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诸葛亮,我打造了千年大汉 第362节

  沿途关卡也没几个真的敢拦。

  诸葛乔这段时间,亦是接待了不少南下的士子。

  由于来的士子太多,分散了诸葛乔太多的精力。

  诸葛乔又令柳伸驻扎在汉津口,筛选掉才能平庸及德行不佳的。

  只有德才兼备的,才有面见诸葛乔的资格。

  院中。

  诸葛乔逗着满了两岁的诸葛攀。

  刘备倒是贴心。

  侍中郭攸之前脚来宣旨,关凤和诸葛攀后脚就由白毦兵护送来荆州。

  “阿狗,来,给你阿父捶捶腿!”

  “天冷了,要多运动。”

  诸葛乔躺在摇椅上,指挥诸葛攀用那小拳头捶腿。

  诸葛攀刚才被逗开心了,扬起小拳头就给诸葛乔捶腿,一边锤一边咯咯的笑。

  一旁的关凤有些看不下去了,扶额道:“夫君,阿狗才两岁你就让他给你捶腿,这有些过了啊。”

  诸葛乔双手枕着头,理直气壮:“银屏啊,你这就不懂了。这叫亲子互动!”

  “阿狗,给你阿母说,你玩的开心吗?”诸葛乔笑着问道。

  诸葛攀抬头看向关凤,吐词清晰:“开,心。”

  诸葛乔又看向关凤:“瞧,吐词清晰,没有半点不乐意。”

  关凤扶额再叹:“除了喊‘阿父’,这是阿狗这一个月以来,最常喊的词,能不吐词清晰吗?”

  “只要你问,阿狗都会喊‘开心’。”

  “夫君啊,用不着这么小心眼吧,去年阿狗还小,才会见什么都喊‘阿父’,你总不能跟小孩子记仇。”

  诸葛乔咧嘴一笑:“什么记仇?谁不知道我诸葛乔,器量宽宏?”

  “阿狗,你阿母觉得你太偏心了,去给你阿母也捶捶腿。”

  听到诸葛乔的声音以及手势,诸葛攀歪歪斜斜的走向关凤,扬起了小拳头。

  关凤看得心疼,直接抱起了诸葛攀:“别听你阿父的,阿母不需要你捶腿。”

  诸葛乔取出羽扇:“慈母多——”。

  话说到一半,诸葛乔瞥见了关凤那圆睁的丹凤眼,将尚未出口的“败儿”改口为“疼儿。”

  正说间。

  人报府外有一人自称“颍川人石德”,持参军柳伸签署的“传符”到来。

  传符就是路引。

  来见诸葛乔的,都得有柳伸签署的传符,传符用的是简体字。

  虽然部分简体字跟繁体字相似,但曹丕孙权的细作想要模仿也是模仿不了的。

  除非细作能取得诸葛乔的简繁字对照表。

  “夫君先忙,我带阿狗去见几个好友。”关凤见诸葛乔有公务,遂抱着诸葛攀离开。

  诸葛乔则是取来传符,传符上记载了“颍川人石德,表字忆友”以及柳伸的评价“观其身形,似有侠风;察其学问,义理精熟;品其德行,儒风雅致。”

  只看这几句,跟往日南下的士子没多少区别。

  让诸葛乔尤为在意的,是柳伸最后一句评价“难断其才”。

  柳伸跟着诸葛乔的时间颇长,虽说天赋不能称之为上佳,但远超寻常人的“经验和见识”让柳伸也能迈入“良才”的行列。

  作为诸葛乔的亲信,柳伸认知的大才都是“诸葛亮、法正”这种级别的。

  见的大才多了,柳伸的眼界自然也高了。

  寻常的士人,还不够柳伸用上“难断其才”的评价。

  “年过六旬还能有‘难断其才’的评价,在伪魏不应当是无名之辈。”

  “表字忆友,正常人又岂会起这种饱经世态的表字,必然是假字了。”

  诸葛乔暗暗琢磨。

  表字通常都是跟名有关联的。

  除非这个人在及冠前就饱经世态的摧残,又有故友相继逝去的悲痛,否则绝不可能取这种一看就充斥沧桑感的表字。

  “先请贤士沐浴更衣,再取上好的花锦衣赠与贤士,天寒地冻,莫要让贤士冻着了。”

  “再召门下督马忠,引甲士三十侍卫左右。”

