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心里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一定要解释的话，这种感觉或许就叫做……”
李渊顿了顿，将那个词语说了出来。
“……天命所归？”
大宋世界之中，赵光义长出一口气。
“嘿，这朱棣刚刚还真把我吓了一跳，以为他真能直扑京师呢。”
“燕云十六州的士兵，在北方作战固然是凶猛了，可来到江淮地带，也就那么回事嘛。”
赵普难得地没有反对赵光义的意见，缓缓道：
“四月份，江淮地带已经开始进入夏季，南方的炎热对燕云十六州的北方士兵来说是一个非常重大的挑战，燕军若是继续南下，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赵光义哈哈大笑。
“也不知道辽国人有没有在看这个金幕，若是有的话，那他们也应该知道，南下侵扰中原，只有死路一条！”
“皇兄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赵光义原本以为这番话会得到赵匡胤的热烈响应，没想到赵匡胤反而皱起眉头。
过了好一会，赵匡胤才不太确定地开口。
“朕刚刚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这朱棣，或许真的能赢。”
“啊？”赵普和赵光义都愣住。
赵光义不以为然地开口道：
“皇兄这是什么话，朱棣刚刚吃了一场这么大的败仗，麾下众将又人心浮动，他拿什么来赢？”
赵匡胤吐出一口浊气，有些心虚地笑道：
“可能是朕的误判吧，哈哈哈。”
赵光义忙道：
“皇兄可不能被这金幕视频之中燕云十六州军队的战斗力吓到了，辽国人可没有明朝这种大炮和火枪，咱们完全不虚辽国的。”
赵匡胤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让工匠们一定要抓紧研制，这大炮和火枪若是真的搞出来了，大宋收复燕云十六州就是板上钉钉！”
大明世界之中，气氛相当古怪。
群臣看向朱棣，表情都很微妙，心中各种念头层出不穷。
“燕王这是输疯了，想找死？”
“可怜的燕王，明明胜利就在前方，但还是要输。”
“看来藩王终究是撼动不了朝廷的力量，陛下废黜藩王分封领兵制度，似乎有些多虑？”
朱允炆长出一口气，心情放松许多。
他还真担心朱棣能先破平安，再败徐辉祖，饮马长江呢。
朱棣脸色则非常的难看。
李斌，朱棣是有些印象的。
记忆中的李斌，是一个很憨厚的汉子。
每次随同朱棣出征，李斌总是舍生忘死，冲锋陷阵。
有一次打完仗，朱棣去探望伤员，当时躺在病床上的伤号李斌笑着说过一句话。
“殿下，这次末将的命是您从鞑子手中救下来的，以后末将肯定要还您一条命！”
朱棣当时就呸了一声。
“说什么狗屁不吉利的话呢？你小子以后还要跟俺杀多多的蒙古鞑子，没活到六十岁不许死！”
记忆中，这就是朱棣和李斌唯一的一次直接对话了。
朱棣真没想到，李斌没死在蒙古鞑子的手里，而是死在了大明自己人的手里。
死在了自己大舅哥徐辉祖的手里！
朱棣猛然抬头，在大殿之中寻找着徐辉祖的身影。
很快，在武将勋贵们的最前排，朱棣看到了徐辉祖。
徐辉祖也在看着朱棣，表情很平静。
这个表情，就和视频之中的那个徐辉祖，一模一样！
朱棣只感觉心中热血上涌，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
他真的很想当场打这个大舅哥一顿。
徐辉祖突然开口了。
“燕王殿下，若是你当真造反，臣不会顾忌任何舍妹的情谊，也定要将殿下斩首。”
这句话一说出来，满殿哗然。
徐辉祖，可是朱棣的大舅哥啊！
大舅哥对妹夫说这个话，合适吗？
朱棣气坏了，呵呵冷笑。
“好，魏国公果然一心为国，俺无话可说！”
朱元璋也在看着徐辉祖，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惊讶。
这个徐达的长子，一直以来名气其实都没有那么大。
由于徐达死的早，朱元璋顾念情谊，即便徐辉祖多次请命，也没有给徐辉祖什么上阵杀敌的机会。
至于朱允炆为什么不让徐辉祖领兵，理由非常明显，谁让徐辉祖是朱棣的大舅哥？
朱元璋将视线转回金幕，心中想法不断。
“有徐辉祖坐镇，老四怕是没办法渡过睢水了。”
“但说来也怪，朕看到金幕里老四输得这么惨，怎么心中反而笃定老四会赢？”
“怪哉，怪哉。”
金幕之中，一身戎装的朱棣看着面前一大半选择退兵的部将，气得直骂娘。
然而骂娘也没用。
一场失败就在眼前，后面又有诸多追兵。
这怎么打？
根本没法打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朱能开口了。
“想当年，汉高祖刘邦对抗项羽，十战九败，但依旧能夺取天下。”
“如今我们对南军，胜多败少，就因为输了一场，你们就怕了？”
众人目光聚集在朱能身上。
朱能大踏步站出来，激昂开口。
“济南，我们输了，后来不是打回来了？”
“东昌，我们也输了，后面也一样打回来了！”
“这一次在睢水，我们确实又输了，但我相信，我们也一定能打回来！”
听着朱能的话，那些原本坚持退兵的燕军将领，表情开始松动。
朱棣心中暗喜，这个朱能，真不愧是俺的好兄弟！
朱棣高声道：
“大家跟着俺，一路征战三年是为了什么？是单单为了俺的皇位？”
“不，是为了大家的荣华富贵，能世世代代传承给子孙的那种！”
朱棣口沫横飞，说话时极具煽动力。
“各位，两千里路，咱们已经走了一千五百里！”
“只要渡过睢水，再四百多里路，我们就能抵达京师，获得最终的胜利！”
“俺听说过一句话，行百里者半九十。难道你们真的就这么眼睁睁地抛下那些战死的兄弟们，狼狈地逃回北平去？”
“这是我们最有希望的机会，只要一场胜利跨过睢水，再来一场胜利渡过长江，我们就赢了！”
“此时不拼，更待何时！”
听着朱棣越来越激昂的话语，在场所有人的心中，渐渐被激情所充满。
一名将军站了出来，高声道：
“殿下说得对，俺不想撤退了，就在这里和南军拼了！”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
“娘的，人死卵朝天，怕他个卵，拼就拼了！”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死在哪里不是死？就在这里看看是咱们拿南军的脑袋，还是他们有这个能耐拿老子的脑袋！”
看着面前纷纷请战的众将，朱棣如释重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好，趁着现在军粮还充足，大家休整一段时间，然后咱们再和那徐辉祖平安来过一场！”
大汉世界之中，刘邦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睛。
“娘的，这个朱能什么意思，说朕对项羽十战九败？”
“造谣，这是赤裸裸的造谣！”
“这朱能也就是不在这里，要不然朕肯定斩了他！”
听着刘邦破口大骂，下面的大汉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角都不由露出笑意。
破防了。
陛下这是妥妥地破防了。
陈平假意安慰：
“陛下，历史只以胜败论英雄，项羽死在陛下手里是众所周知的，谁也改不了。”
刘邦这才笑了起来，得意洋洋。
“那可不？朕才是夺了天下的人！等等，陈平你这啥意思，你小子也认同项羽对朕十战九胜？”
陈平不敢说话了。
刘邦突然有些心虚，咳嗽一声。
“来人啊，找史官来，朕问问他，到底朕对项羽的战绩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