂的系统且能奖励完整的工艺图纸,若没人愿意去研究且付诸于实施,这挂开了也跟没开一样。

  而对于真正的匠人天才而言,最厌恶的就是依样画葫芦,那会让匠人天才觉得自己只是个废物。

  如马钧这样的天才,只有在研究和探寻中找到乐趣和成就,才能研究出举世夺目的造物。

  若只是根据诸葛乔给的完整的工艺图纸去打造,马钧是不会有任何的成就感的。

  相反,诸葛乔若是给的一个半成品或只给了一个概念,马钧才有参与感和成就感。

  诸葛乔没有针对寿春的互市开放而采取措施,而是将精力投入到了荆州的工农政策及其实施上。

  以诸葛乔如今的威望和权力,能做的事远胜于从前。

  讲武堂第一期和第二期,都只是让新思想有了萌芽的土壤,还远远达不到诸葛乔的预期。

  诸葛乔这次不设讲武堂了,直接改为了在荆州包括长沙郡在内的十郡募兵。

  所募之兵,皆要家世清白、识文断字、无违法乱纪过往、未婚配、年龄十六至二十五。

  比起第一次在蜀郡招募的,诸葛乔修改了年龄范围。

  毕竟这次。

  诸葛乔是正儿八经的要练新军,而不是跟前两次一样,只是浅尝则止。

  有什么样的权力威望,就做什么样的事,诸葛乔在这方面向来很谨慎。

  新军号为“苍翼军”,以诸葛乔的五百无当飞骑为核心。

  设五部,以马忠为苍翼军主将,其意为“苍生双翼,翱翔天地”。

  苍翼军由一千骑兵、四千战车兵组成。

  苍翼军的战车不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古战车,而是诸葛乔提出的战车阵概念。

  帅车专用:指南车。

  轻型战车:虎车、巷战车。

  虎车即是平板车,两侧有一根大方木,方木上分别绑着一束长枪,枪锋在车头外,平板车上有个虎行车厢,虎口张开。五支长枪锋从中伸出,全车共七支前伸的枪锋。由一名军士操作。

  巷战车则是独轮车,车身头部和两侧各有一块挡板。

  头部挡板比两侧挡板高一倍,上部有12个圆孔,下部沿车底板安置5支长枪,枪锋前出挡板外,由一名军士推车冲进。

  虎车、巷战车属于轻型战车,便于机动。

  不仅可以在狭窄的田埂、道路、街巷中推车冲进;也可在旷野中排成车阵,作为冲阵战车。

  中型战车:如意战车。

  车上为兽面木牌,有大枪数十条,垂挂毡幕软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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