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哈哈大笑,志得意满。
“终究只不过是个泥腿子出身的屠户,又有什么资格和能力来跟我们这些士族高门玩权谋心计呢?”
【袁绍将计策献给何进之后,何进奉为圭臬,立刻就传出大将军命令,让董卓、丁原、桥瑁三人以拱卫京师防止地方叛乱之名,领兵入京。】
画面一转,曹操忧心忡忡地从大将军府之中走了出来,坐上马车,一路回归曹府。
书房之中,曹嵩已经在等待着。
“如何,这一次能除掉十常侍吗?”
由于身上“曹腾之子”的宦官痕迹过于浓厚,曹嵩这段时间已经被排除出权力中心,成了一个整天在家的边缘人。
曹操冷笑一声,旋即叹息不已。
“袁本初狼子野心,花言巧语,这一次大将军是真正着了道了。”
“偏偏我曹孟德人微言轻,即便说了实话也只能得罪袁氏,依旧于事无补。”
“唉,这大汉,怎么就如此命运多舛呢?”
曹嵩见状,不免有些疑惑。
“阿瞒,为父其实觉得,袁本初献给大将军这个计策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十常侍的势力在京师真的太强了,不靠外援感觉不行啊。”
曹操看着曹嵩,有些无言。
自家这个老爹,当年究竟是怎么会被阿祖看重收为养子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愚若智?
毕竟是亲爹,曹操开口耐心解释。
“父亲,阉竖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当,假宦官以权宠,方使大汉局面崩坏至此。”
“倘欲治宦官之罪,当诛元恶,震慑群小,也便是了。”
“若行此举,一狱吏持令而行,便可为之。”
“又何须召天下外将,使朝争外泄,令边将插手朝堂呢?“
“此令既出,则天下皆知大将军欲杀十常侍,那十常侍掌控内廷数十年,又怎会没有一点应对手段?”
“政变杀人,讲的就是一个突如其来攻其不备,现在搞成这样,嘿嘿……”
“何进大将军,当为窦武第二也。”
曹嵩闻言,不由心慌意乱,赶忙站起来。
“既然何进要死,那老夫得赶紧进宫,去和十常侍联络联络感情才行。”
“可不能让曹氏位列第三次党人名单之上!”
曹操一伸手,将曹嵩给拦了下来。
“父亲,大将军或许不能成功,但十常侍倒行逆施,神憎鬼厌,亦是必败无疑。”
“我曹氏因阿祖之故,本就被士族视作阉宦后裔,此时若再和十常侍暗中来往,只能误了曹氏之名。”
曹嵩此刻已经是满脑子混乱,看着曹操连声道:
“阿瞒,那究竟该如何是好,你快和爹说说。”
曹操沉吟片刻,开口道:
“我会在接下来找机会和袁本初大吵一场。当今世人皆知袁本初乃是大将军心腹,我既和他闹翻,便能从大将军那边切割出来。”
“至于父亲您,也可找个机会,小小的和十常侍的党羽争执一番。”
“切记此事不可闹大,不能让十常侍对曹氏生厌,又必须让整个洛阳都知道我曹氏和十常侍翻脸了。”
“啊?”曹嵩听得傻眼,过了好一会才道,“这又不能闹大又要翻脸的,为父办不到啊。”
曹操嘿嘿一笑,对着曹嵩道:
“这还不简单?孩儿听说张让的侄子张平最近死了,他有个小老婆王氏长相妖冶,颇有名声。”
“您找个机会和那寡妇王氏勾搭一番,再将此事捅出去,最后等张氏找上门来,再赔礼道歉,拿出一些钱给张氏平息事态便是。”
曹嵩哦了一声,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勾搭寡妇?哈哈,阿瞒啊,不是为父吹牛,此事易如反掌!”
