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诸葛亮,我打造了千年大汉 第141节

  十余老卒大笑齐呼:“此生之幸!”

  听着慷慨激昂的呼声,看着踏尘远去的黄忠等义士,刘禅的心中再受震动。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大汉有如此义士,何愁汉室不兴。”

  刘禅下意识的默念《渡易水歌》,再次向黄忠离去的方向抱拳长揖。

  翎军将军府。

  赵云仔细的擦拭手中的亮银枪。

  五十余骁骑,皆是静静的看着赵云擦拭枪尖。

  良久。

  赵云起身,那坚毅的虎目扫视众人,徐徐开口:“秦川不比荆益,那里有真正的骑兵,尔等可惧?”

  众骁骑大笑:“将军尚且不惧,我等又有何惧!”

  赵云微微凛目:“你们中,有我的常山乡人,有幽州义士,有青冀骁骑,有并州虎士,也有荆徐豪杰。”

  “昔日数百骁骑,如今也只剩下五十余骑,然而我却没能带你们封侯,甚至都不能让你们马革裹尸还。”

  “你们心中,可有怨恨?”

  众骑卒大笑。

  “将军何故作小女儿态,我等有幸能与将军同袍奋战,又岂会因为功名未立而怨恨将军。”

  “青山连绵,何处不是掩埋我等骨骸之地?何必要运回家乡安葬?”

  “这世间能封侯者,又有几人?我等征战,不为功名利禄,只为一个义字。”

  “纵使无名又如何?我等只愿,他日青史上有人记得将军之名!”

  “.”

  一声声豪言此起彼伏,皆是心胸坦荡不畏生死的男儿义士。

  赵云亦受感染,开怀大笑:“青史未必会记住你们的名字,但我能记住你们的名字!”

  “常山罗平,中山张恒,右北平徐烈,乐安许虎,平原刘大,渤海袁定.”

  赵云将五十余骁骑的名字,一一念出。

  每念一个名字,就有一人慨然应声。

  “桂阳陈凤。”

  “到!”

  赵云看向这个曾经在西陵当偏将的陈凤:“你跟随我的时间最晚,也没能立多少功劳;你若后悔,我会向陛下请命,让你驻兵地方。”

  陈凤单膝跪地,大声道:“将军何故小觑我?昔日若非将军,我早已死在了西陵。若是没立多少功劳就怨恨而走,我还有何面目立于世间!若将军欲让我离开,请赐我一箭!”

  赵云目视陈凤,见陈凤眼神坚决,遂上前扶起陈凤:“既如此,那就随我同出秦川!倘若天意眷顾,来日同回成都请赏!”

  陈凤抱拳大呼:“谨遵将军命!”

  而在屋门口。

  赵云的夫人已经赵统和赵广,则是静静的看着赵云。

  回头看了一眼妻儿,赵云只是给了一个点头一个眼神,便决然转身,轻喝:“上马!”

  战争的残酷,不会因为个人武勇而改变。

  每一次出征,都是一次生死的赌博。

  这五十余骑能回来多少,赵云不知道,赵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阿父!”

  赵统和赵广忍不住大呼。

  赵云没有回头,只是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回应。

  骑兵绝尘,又是一群忠勇义士为义而战。

  晌午时分。

  诸葛乔在王平的呼唤中醒来。

  昨夜与法正聊了近乎一个通宵,为不影响行军,诸葛乔临时小憩了几个时辰。

  “子均,你先去府邸外等候,容我与家母和夫人作别。”诸葛乔来到院中,手捧清水,粗略的洗漱。

  随后。

  诸葛乔来到前院,黄月英和怀孕多月的关凤已经在院中等候。

  “让阿母和夫人久等了。”诸葛乔故作轻松。

  关凤咬了咬嘴唇,亦是面有笑容:“方才我与阿母正在讨论,倘若腹中孩儿出生,应该取何名。”

  诸葛乔不假思索:“攀登之志,无畏前行。若为男儿,可取名为攀;凤凰秋秋,其翼若干,其声若箫。有凤有凰,乐帝之心。若为女儿,可取名为心。”

  黄月英则是将装了枣糕的包裹取给诸葛乔,嘱咐道:“你最爱吃枣糕,这次我就多准备了一些。行军艰苦,路上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莫要总是废寝忘食。”

  “你跟你阿父都是一个样,总是沉浸于公务而不知休憩;这世间事又不是只有你与你阿父才能做。莫要将责任全都揽在身上。”

  “你阿父执拗,总是不听我劝,你到了汉中,可要记得提醒你阿父,不能事无巨细的都做,麾下那么多人,总有能分担的。”

  诸葛乔静静的听着黄月英的絮叨。

  或许有人会认为黄月英不识大体,不劝诸葛父子以国家大事为重,反而还让两人该推责的时候推责;但在诸葛乔眼中,黄月英只是单纯的在担心丈夫和儿子。

  战场凶险。

  睿智如庞统,也会意外的死于流矢;胆气如周郎,也会被流矢射伤;骁勇如关羽,亦差点死于毒箭之下。

  谁又能保证,在战场上就一定能活?