  沐浴更衣,赠花锦衣,是为了在不伤害贤士自尊的前提下,检查贤士是否身怀利器。

  召门下督马忠引甲士三十侍卫,同样是为了提防意外。

  史载费祎在宴会中酒醉,被魏国降将郭修刺死。

  以诸葛乔如今的名望,曹丕必然会有派遣刺客的烂招。

  石德来荆州的目的又是拜入诸葛乔门下,这让诸葛乔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这个石德是来行刺的刺客。

  命就一条。

  诸葛乔可不想乐极生悲。

  府门外。

  石德听到“沐浴更衣”四个字,那半白的胡须微微颤动,显然有几分惊讶。

  心中虽有猜测,但石德并未多言。

  沐浴更衣,穿上花锦衣。

  石德仿佛都年轻了十岁。

  来到宴外。

  马忠早已引甲士等候,顺手一指右侧的木台:“请先生将佩剑置于此地。”

  石德亦不迟疑,将佩剑放于木台,又张开双臂,让甲士搜身。

  一切都极为的顺然。

  马忠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待甲士搜身后,马忠引石德入内。

  两名甲士在石德身后侍卫,两名甲士在诸葛乔身前侍卫,马忠则是仗剑持盾立于诸葛乔右侧。

  即便是如此做派,石德都未表现出任何的惊诧,仿佛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这份从容在马忠眼中,更值得怀疑了!

  “将军,此人不是寻常的儒生,恐怕来头不小。”马忠小声道出了猜测。

  诸葛乔点头。

  在诸葛乔和马忠打量石德同时,石德亦在打量诸葛乔。

  相貌虽不似孔明,然这举止个性却跟孔明极为相似。

  看似潇洒不羁,实则小心谨慎。

  貌似,我被视为刺客了?

  今后见了孔明,可得好好跟孔明唠叨。

  叙礼敬酒后。

  诸葛乔看向石德:“我门下文武,皆是当世俊杰贤士。不知先生有何本事?”

  石德气度儒雅:“我曾学过相人之术。”

  诸葛乔饶有兴致:“世间学相人术的不少,然而精通此术的却是不多。不知先生的相人术如何?”

  石德笑道:“以骨法观贵贱,以容色观忧喜,以决断观成败。我有此三法相人,从无纰漏。”

  诸葛乔大笑:“好!那就请先生为我看相。”

  石德看向马忠等人,意有所指。

  诸葛乔端着酒樽:“此乃门下督马忠,跟随我南征北战多年,乃是可以托付性命的人。”

  “这几位甲士,皆曾为我挡箭避刀,同样是我可以托付性命的忠义之士。”

  “先生但说无妨!”

  石德目光灼灼,暗暗惊叹。

  方才诸葛乔这寥寥数言,让马忠和这几位甲士都不约而同的挺直了腰板。

  能得人心如此,不愧为世之奇才。

  石德暗暗惊叹,拱手道:“我观察你的面相,有英才雄气;看你的背形,有王侯富贵。”

  “然而你的言行决断,却又让你总是处于危险之中。”

  诸葛乔微微惊讶:“此话怎讲?”

  石德叹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高祖立汉,光武中兴,然而不论是高祖还是光武,皆避不开百年衰败的宿命。”

  “前有王莽,后有曹操。”

  “王莽和曹操,立志之初,皆是志在治世。”

  “然而观其言行决断,却又在祸世乱民。”

  “将军以年少之身,行匡扶之志,可有想过他日决断国事时,亦可能会如王莽曹操、祸世乱民?”

  马忠脸色大变,拔刀出鞘:“你这儒生,岂敢用王莽曹操来跟将军相比!”

  “如此居心叵测,定是曹丕狗贼派来的细作!”

  四个甲士亦是纷纷按住了刀柄。

  石德见状,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解释,亦无慌色。

  “德信,将刀收起来,石先生并无恶意。”诸葛乔挥手止住。

  马忠忿忿的收刀回鞘,看向石德的眼神充斥杀意。

  诸葛乔微微摇晃酒樽,语气不疾不徐:“先贤有言,治大国,如烹小鲜。”

  “既不能操之过急,亦不能松弛懈怠,只有恰到好处,才能把事情办好。”

  “我深以为然!”

  “王莽和曹操,或许在最初都有治世之志,最终又因权力欲望的膨胀而活成了最厌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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