“了不起,老夫拼了这脸面不要,到时候让张氏中人扇老夫两巴掌便是。”
曹操正色道:
“依孩儿愚见,巴掌可以打,但咱们该占的便宜还是要占的。”
曹嵩放声大笑。
“若是拿不下那王氏的身子,这巴掌是断断落不到老夫身上的!”
“若是拿下了,只不过是些许巴掌,老夫便坦然受之,又如何?”
两父子相视而笑。
曹操站了起来,对着曹嵩道:
“事不宜迟,孩儿明日就去和袁本初闹上一场,完事之后就驻在军营之中操练兵卒。家中之事,就拜托父亲了。”
曹嵩摩拳擦掌,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香囊塞入怀中,笑呵呵地开口。
“阿瞒,你且放心去吧,老夫这就去那张平府上,好好吊唁一番!”
三国世界之中,看到这里,魏王宫中曹丕、曹植等人,表情不由颇为古怪。
魏国群臣更是一个个神情微妙。
若不是忌惮曹操平日里的威严,此刻怕是已经笑成一团。
曹操脸庞微微有些发红,头顶的魏王冠冕颤抖几下,若无其事地开口。
“孤也只是为了独善其身,那大将军何进偏听袁本初之言,连孤口中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孤又能如何?”
曹丕深吸一口气,心悦诚服地点头。
“父王之举,出于无奈,但也确实保全了曹氏。”
曹植更是双目放光,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
“父王,那王氏……”
曹操踹了曹植一脚。
过了好一会,曹操才淡淡道:
“先父出马,区区王氏,又何足道哉?自然是手到擒来。”
说话间,脸上表情带着几分得意。
咱们曹氏的风流,那可是出了名的!
曹植哑然片刻,又道:
“那阿祖真的被扇了巴掌?”
曹操面无表情,瞪了曹植一眼。
“为尊者讳懂不懂?小孩子家家,不该问的事情别问!”
成都,蜀汉王宫之中,刘备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曹阿瞒喜好人妻,原来还是遗传啊。”
关羽揉了揉太阳穴,欲言又止。
诸葛亮注意到了关羽的举动,羽扇轻摇,微微一笑。
主公的夫人,当年也曾经落在曹操手中呢。
还好,云长之才吸引了曹操。
为了让云长加入麾下,曹操简直是千方百计,更是不曾碰过主公夫人一次。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话说,云长应该也是曹操心中唯一一个,比人妻更重要的人才了罢?
就算是那名满天下的枪王张绣,不也被曹操当场睡了嫂子?
云长,果然不凡!
东汉世界之中,刘秀表情越发无奈。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啊!”
“这何进、袁氏、曹操……唉!”
听着刘秀这一声叹息,众人都是哑口无言。
宋弘摇了摇头,道:
“刘宏陛下在世时,局面虽然糟糕,但毕竟尚可维持。”
“如今这新皇刘辩陛下继位,竟没有任何画面于金幕之中,恐怕……”
耿弇哼了一声,道:
“恐怕什么?刘辩陛下,怕是连他父皇的一成本事都没有,只能被何进、袁隗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邓禹重重咳嗽一声,瞪了一眼耿弇。
你干啥呢,这么直言不讳的批评陛下的子孙后代?
耿弇翻了一个白眼,懒得去看邓禹。
就骂了,怎地?
反正陛下也不会罚我这把老骨头。
邓禹打了个哈哈,圆场道:
“或许刘辩陛下只是潜龙在渊,只需要找到一个机会,就能如刘宏陛下那般飞龙在天,掌控大权了。”
刘秀默然片刻,摇了摇头。
“难,难啊!”
“士族已经不再是二十年前的士族了。”
“天下,也不是二十年前的天下!”
听着刘秀的长叹声,东汉开国群臣都陷入了沉默。
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经过刘宏二十年的执政,天下士人百姓,已经彻底对东汉朝廷,离心离德!
人心这种东西,玄之又玄,但对王朝存续而言,却至关重要。
天下人心有大汉,则大汉长存。
天下人心无大汉,则大汉危矣!