  关凤又让侍女端来饮食。

  诸葛乔一边吞咽,一边听着黄月英和关凤的叮嘱。

  片刻后。

  诸葛乔将碗筷放下,起身作别:“阿母,夫人,不用为我担心,我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待得冬日寒风至,我必与阿父归来。”

  离别总是情伤。

  然而身逢乱世,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诸葛乔还能有家室在成都,已经是万千人求而不得的幸事。

  南城。

  迎风而立的是一杆大旗,大旗上有两个遒劲大字“飞军”!

  所当无前,号为飞军。

  五部义从勇士,穿戴皮甲,手持长矛、藤盾、铁梢、利斧、环首刀等武器,人皆背弓藏箭,又有飞镖、短剑等、

  王平、张嶷、姚伷、龚禄、马忠、句扶、柳隐、杜祯、柳伸和麋照十人,亦是同等装束。

  诸葛乔披甲立于将台。

  诸葛家的基因再加上优渥的饮食,让诸葛乔长得极为壮实,披甲在身,亦不输善战猛卒。

  “我不喜废话。”

  “你们肯加入飞军,是我的荣幸,也是你们的荣耀。”

  “我不能保证将你们全都带回成都,但我能保证的是,我不会故意让你们去死,也不会让你们的家人受到欺辱。”

  “最后再问一遍:可还有要退出的?现在退出,我许他解甲归田;出征之后再有要退出的,就只能按逃兵论罪了。”

  不疾不徐的话音,在众飞军耳边传问。

  这群斗志昂扬的飞军勇卒,并无一人选择退出。

  诸葛乔已经不是第一次问这话了。

  要练劲卒,首重勇气。

  若是没有勇气,再厉害的战法再精妙的计策也是毫无意义,哪怕十倍于敌都可能被敌人踏阵挫了锐气。

  “战!”

  “战!”

  “战!”

  回应诸葛乔的,只有一声声响亮有力的战吼声。

  诸葛乔右手往下一按,众飞军停止了战吼。

  “好男儿重诺。决定了,就不能后悔。”诸葛乔拔剑下令:“全军开赴,前往汉中!”

  阆中。

  得到调令的张飞,细细的擦拭长矛。

  自涿郡跟随刘备南征北战,张飞如今也过了五旬的坎。

  三十曰壮,四十曰强,五十曰艾。

  即便再不服老,张飞如今也是老将了。

  不同于关羽在荆州独当一面,张飞虽然勇武如前,但性格急躁易怒,能为将不能为帅。

  虽说张飞没能当选为北伐主帅,但如今的北伐主帅是诸葛亮,张飞也是心服的。

  “阿父,到约定出兵时间了,将士们都已经整装待发。”张苞自外披甲而来。

  在阆中军营近两年,张苞这个少将军也蜕去了最初的青涩,虽说私底下依旧是个话痨,但在军营中张苞的表现也日趋稳重。

  有诸葛乔的提醒,张苞对阆中将士的态度与张飞截然不同。

  张飞脾气暴躁,喜欢鞭笞将士,让将士因为畏惧而不敢怠战。

  张苞则不同,张苞更喜欢效仿关羽爱兵如子。

  虽说张苞改变不了张飞的固执脾气,但在军营的日子也让张飞的脾气收敛了不少,颇受军中将士爱戴。

  “兴国,不如你留在阆中如何?”张飞忽然停下了擦拭长矛的动作。

  张苞讶然而道:“阿父为何这般说?孩儿又岂会是怯战之人。”

  张飞叹道:“此次北伐,不同于去上庸。你尚未真正在战场上历练,战场的残酷,不是你现在能想象的。”

  张苞笑道:“阿父何故小觑孩儿?既然选择了从军,又岂会害怕战场的残酷?阿父戎马半生都未曾有惧怕之日,孩儿又岂会畏惧危险?”

  “阿父也不用担心孩儿在战场上有个闪失会让张家断了后,绍弟不好武事更喜文事,将来必然也能当个名仕。”

  “绍弟更适合传承家业,我这个当兄长的,还是更喜欢在战场上跟着阿父冲锋陷阵,斩将夺旗。”

  张飞看着斗志昂扬的张苞,仿佛看到了昔日刚刚跟着刘备征战的自己。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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